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云家骨头会这么软?天衍宗只是稍稍放任不管,他们就被吓得立马把暮云城双手奉上。
现如今暮云城已归天衍宗,再想浑水摸鱼就得掂量掂量了。有那胆小怕事的一见天衍宗站出来,就立马退出了拍卖行,当然也有迟疑未决的。
一身披月白色斗篷,袖口处绣着迷迭花的人见天衍宗是来真的,便有些不甘地收起手中的剑,准备离开,只是身影刚消失在原地,还未瞬移出拍卖行就被一道紫光拦了下来。
善德真君右手拄着青竹拐挡在拍卖行被劈开的那条缝前,语带讽刺地说:“媚清,这就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那粒化神丹可是她拍下的,一千六百块极品灵石,好大的手笔,想一走了之坑他们天衍宗,缝都不留一条给她。
媚清此次出行存着私心,所以并未同合欢门门人一起,只是她没料到善德这死鬼会认出她,柔弱无骨的纤手翘起兰花指,隔着面巾掩在嘴边,露在外面的美眸一抬,眸中带水:“善德道友怎么晓得是奴家,可是平日里时时记挂着奴家?”说着就状若羞涩地撇过脸去。
“呵呵……,”善德真君听了媚清这老妖妇的话,就像吞了好几只臭虫一般,泛着恶心:“你身上的狐臭味都能熏死一城人,还有脸问人怎么识得你?”迷迭花的香味带着丝甜腻,又冲又浓烈,也就媚清这老妖妇喜欢。
“你……,”媚清忽变脸,唤出本命法宝蛟轻鞭,啪一下就朝着善德死鬼抽了过去:“今日我要抽烂你这张毒嘴。”她最恨人提狐臭,自她结婴重塑肉身之后,还无人敢再提,朱善德他是找抽。
善德真君才不承认他是故意的,晃身避过鞭子,后青竹拐一扫就将再次抽过来的鞭子打偏:“想要抽烂我的嘴,那也要你能才行。”
媚清也不是什么善茬,多年来死在她身上的男修没有一千也足有八百,不过像朱善德这样的,脱光了送到她的迷迭宫,她都嫌恶心。腾空一鞭,善德真君一个闪身就轻轻避过了,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瞬间崩裂。
对于合欢门前门主媚清此人,善德真君也不是全然否定,现今修仙界叫得上名号的女修,她算是一个,只是这妖妇手段有些见不得光。又避过一鞭子,他也不准备再让她得意下去了。
钪一声,青竹拐拄地,善德真君右手微微一捻,青竹拐瞬间转动了起来,将抽过来的蛟轻鞭缠住。一把抓住青竹拐,善德真君对着媚清扯了扯嘴角,露了个假笑,后两条八字眉一耷拉,精纯的紫黑色雷灵力瞬间顺着青竹拐涌入蛟轻鞭。
观战的韩穆薇立时就听到了熟悉的劈里啪啦雷力爆裂的声音:“咝……,”这个酸爽劲儿,是她近年来一直在经受的。瞧了瞧依旧紧握着鞭子的女子,她抽了抽鼻子,都有些不敢看,但她两眼却睁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
媚清哪会坐以待毙,灌注灵力于右手,全力一拉,欲要抽回蛟轻鞭,可是善德真君哪会相让,左手直接擒住鞭子的一头。
“呃……,”没能抽回蛟轻鞭,还被灵力反冲,加之朱善德的雷灵力侵体,媚清脚下一个踉跄,血顺着嘴角流出,立时将蛟轻鞭收回丹田,坐下调息压制在五脏乱窜的雷灵力。
善德真君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嘴角一勾,媚清体内的雷灵力瞬间全数炸裂。
“啊……,”正在试图压制雷灵力的媚清一时没撑住,只觉五脏六腑被炸得粉碎,仰首尖叫一声,后不支倒在了地上,善德真君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媚清跟前。
“善德道友,请慢,”合欢门门主清苑真君领着一众门徒从楼上地字号厢房飘了下来,后走向立在拍卖场中心的释甲道尊,拱手行礼:“晚辈合欢门清苑拜见释甲道尊。”
“话好说,”释甲笑着看向清苑:“化神丹拿走,把该缴纳的交了就好。”拍卖行的那枚化神丹是百草门寄拍的,心思不浅啊!
清苑点首:“晚辈明白,让尊者见笑了,”媚清是什么人,她清楚得很,只是今日对上天衍宗,合欢门只得低着头,取出一千七百块极品灵石交给立在释甲道尊身边的未行,“未掌门,请多包涵。”
接过储物袋,未行神识一扫,脸上露了笑意:“清苑道友客气了,”不错,比合欢门前几任门主都会来事,还知道主动补偿暮云城的损失。
既然人家这么明事理,那他们天衍宗也就不多做为难了。未行笑着对善德真君说:“师兄,都是一场误会,清苑门主已经解释清楚了,”后便摆手让云家的人把那颗化神丹交给清苑。
一千七百块极品灵石买了一颗化神丹,清苑是有泪往肚里吞:“还未恭喜贵宗,”她再次朝着释甲、未行拱手,“有天衍宗在,日后暮云城想来会更上一层楼。”
“那就借清苑道友吉言了,”未行知道清苑想什么,灵莹阁要入暮云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条件得慢慢谈:“此次事了之后,暮云城黑市将再办一次拍卖会,到时还请清苑道友带着门人多多捧场。”
“一定,”能当上合欢门的掌门,清苑自不是傻的:“那今日合欢门就不多做叨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媚清缓了过来,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起身后,上前几步,不过被迎面走来的清苑一把抓住,“师姐,今日闹得还不够吗?”曾经的师伯,现今的师姐,她自认已经足够尊敬她了。
“本君只是想要问韩家小道友几个问题罢了,你紧张什么?”难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折腾不成,一把扯开清苑的手,又上前了几步,眼神越过释甲,看向韩穆薇:“韩小道友能告诉本君,你在夕日镇用的那块雕花墨玉牌是哪来的吗?”
韩穆薇闻言抬了抬眉,没想到媚清真君竟能找到她:“一个故人那得来的,”想到那日在场的还有无极宗的常清凌,她也就不意外了,拿出墨玉牌和一块玉简扔了过去,“前辈看了便可知晓。”
既然墨玉牌特殊,那也就不必再留着了。至于那枚玉简,里面记载着许悠的生平记事和她身体变异的一些情况。媚清接住玉简和墨玉牌后,颤着手迫不及待地查看玉简。
“哈哈……,”不过五息,她突然狂笑:“哈哈……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泪也跟着滚落了眼眶,右手紧抓着墨玉牌,“怪我,是我这个娘害了她,”融元丹,她为什么要给她喂食融元丹,为什么?也许是因身受重伤又颇受打击,媚清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清苑知道媚清的心结在哪,当年要不是为了寻许悠,想必她也不会轻易让出掌门之位。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清苑梗着脖颈,长吸一口气后慢慢呼出,许悠也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可惜了。
韩穆薇看着合欢门一众人带着媚清离开,不由得轻吁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得回头了。
合欢门的人走了,之前在拍卖会现场,恶意哄抬价格的几位都心凉了,甚至有那么一两位深觉这是天衍宗为敛财联合云家给他们下的套。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想,天衍宗已经摆明了态度,要么一块不少地交灵石拿东西走人,要么把小命留下来。合欢门的媚清就是个现成的例子,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还不是掏了灵石才让走人。
等未行把灵石都一块不少地收了回来,释甲道尊才看向被禁锢在拍卖台那的黑斗篷,笑说:“让本尊来猜猜你是谁?”上下打量了一番,“万鬼门的鬼惜,”猜完双目一凛,瞬间“嘶嘶”几声,黑斗篷便被灵力撕碎了。
没了黑斗篷的遮挡,人自然现了出来。长及腰臀的黑发被玉冠束于发顶,一身紫金宽袖法衣衬得人贵气十足,女子转身面向台下众人,后慢慢下了拍卖台,一步一步走向拍卖场中心:“晚辈万鬼门鬼惜拜见释甲道尊。”
“不必多礼,”释甲摆手:“万年元寿果是不能给你了,要真心想要,等几日后暮云城安稳了,你再来。”
鬼惜闻言莞尔一笑:“晚辈刚只是见云家有些不厚道,所以才开了个玩笑,”说着她还扭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家一众人,“瞧云族长这不没事吗?”
她之所以不杀云横那老东西,就是怕云家人反逆拿暮云城跟天衍宗交换。天衍宗本就与他们万鬼门道统不同,她还真怕到时会交代不过去。果然这会天衍宗开始秋后算账了,合欢门的例子立在前,她又不瞎。
“是没要了他的命,”释甲拿着赤木小剑开始磨搓指甲:“但他五脏受震,心脉受损,这伤也不轻,”斜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的鬼惜,“再说他是我天衍宗的人,就算是不听话也轮不到你在本尊眼皮子底下教训他。”
“这么一说还真是晚辈的不是,”鬼惜心中恼得很,枉天衍宗还自称名门正宗,他娘的翻脸比谁都快,现在云家是天衍宗的人了,那躺在地上死了的那些云家人呢?她憋着火,拱手道:“既然是晚辈的错,那该赔的晚辈会赔的。”
释甲点首:“那就好说,”给未行使了个眼色,“你去算一下,再问问云家的情况,理清楚之后再寻鬼惜商量。”
“是,”未行心中早有数了,只是他刚抬腿就被鬼惜叫了回来,“这事先不急,之前媚清说到一事,我这也有一桩,”她背手越过释甲,驻足在韩穆薇身边,“韩小道友,你知道黄潇是怎么死的吗?”
韩穆薇神色丝毫未动,转身面向鬼惜:“前辈,晚辈直觉这事还是不要提的好?”鬼惜道君不提,她都快把黄潇给忘了,忘了黄潇就等于忘了万鬼门在钟晓秘境中做的那些腌事。
“这话怎么说?”鬼惜面上虽带着笑,但看韩穆薇的眼神却冷得很,黄潇是她一母同胞弟弟的血脉后辈,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杀他的人?
更何况她还想知道这女孩身上那个能灭杀她一缕神魂的宝物是什么?要不是媚清刚刚的提点,她还想不到杀黄潇的会是这个丫头。
未行横在韩穆薇身前:“这事你应该问我,而不是问她,”他这里可还有好几笔烂账要跟万鬼门算,嘴没动,但声已起,“还请楼上的诸位移步到拍卖场,本座这有几件事情要与各位当面对质,正好万鬼门和鬼惜道君都在。”
见未行这般,鬼惜不由得心头一跳,难道这里还有她不清楚的事?
未行声刚落,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其余两宗五门一寺院就都下来了。众人先是拜见了释甲道尊,后万剑宗的宗主殷擎便笑着朝未行拱手:“恭喜贵宗收回暮云城,”这事无论摆在哪家头上,都会这般,只是估计没天衍宗来得这么委婉。
“多谢多谢,”对万剑宗,未行还是很客气的:“改日还请殷宗主多多捧场。”
“一定,”说来此次暮云城的事与他们殷家还有点干系,黑市里善德那小子出手的万年元寿果就是来自殷臻手。他一直都知道未行和朱善德这对师兄弟没那么简单,果然近日一连串的事都是环环相扣,直至此刻暮云城被天衍宗顺利收回。
“既然诸位现都在,”未行的视线扫过一众人,最后定在了鬼惜道君身上:“那本座就来回答刚刚您问的那个问题,”说着他就取出钟晓秘境关闭后沐畅交上来的几块绣着祥云的破布扔给了鬼惜道君,“黄潇是怎么死的,您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鬼惜接住那几块祥云破布,一一翻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后忽地扭头看向万鬼门的那群人,见有人垂首不敢看她,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冒出来,几乎烧到了嗓子眼:“这事就当本君今日没问。”
全是蠢货,竟敢干这样的蠢事。天衍宗立世几十万年,别人也许不清楚,但到了她这个修为,自是知道出自天衍宗的宗门图腾祥云有何不同?她手里的这八张祥云破布没一块是出自天衍宗。
“本座也想,”未行冷笑道:“可惜不能,这污名天衍宗不背。”天衍宗的后山禁地中有一片桑木林,那里养着无数的银蚕。银蚕很常见,特殊的是那片桑木林。
那片桑木林全是银桑木变异树种,银蚕食了变异银桑木的桑叶,吐出来的蚕丝虽然没有灵性,但却能隔绝灵力且都是隐形的,非化神以上修为看不破。天衍宗下放的祥云虽不都是用银蚕丝绣的,但每朵祥云的收边却都是银蚕丝。
“这么说在钟晓秘境中肆意追杀我百草门弟子的也是贵门?”一身着白色法衣,头戴紫金冠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手中夹着一块祥云破布递到了鬼惜道君面前:“还请贵门给我百草门一个交代。”
“不急,”未行见百草门门主白漫上前,便笑着走到尸/魔门那:“那八块祥云破布中有一块是在尸/魔门吴磊尸身边上发现的,据宗中弟子回禀,说当时发现吴磊的时候,他已被抽了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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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领队尸魔门来暮云城黑市的正是吴磊的师父冥石真君,一双三角眼微微一眯:“本君记得万鬼门黄潇时常抱着一把魂幡,”他看向鬼惜道君,“不知晚辈可否记错?”
吴磊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肉身。当初要不是天衍宗和无极宗在钟晓秘境外大闹,他岂会不追究?
鬼惜道君无话可说,她自进阶化神后就不再过问宗门事,谁能料到那帮子蠢货竟敢越过无极宗做出这种事?
杵在一边的善德真君看了半天好戏,此刻正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眼神盯着无极宗那群人。无妄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今晚戏是看上了,就是这戏有点难看,至于宗门要拍的东西大鹏玉骨,还没见着。
“万鬼门倒是好算计,”妙音门的门主吉音娘子刺了一句:“没了尸/魔门,东洲可就是一家独大了。”
尸/魔门也倒霉,被无极宗当枪使动了中洲沐家的人,差点被沐天一灭门,一下子从六门之首沦落到了六门之尾,再这般没落下去,恐怕是迟早要被下面的小门小派替换掉?
善德真君冷哼一声:“眼皮子浅的东西,”瞥了一眼怒瞪他的吉音娘子,后看向无极宗的无妄,“自尸/魔门下去了,万鬼门就成了六门之首。占着坑才多久就搞了这么多事,又是暗地里灭杀尸/魔门门徒,又是栽赃我们天衍宗,这不是想要中洲大动吗?”
无妄冷哼一声,后瞥了一眼万鬼门众人,便甩袖领着无极宗的人离开了拍卖行。善德真君冷嗤一声,被自己养的狗咬了,活该!
无极宗的人走了,妙音门也跟着离开。鬼惜交了一大笔赔偿,后一脸沉重地带着万鬼门的人出了拍卖行。他们前脚走,百草门跟万剑宗后脚就跟上。净覃寺自然端着副真佛样,见没戏看了也便离开了拍卖行。
北冰门的邀阳道君倒是留了下来:“未掌门,恭喜了,”他此次到暮云城除了参加这场拍卖会,就是要拜访天衍宗。
“邀阳前辈,”对北冰门,未行没什么意见,这个门派的门人性情都有些冷,所以与其他几个宗门来往都不是很密切,今日会留下来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前辈可是有事?”
邀阳道君看向释甲道尊:“不知前辈与未掌门可否随我借一步说话,”他要说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却无意隐瞒天衍宗,毕竟那人的身陨,他也心怀遗憾。
释甲点首,三人瞬移去了楼上天子二号房。一入房中,邀阳道君就在周围又布了一层禁制,后朝着释甲拱了拱手:“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前辈多担待,”见释甲并无怪罪,便直言了,“我百年前离宗历练,无意触发了一上古传送阵去到了一个叫霄界的中千世界。”
说到这他取出了一枚留影石,递给了释甲。释甲接过留影石,稍稍输入灵力,留影石中立马显现出一名卷发杏目女子,他不禁双目一缩:“这……这是何人?”
要说善德那小徒弟有七分像韩显,那留影石中的女子就有九分相似,除了一头卷发,女子似乎与韩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韩璃,”他比韩显年长几岁,两人算是同期修士,相比于韩显,他石邀阳也不差多少,此生遗憾的就是未能与韩显一战:“冰灵根剑修,一千三百岁左右,炼虚后期巅峰修为,是霄界的天才剑修,她说她在苍渊界有故人,还说等她解决了一些事情会来苍渊界。”
一千三百岁左右?那不就跟韩显当年抱回来的婴孩差不了多少,释甲双目一敛:“多谢邀阳道友走这一趟,”不管如何,这事得先告知那位一声,“不知这枚留影石可否借本尊用一日。”
“好,”邀阳心起波澜:“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寒逍郎君真的陨落了吗?他看未必,真希望还有再见到那人的一日。风追寒逍似有影,一袭紫衣胜皎月,这么一个人,不应该早早就陨落了。
随其他人候在拍卖场中的韩穆薇此刻正拉着小二胖发呆,结果一个不留神,她跟小二胖就被老头提溜着去了天子二号房。还未站稳,钟璃就飘出了聚魂灯,立在释甲面前:“给我吧,”刚那个叫邀阳的中年汉子神府里有一抹她熟悉的神魂印记。
那个神魂印记除了追踪,就再无其他作用,是钟家人惯常用的追踪秘法,当初她在逍郎的神府里也留了一个此类的追踪印记,只是在逍郎带着孩子离开藏冥界的时候,就被她抹去了,她怕自己被那人活捉。
释甲奉上留影石,钟璃一见呈现在留影石中的影像,就露了笑:“这是我家小大,”跟她爹长得可真像,“不错,没给她老子娘丢脸。”
看完影像,钟璃就直接把留影石收进了储物戒:“那人有说什么吗?”
释甲一字不漏地传达了,钟璃伸出一只手,掐指算了好一会才出声:“还行,没偷懒,”一千三百岁在中千世界,修到炼虚后期巅峰,也还算说得过去,她一千两百岁就已经突破炼虚境,进入出窍期了,不过她是万年难得一遇的金灵体,这个不好比。
“前辈,”释甲清了清嗓子:“那个留影石还要还给北冰门的邀阳。”
钟璃一双凤眸瞪着释甲:“这留影石里就只有我家小大的影像,那个老头留着干什么?”
刚刚她可不是这么唤人家的,韩穆薇拉着小二胖往角落处挪了挪,他们家老祖宗永远都是这般理直气壮,不过她说的也不错。
释甲道尊竟被问得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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