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人群中，有数人急忙摆摆手，“不行，不行，俺就没干过这种活，根本就干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我们谁也不是生下来什么就会，都是一点点学的。
你们都是厂里的老人，每个人都有一身的手艺，说实话，让你们待在家里，我也感觉很过意不去。
所以才临时给你们找个活，我也知道你们没有卖衣服的经验，但我可以找人带带你们，要是能适应得了，觉得卖衣服挣钱多，以后就卖衣服，如果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合适，那么也不要紧，先卖上一段时间，等新产品上线之后，你们也可以继续回厂子里上班！”
陆凡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让这些女工们都沉默了。
她们都觉得这个厂长有点实在，出的主意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的。
现在工厂没活，他还能想着为自己这些人找点活干，挣点钱养家糊口。
陆凡看到大家的神色开始发生变化，显然是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于是他又继续说道：“这样吧，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也知道你们没有多少本钱，等你们跟着别人学上一段时间之后，第一次拿本钱我先替你们出了，以后你们从厂里拿的衣服，卖不了的也都可以退回来，我向大家保证，你们只会挣钱，不会亏钱怎么样？”
“你们也不用着急回答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了，等会领工资的时候，可以报上名来，我还要给你们找师傅，让人带带你们。”
陆凡说完这话，也不等他们发问，便直接返回了厂里。
从生产到销售，这其实是一个比较艰难的过程。
在舒适区待久了，很少有愿意跳出来，这也是人之长情。
但陆凡相信，她们只要是跟着那些人学上一段时间卖衣服，真正挣到钱了，自然不会重新回到车间，继续过当牛马的日子。
工厂的新产品，陆凡现在还没有想，甚至未来还要不要继续做这个厂子，他也没有一个明确的主意。
这些女工们，如果能转销售最好了，陆凡也不是坑她们，现在做点小生意，肯定要比上班强上很多倍。就是走出这一步太难了！
如果这些人中，有少数挣到钱了，给她们打一个样板，事情就好推进了。
回到办公室，三个人关上门来，把从熟食店买来的各种卤肉全部摆开，白露有些惊讶，“买了这么多啊！”
陆凡笑道，“现在咱们挣的钱已经实现了吃饭自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看看你瘦的，多吃点肉，你现在应该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补充点营养，或许能够发育......生长的再高一些。”
白露害羞道：“再高就有些傻乎乎的。”
陆凡点点头，别说，以后白霜就是一米七多的大高个，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只不过那条大长腿，他是真的很喜欢。
吃过饭后，陆凡又把柳月娥的银行卡拿出来，让白露给昨晚那些人挨个打电话，让他们把钱都打上。
昨天晚上那3800件衣服，他们只是交了一小部分定金，还有小十万块钱没有收上来。
把这些钱收上来后，陆凡手头就有二十多万了，已经足够应付古建军他们的第一次付款。
身上的压力也能减轻很多。
白露打电话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这些人，愿不愿意带徒弟，如果愿意，那么公司会给他们派过去的徒弟，算是他们的下级经销商，以后没销售一件货可以提两块。
这些人全是人精，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并且承诺带着她们走完一个销售周期。
陆凡突然想到，应该给柳月娥买一部手机了，开通账户短信通知功能，要不然查账还要去银行，挺麻烦的。
他正在琢磨发完工资之后，是先回家还是先去买手机的时候，便听到白露说道：“妈，这三张卡我来保管吧，我腿脚利索，到时候我往银行跑着去对账也方便。”
陆凡没想到白露现在就开始亲母女明算账了，不过想到前段时间，她在门外说的那话，把家里跟自己分的很清楚，他也没有多少意外。
柳月娥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望向他。
陆凡只能说道：“好啊，那白露以后就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等会忙完之后，咱们去区里给你买一部手机，办张卡，再把这些银行卡全部绑定在手机号码上，只要有账户上有钱进出，你就能收到短信。”
白露惊喜道：“这么方便么？”
“对啊，以后会越来越方便，如果我们真的考虑做这个厂子，到时候我再给你配一台电脑，这些账目通过电脑来做很方便。”
“嗯，我一定好好学。”
柳月娥呆呆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白露打了一圈电话，把该嘱咐都嘱咐明白，陆凡便让门口的保安大姐，往里放人，一个个进来领钱。
这些人应该是在外面都商量好了，一共有18个愿意尝试进行服装销售工作。
陆凡便让她们明天一早到厂子里集合，到时候会有人过来拉他们。
那些商贩都有交通工具，跑个十几二十公里，过来拉个人不算是什么事。
毕竟这些人以后都能给他们挣钱。
陆凡也没有跟她们讲太多，有毅力的不用讲，没毅力的讲太多也没用，一切都在事上磨就行，大浪淘沙才能冲出真金。
发工资用了一个多小时，其中有几个人考勤搅和不清，陆凡就觉得差不多就行，但是白露却非要弄清楚，她让人在财务室等着，自己跑到门卫处去问，非把数据弄准确不行。
陆凡也有些感叹，人的天赋是跟性格有关系的，白露第一天上手，就有板有眼的，以后肯定是个好财务。
柳月娥则是坐在一边，看着闺女做事，情绪有些不高。
她也想帮帮忙，但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插不上手，只能是手里拿着块抹布，这里擦一下，那里擦一下。
直到工资发完，陆凡带着两人来到东坪区的手机卖场，给她们每人买了一块手机，然后又办了卡之后，柳月娥的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容。
陆凡在心里微微摇头，自己这岳母，吃了这么多年苦，却没怎么长见识，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还有些小孩子心性？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曾经六十多岁，她才三十多岁，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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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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