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捡起那段红绳,攥在手里,几乎要将它揉碎。
心中的怒火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再次转身,朝着公安局的方向狂奔而去。
“赵飞!”
严越几乎是撞进了赵飞的办公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赵飞被他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住了。
“郑锦不见了!她……她可能出事了!”严越将手中的红绳递给赵飞,声音沙哑,“这是她的,我在车站厕所门口发现的。”
赵飞接过红绳,一段普通的红绳,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飞立刻下令全城搜查郑锦的下落。
“我怀疑是王鲁干的!”严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离开招待所时,他和王鲁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眼神中隐藏的敌意。
不然他也不会贸然离开车站,跑回去提醒赵飞。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让郑锦陷入了危险之中。
严越后悔的同时,也恨不得撕了王鲁。
但他猜的没错,郑锦确实落在了王鲁的手里。
……
时间回到早晨。
王鲁回到招待所,准备取回前一晚落下的手表。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范九被两个公安押了出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直到范九的婆婆骂骂咧咧地将范九带走后,王鲁才悄悄地靠近了她们。
他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拦住了范九婆媳。
“九儿,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有公安上门?”
范九一听有人替自己鸣不平,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将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为了撇清自己污蔑郑锦的罪名,她刻意隐瞒了事实,改口说自己以前和郑锦有过节,郑锦攀上高枝儿后就仗势欺人欺负她。
“那个抓我的公安,还叫郑锦嫂子呢!关系肯定不一般!”
范九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她郑锦其实就是一个乡野郎中的闺女,要不是找了个好男人,肯定还在山里采药呢!”
山里、郎中、采药……
这几个词在王鲁的脑海里不断盘旋,如同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扰得他心神不宁。
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在他心中成型,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难道,那个叫郑锦的女人,就是钱阔和刘甲遇到的那个人?
而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要找的,取走资料的人?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王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山中的破屋。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一片死寂。
钱阔和刘甲二人,早已没了踪影。
屋内一切如旧,可空气中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却逃不过他敏锐的嗅觉。
多年的潜伏经验告诉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踪,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被发现了,被处理了。
“该死!”
王鲁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心中暗骂一声。
他原本以为,钱阔和刘甲的行动万无一失,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但与此同时,他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钱阔和刘甲的失踪,以及郑锦的身份,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郑锦和那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目标!
一股强烈的兴奋感涌上心头,王鲁意识到,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他骑上自行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招待所。
当王鲁再次回到招待所时,郑锦和严越也刚刚办完退房手续,正准备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王鲁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严越。
严越身姿挺拔,步伐沉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强烈的压迫感。
这一刻,王鲁心中所有的猜测,都变成了肯定。
之后,他一路尾随,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而严越一路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发现他。
后来,严越突然离开,留郑锦一个人在车站,王鲁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耐心地等到郑锦起身去了洗手间,这才迅速地溜到他们的行李旁。
他快速而仔细地翻找着,但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可他必须拿到资料,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于是,他趁着郑锦从洗手间出来时,用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等郑锦失去意识后,他便带着她回到了山里的破屋。
......
赵飞派出去的公安迅速地从火车站的旅客口中收集到了重要的线索:一个头戴草帽的男人在厕所门口带走了一个昏迷的女人。
目击群众对男人和女人的衣着描述与严越提供的信息高度吻合。
而且,离去的方向,正是镇外的村子。
焦急如焚的严越听到汇报后,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他猛地想起他曾去过的那间山中破屋。
直觉告诉他,郑锦就在那里!
“赵飞,我知道她在哪!立刻跟我走!”严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赵飞二话不说,带着全副武装的公安,跟随严越朝着山中破屋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被捆绑在破屋里的郑锦,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对劲。
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开来,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身为大夫的她瞬间明白,自己被下了药!
而且很可能是给动物发情配种用的!
兽用药用到人身上,过量的话,会死的!
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紧咬下唇,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强烈的自尊和对王鲁的恨意,让她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决不妥协。
王鲁阴恻恻的声音在破屋里回荡:“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说出资料是不是你拿的,我就让你舒服。”
郑锦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她宁愿死,也决不让这样的人占到便宜。
其实,王鲁根本不在乎郑锦说不说实话。
他要的,不过是折磨严越的女人,以此来发泄他心头那股无名之火。
如果不是为了用郑锦换取资料,他一定会玩儿死这个女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拖着将郑锦到了屋外,然后把她吊在了树上。
树下,赫然插着一丛丛削尖的竹子,如同地狱里伸出的利爪,闪着寒光。
只要郑锦掉下来,等待她的,便是万箭穿心般的死亡。
做完这一切,王鲁拉着绳子的一端,悠闲地走到房屋一侧,点了一根烟。
那里有一条隐秘的暗道,是他预留的逃生之路。
而后他就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门。
......
严越和赵飞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
郑锦被吊在半空中,浑身湿透,意识涣散,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像一只垂死的鸟儿。
而在她下方,是密密麻麻且尖锐的竹签子。
那一刻,严越的双眼瞬间充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王鲁!
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只要他扣动扳机,郑锦就会立刻掉下去,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紧握着枪,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挣扎。
王鲁吞云吐雾,神情嚣张,仿佛根本没把严越和荷枪实弹的公安放在眼里。
他慢条斯理地提出了他的条件:“把资料扔过来,否则,我就放绳子,和她同归于尽。”
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的目光落在郑锦身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此刻的严越,如同困兽,进退两难。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博,赌注是郑锦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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