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崽子正全神贯注盯着红松,沉浸式在心中模拟备赛。
他对坏蛋爸爸选择不进山越失望,就越想赢下爬树比赛。
虽然是来了娃综才初尝胜利,但他已经喜欢上赢得第一的感觉,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渴望被激活,他想一直当最棒的第一名。
他要像昨晚一样赢下最好的房间,更想坏蛋爸爸赚得最多的饭钱,这样他不仅又可以多一个第一名,还可以将小肚皮填得满满的。
毕竟除了喜欢胜利的感觉,他也非常喜欢食物,这是他上娃综前最幸福的瞬间,也是有记忆以来每一日的期盼。
虽然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饿习惯了,空着肚皮撑个两三天不成问题,而且现在还有九颗士力架,哪怕坏蛋爸爸只给一颗也不会有问题。
但他也是不想再经历脑袋晕晕肚肚痛痛……他真的不想再挨饿了。
可他没办法要求坏蛋爸爸,对方是半夜着凉才会生病,要不是自己被对方抱在怀里,现在的自己可能会更难受。
另一方面,他也怕直播结束后对方会不满他节目上乱提要求,再一次让他滚楼梯。
那真的很痛,他宁可饿两顿,也不想再次体会睡觉时被身体痛醒的感觉。
灯灯也不是没想到,这是一次可以报复汤灿的机会。
但心里的黑色小人似乎在说:仅是不愿进山让崽挨饿太轻微了,你该借此弄个更大更严重的,鼓起勇气冲吧灯小灯!不然还是会有挨不完的打!
而心里的白色小人却在说:可他抱崽的时候真的很温暖,他以前从来没抱过崽,半夜房间黑黢黢的也拍不到什么,而且他还记起你的名字是“慰我以好音,期我以明昭”的明昭,也许有没有可能……
不!不可能!
从有记忆以来,对他非打即骂的坏蛋爸爸怎么可能会真的变好!
他已经三岁了,不再是那个相信动画片里说父母会天生爱孩子的两岁小笨蛋了。
他不会再有期待,也就不会再因此心心痛了……他的爸爸就是大坏蛋!
可就在小幼崽再一次坚信一切都是坏蛋爸爸的虚假表演时,对方却扯着安全绳对节目组严肃说道:“不让我试爬我是不会让孩子上的,我就算是退出节目也不能让孩子置于危险。”
灰蓝色的眼瞳微颤,崽子很快垂下长睫,片刻后听着节目组无奈退让的回应,在心里再一次强调:窝的爸爸就是大坏蛋……他肯定是别有居心……
现场其他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多半也觉得汤灿是在作秀。
不过岑娇娇作为龙凤胎的亲妈,之前没考虑这么多,汤灿提出才觉得的确存在隐患,现在对方主动愿意去试爬,哪怕是作秀她也乐见其成。
很快,汤灿身上绑好了安全绳,双手攥住树梯两侧的绳索就开爬。
树身上的梯子是为小朋友们准备的,所以每一层的脚踏对汤灿来说都过分迷你,不是很好借力,但他作为大人还是有着明显的体力和技巧优势。
噌噌噌几步就冲到第一个红旗点,低头看到树底下的大网已经拉开,先放手任由自己被安全绳荡开,试了试安全绳的承重性,才正式踮着脚尖一鼓作气猛冲起来。
倒不是汤灿爆发力有多强,而是有过攀爬经验的都知道,只要处于上爬状态就无时无刻不在对抗自重做功,想省力的最佳方式就是缩短上爬时间。
长痛不如短痛,汤灿也是为了树顶的肾精茶拼了,很快就以极限速度成功登顶。
说起来也亏得是红松这种树身上的枝桠多,而且这颗红松也是百年老树,随便横出的一节枝桠就比得上普通尺寸的树干了,而且树皮麻麻赖赖特别好借力。
是以汤灿爬到绳梯顶端后,可以直接跨坐到最近也是最粗的一根支干上,一下就拉近了与斜前方肾精茶的距离。
不论是现场众人还是直播间观众,脸上都写满了问号:【不是?汤灿干啥呢?不仅要试试绳索够不够安全,还要试试红松的承重?】
原本汤灿试爬,节目组并没有让无人机跟播,也是怕万一真让汤灿试出点什么,他们也能留一个狡辩的空间,结果谁都没想到,汤灿就这么猝不及防给自己加了场大戏。
等无人机飞上去的时候,汤灿已经哼哧哼哧将伸手就能够到的肾精茶薅完了,并试图探出身体将红松上长的所有肾精茶都薅个精光。
当直播间观众看到汤灿跟表演杂技似的,直接在二十几米的高空中站起身,一手抱树一手伸长胳膊猛薅,全都看傻了。
等汤灿背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往回走的时候,弹幕才重新有了除去感叹号问号以外的声音:
【他这薅的是什么草啊?有懂行的朋友吗?】
【我识图出来了,说是叫肾精茶,通常长在阴湿的岩石缝里,树干苔藓丛中也会长一些,值得注意的是这玩意传说壮阳,所以一直卖很贵。】
【好家伙,我说这小汁怎么不想进山,合着是一早就盯上红松上头的肾精茶了!】
【我靠,这玩意是有多值钱?我看得恐高症都要犯了,汤灿也是个狠人啊。】
【你们没注意之前的打野ppt吗?上面有当地物价,晒干八百一斤。】
【笑死,你们快去看岑娇娇直播间,拍到向导黑脸了哈哈哈哈哈我有理由怀疑这肾精茶他们一早就盯上了,就等拍完爬上去采走呢!】
不同于现场众人或是震惊感叹,或是阴阳怪气的反应,得知汤灿是借着试验安全性的理由去摘肾精茶后,灯灯小朋友内心格外平静。
知道坏蛋爸爸果然是别有所图,崽子莫名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死了——没戳,就该是介样。
汤灿一直下到距离地面五米左右的位置,再次松手借由身上的安全绳往下荡,很快就落进工作人员撑起的网兜里,也算将节目组准备的比赛设施全面检验了一遍。
“采回了一大包什么东西啊?”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好奇探头。
岑娇娇原本还挺庆幸汤灿能去试一下爬树的安全性,一听身边向导介绍这是八九百一斤的肾精茶,顿时酸精附体。
新仇旧怨加一起,嘴巴就是一个甩脑抢跑:“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奔着肾精茶去的,你可真聪明啊,都不用往深山跑就赚个盆满钵满。”
汤灿刚拆下身上的安全锁,直接反手递了过去:“来,我也给你个聪明的赚钱机会,你现在爬上去重复一下我刚才的动作,下来我就把肾精茶分你一半。”
岑娇娇别说重复动作了,简单脑补一下都觉得腿软。
一怼一个不吱声,汤灿这回眼刀子都懒得飞了。
转身把安全锁递还给工作人员,汤奕臣却伸手截胡。
汤灿:?
汤奕臣:“我也想试试……”后面那句以退为进的“你要是不愿意给也没关系”还没出口,汤灿已经把汤奕臣的手甩开了。
“说带你玩了么你就想试试?我是烦岑娇娇,但我更讨厌你,别臭不觉景就把自己划等号了。”
此话一出,汤奕臣又破碎了,一旁刚被怼了个面红耳赤的岑娇娇却莫名生出两分自得。
汤奕臣的破碎宣言刚出口,岑娇娇的嘴巴再次抢跑:“哎呀你还问什么啊,我都听明白了,他就是最讨厌你当然针对你了,有什么不信的?你就是比我还不如啊。”
这次脑子追上来岑娇娇也没后悔,以她的逻辑来说,虽然汤灿让她没脸,但她在汤灿的基础上又让汤奕臣没脸,没垫底那就是赢了。
汤奕臣面上落寞神伤,实际上快要气吐血了,不仅没能戳破汤灿的假大方,还被岑娇娇这傻逼给diss了一把!
汤灿这边是说完就走。
身上挂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肾精茶,笑容中满载丰收的喜悦直奔小幼崽而来。
灯灯已经又变回小木头崽,听着坏蛋爸爸的自我夸耀也无动于衷,心里想的都是一会儿的爬树比赛,最多是配合着点点小脑袋,嘴上敷衍一句“腻害喔”。
直到工作人员将药箱送过来:“汤灿老师,这边消毒的只带了酒精……”
汤灿闻言先嘶了一声:“酒精啊……也行吧,谢谢,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好。”
崽子闻言收回观察对手们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坏蛋爸爸的左手出血了!
崽子小脸一白呼吸一紧:“拔拔……受香了?”
汤灿扯起袖子露出完整伤口,从手掌下缘的掌根到小臂外侧都划破了,只不过小臂部分有速干衣隔着,只是轻微破皮,但手腕和掌根则擦伤严重。
见小幼崽彻底僵成小木头人,汤灿立即笑着安抚:“没事的,现在已经不疼了。”但等酒精洒上去,那酸爽真是不敢想。
“灯灯想不想再吃一顿绣球菌?爸爸多赚点走之前咱俩还能再吃一次,没忍住贪心了一把,结果站起来差点没稳住,还把手弄伤了……”
汤灿一边向崽解释,一边处理手上的伤口,讲到一半父崽同步吸了吸口水——别的不说,绣球菌是真好吃!
“哈哈哈你也馋了是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想吃,嘿嘿嘿~爸爸棒不棒?直接把一斤多肾精茶全薅回来了,一会儿下山咱们就去吃!”
又能尝到贵贵香香的绣球菌,灯灯当然高兴,可看到被酒精冲下的血水,听着坏蛋爸爸嘶哈不断的痛叫声,小心脏又莫名闷胀起来。
坏蛋爸爸是为了采肾精茶才爬树的,坏蛋爸爸也是嘴馋贪心才受伤,跟他才没关系。
他会难受是想起曾经同样受伤的自己,身上摔出血也不敢哭,甚至不知道用酒精治疗,半夜烧到昏厥却没人知道。
没戳,才不是因为坏蛋爸爸。
霍灯灯回到大树下方,仰着的小脑袋本该去看先上场的小对手们,但他的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往汤灿手上瞟。
——坏蛋爸爸为什么不用绷带包起来?
……不要管他了!要看比赛!要拿第一!等等,伤口好像在流血?
不对,血液是红色的,不是血是什么?再最后看一下下好了……
等崽再回神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在用大喇叭喊他:“第四名参赛选手灯灯小朋友,过来做准备咯~”
灯灯:!
这就全爬完了?他们都爬了多少??啊啊啊他怎么只顾着看坏蛋了!!!
同一时间,顾北晟已经拆下身上的绳锁,一把将口袋里的八枚小红旗全都拿了出来。
余光扫了眼不远处又瘦又矮的小萝卜头,看向一脸欣喜的后爸,胸有成竹斩钉截铁道:“我肯定是第一名!”
相较于柚柚和龙凤胎的拉胯表现,顾北晟不仅狠狠争回口气,还一下子拿回了八分,总分一下跃升到足以碾压全局的12分。
除非汤灿家的也能拿回八分……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与他年龄相近的龙凤胎只拿到了两分,而娃综年龄最大的柚柚也才拿到四分。
对于毫无悬念的比赛结果,汤奕臣自然乐意捧一捧继子:“我们晟晟永远是最棒的冠军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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