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凯庆
“不不不，”康永林歇斯底里的喊叫：“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胡玉林。”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胡玉林？”姜昕宇敏锐的抓住康永林的致命漏洞。
“我、我……”康永林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说！”姜昕宇大喝一声。
康永林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我知道胡玉林死了，但我真的没有杀他。”
“你怎么知道胡玉林死了？”
“6月4日晚上，我们准备开发的那个废弃小区里死了两个人，在集团里已经传遍了。李子峰跟我说，死的人叫胡玉林，还有个叫马什么，我、我没记住。”
“6月4日晚上，你在哪里？”
“我和杨明在金汇洗浴中心洗桑拿。”
“你几点离开洗浴中心的？”
“9点半。”
“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我回家睡觉了。”
“你撒谎。你离开洗浴中心后，开车到夏日之梦歌舞厅，见了一个人。”
康永林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姜昕宇：“你、你怎么知道？”
“哼哼！”姜昕宇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6月4号晚上的行踪，我们一清二楚。”
“我、我是到到夏日之梦歌舞厅去了一趟，可是，我只是在歌舞厅里玩了一会儿，我什么也没干。”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给你看个证据。”姜昕宇向身边的小孙一挥手，小孙调出一个视频，点了一下播放键，墙上的电视里出现审讯余老版的画面。
余老板说：“那是5月底的事，康永林来找我，说让我帮忙找个杀手，除掉胡玉林。”
姜昕宇问：“他为什么想除掉胡玉林？”
余老板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想卷入这些纷争。”
姜昕宇问：“你给他找杀手了吗？”
余老板说：“我告诉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自己去谈。”
姜昕宇问：“这个人是谁？”
余老板说：“他叫李彪，联系电话是136……178。”
视频结束。
姜昕宇冷冷的看着康永林：“怎么，还想抵赖吗？”
“我、我……”康永林已经毫无招架之功了。
姜昕宇继续进攻：“6月1号后，你的手机多次和李彪联系，6月4日晚上，你正是接到李彪的短信后，才离开金汇洗浴中心，到夏日之梦歌舞厅和李彪见了面。21点50分，你和李彪从歌舞厅出来，李彪上了你的车。你开车到达废弃小区东边出口滨河路的街面上，停在一块广告牌后面。22点32分，李彪下了车，从废弃小区的东口进入那个小区，一小时后，李彪从废弃小区东口出来，上了你的车。我说的对吗？”
隔壁的谢文龙和穆晓明、刘虹等人听到这里都愣住了。穆晓明低声说：“不对呀，凶手是从西口进去的。”
谢文龙立即说：“李彪不是杀手。”
康永林已经彻底崩溃，颤颤巍巍的对姜昕宇说：“你说的都对，但是，我、我真的没杀他。”
姜昕宇厉声喝道：“康永林，你以为李彪跑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做梦，我们已经发出对李彪的通缉令，他落网是早晚的事。”
康永林哭喊道：“我、我是想除掉胡玉林，可是，还没等我们动手，他已经被别人干掉了。”
姜昕宇一愣，追问：“那天晚上，李彪进了小区东口，他干什么去了？”
康永林擦擦眼泪，平静了一下情绪，开始交代：“李彪收了我两万元的预付款后，让他的一个马仔侦查胡玉林的行踪，那天晚上，那个马仔看见胡玉林骑着摩托车到达那个小区东面的滨河路街上，和一个人一起进那个小区了，马仔通知了李彪，李彪给我发了短信，我才赶到夏日之梦歌舞厅和他见了面。李彪让我把钱全部付给他，他才动手。”
“你要李彪杀胡玉林，你付给他多少钱？”
“10万，我把剩余的8万元钱转给李彪后，我们才赶到废弃小区东口滨河路的街上。李彪进去一个多小时，出来后说，他躲在小区里的一个废弃的破楼里，想等胡玉林出来后再动手。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看见胡玉林的身影，李彪就回来了。我让他把钱先退给我，他当时就翻脸了。第二天，我听公司的人说，昨晚废弃小区死了两个人，我想，可能是胡玉林。我打听了一下，果然是他，我告诉了李彪，他吓得就跑路了。”
“你为什么要杀胡玉林？”
“我曾经把集团的一个不太重要的土建工程给了胡玉林，事后，他只给了我10万元，在这个工程上，他至少赚了50万。后来，胡玉林又来找我，想让我再给他几个工程，我觉得这小子太黑，就不再搭理他。后来，胡玉林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我洗钱的秘密，威胁我说，不给他工程就告发我。这小子就是个流氓，什么事都干得出，胡玉林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开始威胁我了。我、我才想先下手为强，除掉他。可是，胡玉林的死，真的不是我干的。”康永林泣不成声。
姜昕宇陷入沉思中。
康永林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姜队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康永林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我知道一个关于胡玉林之死的秘密，如果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争取一条活路吗？”
姜昕宇情绪为之一振，点了点头：“好，只要你提供的线索能帮助我们侦破6.4凶杀案，我们可以视为你有重大立功表现。”
康永林松了口气：“我觉得，杀胡玉林的人是乔明松和他的女儿乔静怡。”
“乔明松和他女儿？”姜昕宇吃了一惊。
“对。”
“你有什么根据？”
“乔静怡五年前曾被两个小流氓挟持，被李子峰救了，李子峰因此调到华夏集团，成了乔明松的秘书。我曾亲耳听到乔明松说：‘我要知道了谁挟持了我的女儿，老子他妈宰了他。’后来，我在跟乔静怡的接触中向她问起过那件事，乔静怡说，‘要是查出挟持我的两个小流氓，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姜昕宇反驳道：“这并不能证明杀害胡玉林和马树生的人就是乔明松和乔静怡。”
“是，仅凭这一点不能证明乔明松和乔静怡是凶手，可是，乔明松的车6月4号晚上出现在那个废弃小区附近就有点不正常了吧？”康永林爆出一个猛料。
听到这里，隔壁的谢文龙、穆晓明、刘虹和小梅都紧张起来，谢文龙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各种可能性。
姜昕宇的眉宇紧锁，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康永林，手中的笔重重地敲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姜昕宇追问：“你怎么知道乔明松的车案发当晚出现在废弃小区附近？”
康永林冷静地回答：“我看见了。”
“你在哪里看见的？”
“当时，我开车拉着李彪在新华街上行驶，看见乔明松的车从新华街拐进东平西路，车里还坐着一个女人，很像乔静怡。”
“当时是几点？”
“差不多是22点10分左右。更重要的是，乔明松6月1号到上海开会去了，6月4号上午，我听到乔明松的秘书跟他通电话，秘书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6号回来。还有，乔静怡和李子峰6月2号到明州市去了，乔明松和乔静怡6月4号晚上都不应该在滨海市啊。”
姜昕宇的表情格外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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