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倒下的瞬间疯魔群也扑了上来,眼见疯魔群就要扑到自己身上,小女孩下意识的伸手挡住,眼睛紧紧地闭着。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发现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就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一道赤色的背影。
赤色的长袍携风而动,深邃幽深的银眸出现在女孩的眼中,他看到了惊讶和无措。
这是小女孩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出手,她原先觉得天青就已经很厉害,可是这个男人只是挥了一下手就把天青都解决不了的疯魔给收拾干净。
男人在小女孩面前蹲下,笑着问道:“怎么,被我迷倒了?”
小女孩气鼓鼓的别过脸,看见倒在一旁的天青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女孩直接扑了上去用力的晃着,嘴里还喊道:“天青,天青你醒醒——”
赤袍男人就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女孩喊累了才发现身边还站在一个惬意的男人,小女孩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没看见我在喊吗?”
男人轻笑着反问道:“你没看见我就在你身边吗?”
小女孩委屈的眼泪又往下掉但冷漠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小女孩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白袍男子,伸出小手扯了扯赤色的长袍,怯生生道:“你救救他。”
赤袍的男人走到白袍男子身边伸手抚在他的额头上,小女孩清楚的看见男人的手上发出深蓝色的光芒,那光就像空荡荡的夜晚一样凄凉。
深蓝的光芒散去时白衣男子的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抹血气,小女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赤袍男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真的这么在意他吗?”
小女孩认真的想了想,说:“他很温柔,对我很好。”
这种好,不是父母的逢场作戏也不是丫鬟的奉承,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至少小女孩是这么认为的。
赤袍男人看着小女孩脸上的沉醉,心想若是有一日你知晓这个对你温柔的人其实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还会这么信任他吗?
赤袍男人一挥袖,三人就回到了昏暗的太阴。
小女孩想把白袍男子带到自己的房间,无奈她人太小,力气也不够,小女孩向赤袍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冰冷的男人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眼神四处瞟着就是不看小女孩。
小女孩气鼓鼓的走过去扯他的长袍,男人这才低头问道:“你有事吗?”
小女孩生气的指着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说:“帮我把他弄到我房间。”
赤袍男人斜了白衣男子一眼,嗤笑道:“小小年纪就带男人回房间,你真的很不正经。”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小脚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赤袍男人故作吃痛的样子坐了下来,“哎呀,我也受伤了!”
小女孩白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在他怀里坐下,赤袍男人显然没想到小女孩会来这么一招,当即就把人推开,“你在干什么!”
小女孩到底年纪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坐的位置有什么不对劲,她还反过来质问道:“不就是坐一下,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赤袍男人怒目圆睁地瞪着一脸无知的小女孩,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这样的事情是他占便宜,可他自己反倒更像那个被调戏的良家少年。
赤袍男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拂袖带着白衣男子离去。
赤袍男人带着白衣男子来到流觞,这里有流之不尽的血水,足以修复白衣男子的伤。
“我只是让你唱一出苦肉计,没想到你真的这么不堪。”
赤袍男人直接把白衣男子丢了进去,脸上是毫无掩饰的鄙夷。
经过血水的浸泡,白衣男子缓缓睁眼道:“这就是神魔和魔的区别。”
神魔可以倚靠残存的神力抵挡命运的诅咒但魔却无法靠着微薄的魔力挡住烈日骄阳。
“对,所以我才要这么做,让魔得到和神魔一样的能力,这样就没有神魔和魔的区别了。”
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比做出来的事情容易得多,面对赤袍男人的豪言壮语,白衣男子也只是轻蔑一笑。
“就算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赤袍男人并没有因为白衣男子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淡淡道:“神,改变不了天地的轮转。”
之后的这段时间阴雨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可是太阴没有时间,阴雨也无法依靠魔力感知时间的流逝,这种茫然感令她愈加烦躁从而忽略了自身的变化,实际上自己的身体本身就是时间流逝最好的证明。
阴雨猛地从榻上跳了下来,走出房间,第一次看见荒凉与血腥和第一次之后看见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阴雨内心的恐惧早已被烦躁驱逐,她踩在流淌的岩浆上,第一次一个人看着这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魔,眼中的惊恐也已经被冷漠替代,她终究还是长大了。
赤袍男人离开流觞后就来到少女的房中,恰巧少女走了出去他也就跟了出去,他看到了一直期望的、冷静自持的少女但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
少女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把太阴逛了个遍才发现原来在黑暗里也是有光的,只是这抹光太过渺小,若不靠近根本就发现不了。
少女下意识的朝光源走去,伸手触碰到光源的一刹那,面前的黑暗中浮现出一轮皎洁明亮的满月,就像神的眼睛一样,冷漠地注视着这座荒谬的魔域。
少女情不自禁的朝月亮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赤袍男人。
“不要再往前走了。”
突兀的声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耳,少女脸上的陶醉之色一瞬间化为怒气,她转身就看见一身赤色长袍的男人捧着一件花青霓裳站在那儿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侍从一样。
“你已经长大,身上的衣裳早已不合身,我给你准备了新的。”
男人将霓裳递给少女,一直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胡乱披着的外袍,成熟的脸颊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属于女人的羞涩。
她红着脸走过去从男人手上接过那件霓裳正准备换上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怒道:“衣服送到,你为什么还不走?”
赤袍男人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语盈盈的问道:“我在这里影响到你了吗?”
少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姑娘换衣服,你一个大男人干杵在这里你不觉得羞耻吗?”
赤袍男人掩面轻笑道:“原来你还知道羞耻啊!”
骂人的话都已经呼之欲出了,少女似是终于想起来,红着脸说:“你多大的人了根一个小孩子计较。”
赤袍男人轻笑道:“小孩子才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被人看到。”
少女直接抱起放置衣裳的盒子朝男人扔了过去,男人很轻松的就往旁边一闪就躲过去了。
“好了,不闹了。”
男人说着就转过去背对着少女,“我这样子总行了罢?”
少女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衣裳,终究是硬着头皮换了起来。
男人虽然背对着少女但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是一声不落的传入他的耳中。久经风霜的男人面不改色的说:“等下带你去个地方。”
少女扯着衣裳的手停在半空中,下意识的回头问道:“去哪儿?”
“人界。”
天青在休养,赤袍男人只能亲自去查一查疯魔乱窜的原因。
少女本来是不想和赤袍男人一起的但想到久违的阳光,少女还是把内心对赤袍男人的讨厌忍下。
“你在魔界是什么身份?”
赤袍男人云淡风轻道:“微不足道的身份。”
少女明显不相信他的说法,“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微不足道。”
赤袍男人停下脚步,转身与少女四目相对,“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少女认真思考的样子比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更加迷人,赤袍男人心想果然安静才是美人的本色。
“至少是能做主的人。”
少女在太阴也有十年了。这十年里除了落云和天青,她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自然不了解太阴的人物关系。
赤袍男人不经意解释道:“太阴以魔主为首,魔主麾下有五大护法,五大护法手下还有数以万计的魔将。”
赤袍男人说的一脸沉醉,少女却是一点都不相信。
“你肯定是哪个护法手底下最讨厌的那个。”
赤袍男人显然被女孩的说法惊到,他本来想女孩再怎么猜至少也是个护法,哪曾想女孩把他想的这么不成器。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临水镇,时隔十年再看到热闹的街市,少女自然兴奋,正准备好好享受手臂就被冰冷的手掌拉住。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
赤袍男人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见少女又要跑走,只能问了出来。
“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挟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你试试不讨厌那个人。”
少女言辞犀利,但赤袍男人还是没有明白。
“你的父母对你是逢场作戏,我对你也是逢场作戏,为何你对两者的态度相差这么大?”
少女停住脚步,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他们生我养我,纵然逢场作戏但到底是亲生父母,而你跟我非亲非故又什么都没说就把我掳走,你有什么资格跟他们相提并论。”
血浓于水,纵使偏心也到底是亲情,她呆在太阴的这十年也在想,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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