有了马走也快,可一路之上到处都是被屠的村镇,剩下的都是些逃难逃荒的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茫然和不知所措,人世间的劫难已到如此糜烂的局面。秦歌带着大猫有些惊世骇俗,不敢走大路,只拣那偏僻荒芜的小路上行。如此这般又走了几天,这一日来到一处山脚下。
江湖都说逢林莫入,秦歌那懂那么多,这黝黑深密的林子对他来说,反到是个好地方,也许大猫抓只野猪什么的还能打打牙祭,他一声呼哨骑着马进了林子,还没走出多远后面有人一声大喊:“前面那靼子给爷站住了”
秦歌愕然这荒僻的地方也有人来?他转头一看见一个黑大个身长九尺,这寒冷的冬天竟然敞开衣襟露出里面黑呼呼的胸毛,这人相貌更是丑恶,双目圆睁,鼻头粗大,那嘴之大用血盆大口形容绝不为过。手中拎着两把板斧,正向他急奔而来,这汉子速度甚快,仿佛风一般到了他眼前,秦歌来得急说话,汉子的两把板斧已是排头砍来,他唉呦一声向后一仰,大声道:“你是疯子吗?”
他这一躲避开了斧头可屁股下的马却被那汉子一斧头砍去了马头,他身子不稳摔在地上,大猫见了怒吼一声,纵身向那汉子扑去,那汉子看着粗莽身手却是灵活,向右一侧躲开了大猫的一扑,嘴里高声道:“老虎吗?老子又不是没打过”举起双斧就向大猫砍去。
秦歌被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他翻身站起来看了一下背包里的木匣子,见并没有摔坏,才放下心来,怒喊道:“你这疯子,干吗无故砍人?”
那汉子正和大猫斗了个不亦乐乎,嘴里叫道:“妈的老子先砍了这畜生,再砍了你这靼子”
秦歌见他不讲理也是怒了,大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是靼子,老子好好的汉人,怎能是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此时他也知道这汉子想必把自己当成了蒙古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大声道:“先别打了,把话说清楚”说完朝着打猫吹了声口哨,大猫自小与他长大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退到一旁紧张的看着那汉子。
谁知道那汉子完全不领情,举着斧头对他道:“你不是靼子?怎么穿着靼子的衣服,你这身皮袍可好的很呢,还有你骑那马可是蒙古马?”
秦歌怒道:“我这袍子是拣的,怎么不行吗?老子骑蒙古马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汉子嘿嘿一笑嗡声嗡气的道:“你这小子脸那么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俺娘说了,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
秦歌大怒:“操你奶奶的,老子长的白就不是好人了,我看你也不象什么好东西,黑呼呼的一副凶相,想必是打家劫道的小贼吧”
那汉子听了他这话也怒道:“你才是小贼,老子家的小翠不见了,肯定是你这小子偷跑了,妈的你今天要是不还了我家的小翠,老子跟你没完,别以为有只老虎帮你我就怕了,我老常照砍不误。”
秦歌恼怒心想你自家的婆娘不看好却来冤枉好人,他冷笑一声道:“你家小翠是个什么东西?是鸡是狗我都不知道,又那里见过”
那汉子大笑道:“你这小白脸果然是个没好心眼的,还说不是你偷的,要真不是你偷的,你怎么知道小翠是俺家的芦花母鸡”
秦歌大汗,他实在想不到这汉子嘴里的小翠居然是一只母鸡,可就算真偷了他家的母鸡也用不着拿着斧头砍人吧?他看这汉子骁勇异常也不愿意惹事,想了想道:“你家那什么小翠小红的,我是真的没见,你也不要诬赖了好人,你要不信你就来搜,在说了为了只鸡值得你用斧头砍人吗?”
那汉子一脸的煞气大声的道:“怎么不值得了,我家小翠隔个两三人便生蛋给我吃,如今小翠没了,老子以后就吃不上蛋了,这叫人如何不恼?”
秦歌见这汉子砍他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吃不上蛋了,顿时哭笑不得:“苦笑道:“你还真是个吃货”
那汉子见秦歌骂他,拎着斧头大步奔了过来怒道:“偷了俺家小翠,还敢骂俺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秦歌见他又要砍,冷笑一声道:“傻大个,你就靠你那两把破斧头充门面吗?有种的不用斧头跟老子打一场”
那汉子听了他的话停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一下他,哈哈大笑。
秦歌怒道:“你笑什么?”
那汉子道:“就你这副小身板,俺老常不用斧头,光用手指头就能掐巴死你,你要跟我比划,比划,真是笑死俺了”
秦歌被他激出火来,又知道身上有了神力也不惧他,大声道:“笑你奶奶”狂奔了两步来到他身前举拳就打,那汉子见了,嘿的一声扔掉了斧头,轻蔑的伸出巴掌就要握住他的拳头,他手掌刚碰上秦歌的拳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他哎呦一声被打得后退两步,整个臂膀却是又酸又麻。
他吃了暗亏,心里也是恼了,晃了晃胳膊大喊一声向秦歌冲来,这一下他再不敢看轻了眼前这小白脸,已是使上了全身的力气,谁知秦歌也起了牛脾气,也是不躲,嘿的一声冲了上去,咚的一声大响,两人撞到一起,砰的都飞了出去,这一下撞的不轻两人都感到气血上涌,对方的力气之大,让他两人心中都是暗暗吃惊。
那汉子实在想不到今天竟然遇见一个能跟自己比力气的人,看样子那力气绝对不会比自己小,他不服气,打个滚站起来,大喊了声:“再来”人又向秦歌撞去。
此时秦歌也并不比他好受,可他自小就没服输过,见那汉子起来也爬起来,用足了力气向那汉子撞去,又是咚一声响,这下撞的比上次还重,两人都感觉自己好象被一大铁锤给砸中了一样的感觉,要想再起来,可身上都是绵软无力,两人撑着坐起来,斗鸡一般的看着对方,眼睛都是眨也不眨,仿佛谁要是眨一下眼就要认输一样。
这时大猫见秦歌不动,以为出了事怒吼一声就要象那汉子扑,秦歌吓了一跳,他虽跟他打斗却也佩服这莽汉的硬气,忙喊了声:“猫,别动”大猫见他出声,跑到他身边轻轻的舔了他一脸一下,大猫这一舔,舔得他又痒又麻,忍不住眨了下眼睛,那汉子见了哈哈大笑:“老子赢了,老子赢了,老子赢了你这小白脸了”
秦歌怒目而视,可转念一想也觉得好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那汉子见他笑,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秦歌也看着他,两人互相一对眼都觉得好笑,哈哈哈哈之声不绝。
两人笑了会顿时感觉亲近不少,过了会秦歌笑着道:“傻大个,别笑了再笑就该抽过去了,跟你说件事,我真没偷你家的小翠”
那汉子道:“这回你说俺信了”
秦歌好奇的问:“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半天你不信,怎么这会就信了?”
那汉子道:“能跟俺老常比力气的人,绝对不是坏人”
秦歌苦笑一声心想,这汉子倒是一根筋,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怎么卤莽,他忍不住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俺今年十八了”
秦歌张大了嘴,他实在看不吹这汉子今年只有十八,他这模样出去说三十八都有人信,他喃喃道:“你长的还真是老成啊”
把汉子听了他这话,混不在意,问道:“兄弟,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叫秦歌,今年十六了,这位大哥,你又叫什么?”
“俺姓常,叫常遇春,村里的人都管俺叫常老虎,不过俺这老虎是假的,你养的那头才是真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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