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船一路南下,一直在空中飞了半旬。
一路上,白小凡都是有些发懵的状态,怎么自己突然就被高大男子“送”走了。
有好几次都想跳下剑船回到小镇,他还有好些问题没问男子,但低头看着了白茫茫的云雾,看不见地面,也只好作罢,要是自己就这般跳下去,别说回到小镇,怕是半条命都要搭在这里。
剑船不大,造的有一间木屋,木屋之中食物果水高大男子都有准备,住下二人也不感拥挤。
终于剑船在一处平地缓缓落下。
白小凡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无奈的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吧。
李浩博说过,这里有他想知道的答案,那就先走走看吧。
等到二人都走下剑船,剑船便一个调头,原路返回。
白小凡环顾四周,现在二人所处之地可谓荒芜至极,要不是远处有一条小道,小道尽头能看见几户草屋,白小凡都怀疑李浩博是不是给自己送到什么鸟不拉屎的莽荒之地来了。
白小凡缓步向前,绿衣女童看了一眼四周,眼中满是嫌弃之色,本以为那坐小镇就够穷的了,没想到还有比那更不堪的地方。
看见白小凡向前走去,她急忙迈出步子,与之同行。
白小凡问道:“你以后就叫郑璁珑吧。”
在剑船上时,通过交流,白小凡才知道绿衣女童还没有名字,就决定给其取个名字,只是名字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取,那可是要被别人喊一辈子的东西,岂可随便?
白小凡思来想去,决定取郑二娘的郑子,在结合绿衣女童是蛟龙之属,本想叫其郑蛟雪,但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个名字不妥,于是又想了许久,决定给其取名郑璁珑。
绿衣女童低头思考,嘴里反复念叨郑璁珑三字,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好,这个名字我喜欢。”
白小凡面无表情,道:“希望你别辜负这个名字。”在剑船上时,白小凡发现了他于绿衣女童那种若隐若现的微弱联系,很多次二人站在剑船上俯瞰地面,白小凡只能看见一片云雾,但很显然绿衣女童看得更远,很多时候,绿衣女童都想跳下剑船,不过被其忍住了,等回过神来时,嘴角已经满是馋液,白小凡一直对其选择视而不见,绿衣女童也当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现在自己二人来到了地面,他就不能再对此选择无视了。
郑璁珑现在心情好的很,懒得和白小凡计较,点头保证绝对不会。
白小凡知道郑璁珑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无妨,以后自己多管管就是了。
二人来到村子,村子不大,大概有三十多户人家的样子,一路上二人都没有遇见什么人,现在正是正午,太阳正辣,白小凡猜测此时村民们应该在吃午饭,没看见人也正常。
他到一家屋门外,叫绿衣女童呆待会少说话,才轻轻扣响屋门。
白小凡耐心等着,过了许久,依然不见屋门打开,白小凡再次轻轻敲了几下,轻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屋门打开一道门缝,里面一女人透过门缝小心打量着白小凡二人,郑璁珑之前在苟无道长的帮助下,早就彻底化形完成,此刻看向去和普通的女童没什么两样。
白小凡开口笑道:“夫人,你好,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我叫白小凡,这是我的妹妹白璁珑,途中糟了歹人袭击,与家中长辈走散了,看见这里有人烟,想来打听一下路。”
绿衣女童朝女人咧嘴一笑,很是天真可爱。
屋内女人看二人不像是什么歹人,也不是什么官府中人,于是才缓缓打开屋门:“公子请进。”
白小凡道谢,进了屋,绿衣女童迈开小巧的步伐跟上。
女人关上门,招待二人坐下,去内屋端了两碗水上来:“白公子白小姐喝水。”
白小凡接过水,道了声谢,绿衣女童仰头闷一大口,也不咽,就让其在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白小凡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甘不愿的咽下。
白小凡笑道:“家妹不懂礼数,还请夫人见凉。”
女人前半辈子都是村子里长大的,除了村中的其他村民,就是来村子里收税的嚣张官兵,哪里见过这么有礼数的公子,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
白小凡问道:“请问夫人,我们这一路过来很是奇怪,不曾在村子里面看见有走动的人,难道是村中有什么特殊的习俗,今天不易出门?”
女人摇头,说道:“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商队,不知道我们这的情况。”
白小凡哦了一声,笑道:“我们确是外国来的商队,刚来靖国就遭了山匪,不知情况。”
绿衣女童对这般的对话感到很是无趣,趴在桌上,一手垫着下巴,一手拨弄着喝完水的空碗,很是无聊。
女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靖国之前都还安稳,我们百姓虽然没什么家底,但一年的收成也足够过冬,只是不过为何突然就起战乱了,这一打就是五六年,官府大势收取我们的粮食,到处抓取壮丁去冲军,我的儿子被抓走了,男人去年也被抓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妇人,家中吃的也没多少了,不知道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女人提到自己儿子男人时,竟是不忍伤心流下泪水。
白小凡歉意一声,留下几两银子就要告辞离去,女人擦干眼泪,连忙弯腰致谢。
白小凡扶住女人:“夫人不用客气,就当是我二人的茶水钱了。
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不成如何感谢眼前少年的大恩。
“所有人都出来!”
这时外面响起一声大喊。
女人听到喊声,惊慌失措,连连擦干脸上泪水,焦急道:“官府的人又来收粮食了,这个月都来第三次了。”
白小凡微微皱眉。
郑璁珑来了兴致,刚才听到女人说那些官府怎样怎样,她早就打算见识见识了,现在正好,看向白小凡,试探性的问道:“我出去瞧瞧?”
白小凡自然是不放心绿衣女童一个人出去的,他叫女人在屋内呆着就行,他陪绿衣女童出去。
女人紧握着手中的银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接磕头跪谢起来。
白小凡急忙扶起女人,让女人直管放宽心,便和绿衣女童一同出去了。
“老头,放开,赶紧去拿粮食出来,要是没有粮食拿些值钱的物件顶替也行,只要能换十斤大米就行。”
白小凡二人出来,正好看见一个穿着军服的士兵一把推开一拉着自己裤脚的老者。
老者爬起身,拉住那个士兵的,近乎哀求道:“军爷,我家里真没粮食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养活啊。”
那士兵没好气道:“那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收取军粮,你不上交军粮,我怀疑你是,别国派来的卧底。”
那老者苦苦哀求,不断给那士兵磕头,额头已经满是血迹也不见停下:“军爷,求你了,行行好吧,求你了。”
士兵似乎被老者的举动惹得有些恼了,一脚将老者踹到在地。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作势就要拿起腰间长鞭抽打老者。
“住手!”
见到这一幕的白小凡喝住士兵。
白小凡二人来到士兵身前,说道:“他已经没有粮食了 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士兵打量了一眼二人,白小凡一袭白衣,虽然皮肤微黑,但士兵一眼就认定白小凡定不是这个村的人了,在看了一眼绿衣女童,嘿,小姑娘小小年纪白白净净的,脸蛋也漂亮,一袭绿衣更是闪闪发光,一看就是稀罕物,士兵更加肯定心中猜想。
士兵饶有兴致,现在还有哪家公子哥,大小姐,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在这里可不管你是什么公子哥,私子哥的,老子就是最大的。
士兵说道:“我劝你最好别管,我们是奉命来此收粮,若是有人捣乱,一律按军法处置。”
老者看见白小凡,急忙拉出白小凡的衣角,哀求道:“求求恩人救救我吧,我家中还有两个孩子要靠那点粮食过冬啊,没了那些粮食不知道该怎么办。”
士兵见老者竟然敢想白小凡求情,很是不爽,就要抄起鞭子抽打老者,白小凡一把抓住士兵的挥下的手,道:“他的军粮,我给他出便是。”
说罢,叫郑璁珑拿出一袋子银子递给士兵,但士兵似乎执意要难为白小凡二人,说道:“老子要收的是他的粮,你给老子银子作甚,莫不是要收买老子?”
一下就给白小凡扣上了一顶收买士兵的帽子。
郑璁珑看着对方一脸欠收拾的表情,早就忍不住了,向白小凡问道:“我可以杀了他吗?”
白小凡刚想说不行,郑璁珑就已经一脚将士兵踹出去,划出数丈才停下。
士兵当然听见了绿衣女童的言语,只是对方出手太快,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踹中。
白小凡看向绿衣女童,绿衣女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好像在说,我只是做了一个芝麻大点的事儿,不用谢。
白小凡见那士兵还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并没有丧命,当下情况也不好说绿衣女童什么,只好先作罢。
只是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远处一骑长官的注意,一骑带着三人就来到了这边,那坐在马背上的长官,看向地上打滚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那是士兵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看着受伤不轻,郑璁珑疑惑,自己明明没用多大力啊。
士兵毕恭毕敬的弯腰对那骑在马背上的男子说道:“报告长官,小的在这里正常收取军粮,突然冒出两个人来。”他指着白小凡二人:“就是他们两个,阻止我收粮不说,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脚就把我踹出数十丈远,小的撞到那堵墙才停下,要不是小的训练刻苦...”
“好了。”马背上的男人打断士兵的添油加醋,望向白小凡二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对身后跟随的几人说道:“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带回去,扰乱公务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身后几人起身答应,就拿起配备的铁枪将二人围住,那个老者见事情闹大了,在就跑了,只留下了白小凡二人。
郑璁珑摩拳擦掌,问道:“杀不杀?”
白小凡说道:“不用动手。”显然是打算就这样被对方抓走。
郑璁珑一脸失望,可她哪管这些,一磋磨,等到那些士兵就要将白小凡镇压时,她突然大喝一声:“贼人!休想伤我家主人一跟寒毛。”
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那些士兵便悉数倒地,疼苦的在地上哀嚎。
那马背上的男子看见这一幕也是心惊,他本来以为之前那士兵是故意夸大其词,想让自己给其出口恶气,但现在看来士兵所言并非夸张。
自己只是个百夫长,手底下的人不少,但却也绝对不多,这次出来也没有将兄弟们都带上,那点人,可能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就全部撂倒了,刚心生退意,想要一人逃走。
可却见那个微黑少年竟是将绿衣女童绑了起来,再将自己也绑起来,开口说道:“将军莫怪,家妹管教不严,伤了将军的兄弟,我二人受罚便是,只是这件事只与我二人有关,恳请将军不要牵连这里的村民。”
那马背上的男人看见二人都被捆绑了起来,看着不会有什么反抗之力了,但安全起见,还是叫来了几个手下,又将二人双手锁上,说道:“公子是讲究人,我答应公子不难为这些贱民,只是要得罪公子,回到军营途中只能待在牢笼里了。”
士兵将二人带到一个他们带出的一辆马车的笼子里,用黑布将笼子盖上。
那马背上的男人看着士兵将二人关进牢笼里,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现在这世道还能遇见这般心慈手软之人,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白小凡二人在牢笼里,一片黑暗,看不见外面的光景,但感觉到自己开始移动,便知道那波军队应该是出发了,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来那男人说话还算话。
郑璁珑很是不爽,今天被白小凡阻止自己出手不知多少次了,现在更是将自己绑了起来,看见对方好像是放心了,很是鄙夷,问道:“他们都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白小凡道:“再等等。”
郑璁珑闻言干脆一个侧躺,靠在牢笼上:“好~”故意将好字拉的极长。
白小凡也不搭理对方的不耐烦,脑海中开始回忆自己娘亲留下的那本剑谱,之前翻阅过几次,字都认得,只是好多地方都很是不理解,于是自己干脆就将其背了下来,什么时候想练习了,在脑海中一想便是。
一路上二人无言,只听见外名士兵们赶路的声音,约莫三个时辰过去,太阳开始下山,白小凡睁眼,修为已然到了第一镜入气境,修炼了半个多月,在配合上之前那段记忆,终于算是靠自己正式迈入修仙者行列。
看见白小凡睁眼,郑璁珑坐直身子,挪动了两下,离白小凡近些故作谄媚,道:“恭喜主人突破到一~境~,可喜可贺,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主人就是大修士了,以后看见人就亮出修为,不把对面吓死,也把对面吓死。”说着绿衣女童双脚朝天,笑得肚子疼。
白小凡懒得搭理绿衣女童的嘲讽之意,问道:“我们现在到哪了?”
郑璁珑努力憋住笑,好不容易从地上坐起来,笑道:“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一座城了,要不要杀出去?”郑璁珑一脸期待的看着白小凡。
白小凡摇了摇头,道:“就让他们送我们进城吧。”
郑璁珑瞬间失去精神,满是失望的靠着笼子上:“好好好,都听大修士的,反正之前对方有几个人已经返回村子里去了。”其实她只是知道对方有几人往自己队伍的反方向去了,至于是不是又回到那个村子里去了,她可不管这么多,她只是手痒,想打架了。
白小凡闻言,哪里管得了绿衣女童言语中的嘲讽,整个人瞬间站起来,因为笼子不够高的原因,头顶狠狠的撞在笼子上,也不顾疼,居高临下,厉声道:“什么时候?”
郑璁珑依然是那副没精打彩的样子,慢悠悠说道:“就是之前我问你可不可以出去的不久之后。”
白小凡挣开帮着自己的绳子,脸色冰冷,对绿衣女童说道:“我们出去。”
绿衣女童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起身绑在身上的绳子便自行脱落,大喝一声:好。
外面押送两人的军队自然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刚想揭开黑布叫二人安静点,那人刚抬手,笼子便崩碎开来,离笼子较近的几名士兵,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笼子崩碎的钢针刺穿身体。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幕,立马命令手下们散开,将二人所在笼子团团围住。
白小凡站在崩碎笼子处,死死看着那骑在马背上的男子,冷声问道:“将军为何出尔反尔?”
马背上的男子似乎看着自己人马上就到大本营了,自己派出去的人也快就会搬救兵过来,有恃无恐,脸带讥讽:“出尔反尔?公子在说什么?莫不是在牢笼里关太久了,给关傻了?”
白小凡问道:“之前那些离开的士兵?”
男子故作恍然,哦了一声,道:“你说那些弟兄啊。”男子脸色瞬间一边,冷声道:“当然是回去杀了那帮贱民了,粮食都交不起,活着只会浪费我国国库存粮,留着作甚?”
白小凡不再言语,紧握拳头,低吼道:“郑璁珑!”
吼音未落,众人只觉天色蓦然一黑,一眼望去只见一条雪白色的巨大蛟龙挡在前方,看到此巨物,很多胆小的士兵丢掉兵器,大喊怪物,撒腿就向后方逃跑,男子身下马受到惊吓,前脚离地,马身高高抬起,男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再一抬眼,马已经跑远,眼中只剩恐惧,呆呆的看着那犹如山岳的雪白巨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本能的开始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白蛟根本不管他,一条雪白巨尾重重砸下,男子连同身边几名还没跑远的士兵一起被砸成肉泥。
白蛟看也不看那尾巴砸下之处,腾云飞起,白小凡站在白蛟头顶,面无表情,一人一蛟原路返回向村子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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