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声细微的“嘶嘶”声悄然响起,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贺元熹慢慢唤醒。
他在朦胧之间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模样显得有些迷糊。
然而,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刹那间惊恐万分,双目圆睁。
“哇啊啊啊啊——”
只见一条七寸蛇正倒挂在不远处的树上,那蛇身细长,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他,不断地吐出信子。
贺元熹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心跳急剧加速。
此时,其他三人早就已经醒来。听到贺元熹的尖叫声,他们立刻转过头来。
看到他被蛇吓到,赵清浔迅速反应过来。她眼神一凝,手中紧紧握住一根木棍,而后猛地一挥。
那蛇受到攻击,瞬间被击打到旁边的丛林之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有蛇哇!”贺元熹依然惊魂未定。
“别怕。”赵清浔轻声安慰。
“都怪你们,起来不叫我……”
“好,下次一定叫你。”
……
男子凝视着四人缓缓朝着鬼村行去的背影,手中持续摩挲着一枚玉佩。
身边的孩童却惊声道:“哥,他们竟然毫发无损?”
男子微微蹙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言道:“天青牛蟒并未攻击他们,观此情形,他们之中定有一人身负主子血脉,正因如此才使得天青牛蟒顺从。”
“可是,主子的血脉……天青牛蟒何以能够识得?”孩童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男子将手中的玉佩缓缓放回身上所背的小包之中,而后开口道:
“阿裕,你当知晓,我们身上携有主子的玉佩,故而身上便存有主子的气息。
正因如此,天青牛蟒才不会对我们发起攻击,然而,它亦不会对我们温顺相待。
但是那四人,却能够让天青牛蟒温顺无比,由此可见,那四人之中必定存有主子的血脉!
天青牛蟒乃是历经几百年的老蛇,一直以来皆由苗疆一族饲养,它自然能够识得苗疆族的血脉!”
“那哥,我们要怎么办?”
男子微微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坚定地说道:“那批财宝,原本就属于主子。倘若他想要,那就给他,这本就是物归原主之事。”
“可是……我们怎么办?这么多人,我们几代人都是为了守护那片地方,若是如此轻易……那我们往后该如何?”
男子犹豫了片刻,而后说道:“如今这四人,尚且不清楚谁才是主子。我先去查清楚吧。恰好那边坟头有挖尸剖肚的奇闻,我们便引他们去看一看。”
“听哥的。”
男子骤然抓起阿裕的手,沉声道:“阿裕,那并非我们之物,切不可因长久相伴,便将其视作我们所有。”
“我知晓了……”阿裕微微垂首,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男子目光深邃,缓缓而言:“若主子能够凭借这些财宝东山再起,推翻北昭,复兴前朝,那么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必再躲藏在这被世人视为鬼村之地了……”
……
赵清浔等人于崎岖的小径上行进良久,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前方依旧是蜿蜒曲折,望不到边际。
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炽热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之气,令人的心境愈发烦躁难安。
尉迟飞鸿最终停下了那沉重的脚步,他大口喘着粗气,满脸疲惫之色,开口道:“且休息片刻吧,实在是走不动了。”
众人寻觅到一处相对较为阴凉之地,随后缓缓坐下。
贺元熹取出水囊,轻轻抿了一小口水,眉头紧锁,言道:“此路不知何时方至尽头,如此这般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尉迟飞鸿倚靠在树干之上,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抱怨道:“这诡异之地,竟连一个可问路之人都没有。”
贺元熹侧过头来,说道:“这里是鬼村,你又岂能指望有什么问路人。”
尉迟飞鸿身躯微微一颤,打了个寒颤,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莫要吓唬我。”
“嘻嘻!”
冥狼环视着周围,心中却蓦地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异样之感。
他迈着沉稳且笃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朝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趋近。待他靠近那棵树之际,目光瞬息之间便被树桩之上的一丝血迹吸引。
那竟是他的血。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赵清浔察觉到冥狼的异样,也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她的目光同样紧紧地凝视着那一丝血迹。
冥狼低垂眼眸,沉默片刻后,缓缓出声道:“我们,始终在这附近兜转,此竟鬼打墙。”
“鬼打墙?”
冥狼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从我们一路走来的迹象看,我们一直在这附近徘徊。而且,这树桩上的血迹,是我的。”
他抬起了右手,虎口处的伤口仍有丝丝血迹渗出。
贺元熹望见那有些红肿的伤口,不禁道:“你被蛇咬了?你为何不说?”
尉迟飞鸿亦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啊对啊,冥狼,你怎的不说呢?这得多危险啊。”
冥狼下意识地将手收回背后,淡然道:“不过一点小伤,无碍。”
尉迟飞鸿将冥狼暗藏的手拉了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斥责道:“说什么不要紧,受伤了怎么会不要紧?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这荒郊野外的,若是伤口恶化,那可如何是好?”
说着,他赶忙伸手在怀中探寻,须臾之后,掏出一个瓷瓶,“幸好我经常受伤,我太子哥心疼我,特意为我备下金疮药。若不是有这药,你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尉迟飞鸿一边埋怨着,一边极为小心地打开瓷瓶,轻轻地将药粉撒在冥狼的伤口之上。
药粉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一阵刺痛传来,然而冥狼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依旧一声不吭地忍着疼痛。
尉迟飞鸿望着冥狼强忍痛苦的模样,心中既气恼又心疼,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轻柔起来。
贺元熹满双眉紧蹙,眼中满是慌乱与不安,急切地说道:“赵乘风,鬼打墙怎么办啊?”
赵清浔微微侧首,清冷目光淡然扫过贺元熹。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沉稳与冷静,缓缓说道:“贺世子,且先冷静,再寻出路。”
她是发现了,贺元熹被贺国公府养得极好,自幼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不谙世事,性子单纯至极。遇到事情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急躁,一旦遭遇困境,便会心生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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