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着的,竟是那暴君的来信。
只见信中写到:
【吾弟胥:
见字如晤。
自先皇崩逝,吾承大统,夙夜忧叹,恐有负先皇之托。
然近日,吾常思及你我兄弟二人,同出一脉,血浓于水。
忆往昔,父母恩重,养育之情,没齿难忘。犹记儿时,你我一同在御花园嬉戏玩耍,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仿佛还在昨日。
彼时你我亲密无间,兄护弟,弟敬兄,兄弟之情,令人感怀。
汝,乃吾同出一源之胞弟也。
幸得神女之独爱,神女降恩赐物于汝。
汝实乃为吾行事之使者,当以吾意为本,行吾所托之事。
如今,四海升平,一片祥和。
吾念及兄弟之情,欲邀汝至宫中一聚,共话家常,以尽孝道。
吾深知过往你我之间或有嫌隙,但吾愿抛却前嫌,与汝携手,共创盛世。
吾已备下美酒佳肴,只待汝来。
若弟不肯前来,为兄恐难周全对太后之孝道,太后年事已高,若因你我兄弟不睦而受牵连,实非吾愿,亦非弟之所望也。】
澹台胥额头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慌忙跑进来,行礼道:“王爷。”
“去,把秦威和樊霖元叫过来。”
“是!”
他二人本就在不远处,听到传召立刻小跑进入书房。
“王爷。”
离老远他们二人就看到澹台胥不好的脸色了,于是立刻收了原本的嬉皮笑脸,也神色凝重起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从未见过澹台胥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澹台胥将右手覆在脸上,左手将手中信扔向他们。
二人慌忙接住,快速阅读起来。
樊霖元率先阅读完毕,脸色大骇,声音扭曲道:“王爷…太后…太后可是他生母啊…他怎可对太后动手!”
“呵!人面兽心!”秦威也看完了信,脸上露出嘲讽之情,“他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澹台胥与这暴君一母同胞,但是他们的生母,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只是先帝的一位宠妃。
不过又是一出白月光沦为白米饭的戏码。
先皇后就是那沦为白米饭的白月光。
她未曾生养,暴君乃先帝长子,先皇后不干涉先帝过于宠妾的条件,便是将当时身为宠妃的太后的长子交由她扶养。
先帝无奈,任凭太后当时如何哭闹,这暴君还是让皇后抱了去。
先皇后和先帝,曾经是那样的郎情妾意。
她现在怎么能容忍,自己过去的爱人,和旁人和和美美谈情说爱呢?!
更何况,她没有孩子,那抢了她爱人的贱人却生了一个又一个,还竟然都是男胎!
先皇后收养暴君时,暴君还小,她不断给暴君灌输着太后等人的坏话。
“你那生母,狐媚惑主,心狠手辣,为得恩宠不择手段。”诸如此类言语,如毒汁般渐渐渗入暴君幼小的心灵。
暴君自然与澹台胥和太后等人生分了。
暴君在那宛如疯子一般的先皇后手下,日日如履薄冰。
先皇后稍有不顺心,便对他非打即骂,将心中对太后的怨恨统统发泄在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暴君小小的身躯常常布满伤痕,却无人敢为他求情。
在那冰冷的宫殿中,暴君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只为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先皇后不仅在言语上诋毁他的生母,还在行动上处处打压他,不让他有任何亲近太后的机会。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学会了掩饰自己,学会了事事顺从于先皇后。
终于,他的行为令她十分满意,她将他送上皇位。
曾经,暴君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眼中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
他会为一朵盛开的花而欣喜,会为一只飞舞的蝴蝶而追逐。然而,在先皇后的折磨下,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而空洞。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心中只有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复仇的执念。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他,便是如此。
有一次,宫中举办宴会,众臣齐聚。
暴君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人群。
一位大臣不小心说错了话,引得众人哄笑。
原本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暴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看着那位大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大臣看到他的脸色后,瞬间惊恐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暴君却不为所动,一挥手,便让人将大臣拖下去处死。
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从那以后,暴君的残暴之名传遍了整个国家,他的残暴事迹,却越来越多。
百姓们对他又惧又怕,朝中大臣们也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
而暴君却沉浸在自己的权力世界中,无法自拔。他用暴力手段统治着国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内心的伤痛和不安。
如今,他虽登上皇位,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主,可内心的扭曲却无法平复。
他已经登上权力之巅了,但是他却不能手刃他的仇人。
因为他最大的仇人,先皇后,在先帝去时,便在宫中自尽,随先帝去了。
他永远也无法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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