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烟雾缭绕,整个房间坍塌,彻底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从外面看上去,这文昌路大酒店的四楼就像是多了一个缺口似的。
而且这个缺口还被一阵碎石包裹。
五楼对应位置同样发生了塌方,将四楼的这间房彻底被碎石堆砌了起来,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幸运的是并没有牵连周围其他几个客房。
除了墙壁被炸,玻璃碎了,承重墙并没有出现问题。
不然这文昌路大酒楼从四楼往上的楼层,说不定就要因为这一间房的爆炸彻底塌方了。
外面楼下救护车,警车,消防车全部都到了,刺耳的鸣笛声不绝于耳的时不时响起。
不过消防的主要工作暂时还是集中在搭云梯,解救四楼以上其他包厢的客人方面。
毕竟这酒店并不是最高只有四层,楼上还有很多客人。
周围都是阵阵暗火在徐徐燃烧,房间中的可燃物倒是不多,只是总归会有那么一两簇小火苗在肉眼看不见的角落燃烧,被困在碎石中的空间格外狭小。
“咳咳,老公,咳咳咳咳咳……”
此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四楼废墟中传来,在爆炸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月澜醒了过来。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周围都是一股浓烟,传来令人窒息的焦味。
难闻的味道充斥鼻息,让宁月澜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
刚才方墨被炸飞的画面历历在目,宁月澜惊魂未定。
那明显是有人在房间门口安装了炸弹。
自己坐在床上,这个豪华总统套的大床距离门口足足十几米的距离,她都被肆虐的余波拍飞,浑身酸痛。
更何况是位于爆炸中心点的方墨,宁月澜看到方墨被火光吞噬的一刹那,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要碎了。
她第一时间就下床朝着方墨冲了过去。
谁知道那一团火光中,一双手快若奔雷的伸出来,一把将宁月澜推进了门口的卫生间中。
他真的太快了,宁月澜本能想要和方墨同患难的念头,都跟不上方墨将自己推开的速度。
在她跌落进了浴室之后,才是阵阵肆虐的余波在房间中扩散。
现在一醒来,她第一时间就想在废墟中寻找方墨的踪迹。
“老公……”
宁月澜眼眶中泪水翻涌,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浴室结构简单,不存在什么书柜或者桌子之类的东西被炸飞成为足以致命的弹片。
方墨把自己推进浴室的目的也简单,那就是因为浴室空旷,保命的机会更大。
她四处环绕了一圈。
在宁月澜的身前有两块碎玻璃钢板将整个浴室的角落封闭,浴室结构倒是没有受到破坏。
宁月澜蜷缩在角落除了胸闷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那两块钢板将她身前的路给堵死了。
她咬了咬牙,抬起纤细的素手便是拼尽全力将面前的碎石推开,她这次才发现在那两块钢板跟前也有不少碎石。
宁月澜又不是方墨还有什么鸡血模式之类的金手指,她更不是武道高手,只是一介普通人。
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宁月澜就算是想找个杆子,利用杠杆原理把那些碎石挪开都并不容易,更何况是推开两块爆炸都没能摧毁的坚硬钢板。
不过她心中并没有放弃。
抬起藕臂擦了擦眼睑的泪水,俏脸便是划过一抹决绝。
“老公!”
她又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嗓子,依旧没有人回应,宁月澜心头一沉。
只是却没再开口浪费氧气,爆炸之后整个包厢都成了废墟,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着大量二氧化碳和燃烧之后的硝烟味。
每一次呼吸换气,宁月澜都感觉嗓子眼火辣辣的。
她挣扎着爬起来,这浴室的小角落被两个钢板罩住,形成的空间不够她一米七的个子站起来,她就这样开始一块一块地刨开碎石。
那些碎石大部分都是墙体上掉落下来的,也是因为遭受到了爆炸恐怖冲击才碎裂,还残留着温度。
嘶!
宁月澜洁白十指接触到这些碎石,她便是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烫!
不过想到外面情况未知,方墨生死未卜。
宁月澜又是眼眶止不住通红了起来,压根不敢浪费任何多一秒时间耽搁,拼尽全力一块一块的搬开那些碎石,这个过程中她手掌被烫出了很多水泡,然而她也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视线,继续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
好不容易把那些碎石处理干净,宁月澜正欲拼尽全力将那钢板推开。
谁知道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钢板的后面才是房间。
方墨把宁月澜推进了浴室,他自己肯定就被炸进了房间当中。
“咳咳……”
听到这咳嗽声,宁月澜几乎是顷刻间泪崩,俏脸上涌现出一抹狂喜。
这一刻,什么母亲去世的消息,什么信任危机,什么立场不同。
在生死攸关之际,她突然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如果他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宁月澜扪心自问,几乎是不假思索脑海中便是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如果方墨死了,自己也绝对不会独活。
“老公?老公你怎么样了?”
另一头只有痛呼和喘息声。
宁月澜连忙咬着牙找工具想要弄开那两块钢板;
“方墨,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错了,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我再也不胡搅蛮缠了。”
“对不起,对不起,明明就不是你的责任,我不能怪到你的头上。”
“求你了,别离开我。”
“是我没有珍惜你,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方墨,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算我求你了……”
咣当——
就在这时,另一头传来一道清脆声响,伴随着两声咳嗽。
方墨虚弱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对不起啊,老婆……”
“方墨,你在哪里?你就在这块钢板后面吗?你等我,等我,我现在就想办法把这东西弄开救你出去。”
“等我,等着我,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宁月澜慌张地四处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
她正打算用力撞开那两块钢板,方墨的声音又是响起。
“我在,我没事。”
“你别乱动了,莫要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哗!
听到这话,宁月澜微微一愣,刚才心神被未知的环境冲击,方墨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甚至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了。
此刻听到方墨的声音,宁月澜才轻轻松开了捏住钢板的手。
“老公,对不起,我再也不任性了。”
闻言,在钢板另一头的方墨咳嗽两声,伴随着笑意道;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也会气急攻心吧。”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讲出来反而可信度太低,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你。”
“之前明明有答应过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再也不瞒着你的。”
“结果还是食言了,这事,我也不对……”
听到这话,宁月澜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哗啦啦’地流淌。
“呜呜呜……”
她哭的衣服都被泪水打湿,恨不得立马扑倒进方墨怀里,自己一个活了快三十年的女人,到最后还是没有方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活得清醒明白。
无论如何,母亲去世都是已成定局的事实。
方墨现在才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啊!
自己竟然就因为情绪上头,去这样伤害一个愿意一直爱她,包容她,想要和她厮守一生的男人。
宁月澜心中真有种荒谬的感觉。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做出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老婆,你受伤了吗?”
下一刻,方墨声音再度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月澜竟然从那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痛呼的低喘。
“我,我没有,你呢?你受伤了吗?”
她有些惊慌失措地问道。
闻言,方墨也是轻笑一声;
“我也没有受伤,多亏了大门口那个亚克力的泡沫板,抵挡了一下爆炸肆虐的余波,不然我可能会直接被弹出四楼。”
“到时候就算是不死都得脱层皮了,我们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哈哈。”
听到方墨的笑声,宁月澜哭声敛了敛,抿着唇说道;
“你还有心思笑……”
方墨没有回应,只有低低的喘息声。
宁月澜心中有些不安,冲着方墨说道;
“是炸弹吗?”
钢板另一边的方墨没有回应,宁月澜心脏顿时漏了半拍,她现在就是受惊的小鹿,随时可能一点就炸,毫无安全感可言。
半晌听不见方墨的声音,她顿时就急了。
“老公,老公?”
“我在。”
再度听见方墨的声音,宁月澜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平。
她很想知道方墨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正如方墨所言自己是个孕妇,不提距离运动会不会对肚子里的胎儿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大口呼吸,很容易将这个狭小空间中的氧气消耗殆尽。
到时候如果两人没有找到离开这房间的办法,宁月澜就得死在这浴室的角落中了。
“你怎么不理我,你不要不理我,我,我害怕。”
闻言,方墨那边低喘了一声,还伴随着一阵沙沙沙的动静。
宁月澜也没搞明白方墨在干啥,就听见他缓缓开口道;
“没有,我就是有些累,嗓子太干了,口渴。”
话罢,他继续说道;
“你害怕的话,就和我多说说话,我敲击这个钢板回应你。”
“不想说话或者累的话,你就学我,也敲击这个钢板,好不好?”
咚咚咚——
紧接着方墨还敲击了一下钢板示意。
宁月澜松了口气,乖乖地回应了一句。
“好。”
她真的是害怕极了,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再加上浴室内钢板底下的空间狭小,入目尽是一片黑。
几乎可以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说不恐惧是骗人的!
如果这会再没有人陪伴自己,她真的就彻底要疯了!
再加上周围不断有着暗火燃烧产生的烟,熏入浴室的狭小空间。
宁月澜可能也是吸入大量一氧化碳的缘故,甚至都有些头晕目眩了起来,激素的疯狂分泌,让她此刻变得敏感又紧张。
“老公,你后悔吗?”
咚咚咚——
先是响起了敲击钢板的声音,紧接着才传来方墨的声音。
“后悔什么?”
宁月澜抿着红唇;
“后悔娶我。”
“噗。”
钢板那头顿时传来方墨的轻笑声。
“你笑什么?”
“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ŴŴŴ.ßĨQÚ
宁月澜被气到了。
这狗东西在干嘛,我问你后悔娶我吗,你在想好玩的事情?
“我想了想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现在能够想起来的,好像都是那些甜蜜的回忆。”
“所以你问我后悔娶你吗?我的答案是不后悔,因为一想到你,我就会想到咱俩大婚之日那天,你的恶作剧。”
话到这里,方墨顿了顿,换了个口才清了清嗓子道;
“还有去游乐园的时候,那时候好像还有个h国棒子对我家老婆有想法……呵呵,那家伙坐背挂式过山车,估计尿都要被吓出来了吧。”
“啊!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还恐高。”
“你那天还带我去鬼屋,你就是赤裸裸诚心的报复我,你个狗。”
宁月澜一听这话,顿时也是来了兴致,闷闷不乐的吐槽了一句。
在这种算是半个绝境的环境中,夫妻二人能否逃出生天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宁月澜有很多话想说。
不仅仅是因为心中的恐惧,还有面对死亡时,脑海中闪过的那些遗憾和美好,人在生死未卜的时候倾诉欲都很强。
因为不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是否还能再有机会讲出来了。
“你呢?”
“后悔嫁给我吗?”
就在这时,方墨又是敲了敲钢板。
咚咚咚——
闻言,宁月澜娇哼一声;
“不后悔。”
“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也不后悔,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嫁给你。”
咚咚咚——
下一刻才响起方墨戏谑的声音。
“你说这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嗯!?
这话一出,宁月澜黛眉微簇。
即便是在黑暗中她跟方墨之间还隔着一层坚硬的钢板,她都能脑补到自己老公此刻贱兮兮的表情。
这狗东西肯定又在想一些三心二意的画面。
“咋!?”
“这辈子拥有过了,所以下辈子不想要我了呗?下辈子想找别的女人是不是?”
咚咚咚——
“聪明。”
宁月澜顿时柳眉倒竖,都快要被气笑了。
“方黑土,你个贱人,我以为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呢。”
咚咚咚——
“是只有你一个啊,但是如果有下辈子,我不希望再像现在这样直接和你结婚了,我想和你谈恋爱。”
“我想和你像正常的小情侣一样,去一起感受这个世界,我们要去看好多好多的电影,一起去压马路,一起去感受春夏秋冬。”
“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被各种事情束缚和约束了。”
“我想和你一起漫步在小吃街,然后一起像小孩子一样跑去坐摇摇车,你骂我幼稚,我笑你不懂这是童真未泯。”
“冬天的时候偷你的护手霜,夏天的时候偷你的防晒霜,上课抄你的作业,考试抄你的卷子,想想都好有趣啊!”
话到最后,方墨顿了顿;
“月澜姐,你有没有憧憬过和我谈一场校园恋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奇部
http://www.xvipxs.net/185_185933/6500482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vipxs.net。VIP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m.xvipx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