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大营，营门口。
徐百泉远远的看到了秦牧的身影。
他立即跳下马车，跑了过去。
“草民徐百泉见过州牧大人。”
秦牧走上前，扶起徐百泉，并拍了拍其身上的尘土。
“徐掌柜，辛苦你了。”
徐百泉激动的说道：“草民并不辛苦，能得到州牧大人赏识，受托前往凉州收购战马，草民荣幸之至。”
徐百泉旋即又说道：“草民在凉州一共进购了一万五千匹战马，此次带了三千五百匹回来。
剩下一万一千五百匹战马，将在一个月内陆续送来秦州。”
秦牧愣了下。
赵武、叶羽、彭英等将领，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徐百泉。
一万五千匹战马，这个数字太惊人了。
秦牧回过神后，拍了拍徐百泉的肩膀，随后拉着他的手臂。
“本官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接风宴。”
说实话，秦牧当初委托徐百泉去凉州收购战马，只是想碰一碰运气。
凉州对战马贸易的管控力度之严格，秦牧也有所耳闻。
秦牧的想法是，徐百泉能够买到战马，自然最好。
买不到，那就等收复关远郡再培养骑兵。
三天前，当他收到黑冰台密信，说徐百泉运送战马的商队即将抵达秦州时，秦牧非常惊讶。
他真的没想到，徐百泉真的能够从凉州买到战马。
而且竟然还买到了一万五千匹战马。
由此可见，徐百泉的身份绝对不止岐州商人这么简单。
营帐中，众人落座好之后，徐百泉便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州牧大人，这是草民在凉州时，一位朋友让我带回来的书信，说一定要亲手交给州牧大人。”
秦牧眉梢一挑，心中有了猜测，便接过书信。
徐百泉一脸严肃的说道：“州牧大人放心，草民可以对天发誓，没有私自拆封书信。”
闻言，秦牧呵呵笑道：“徐掌柜，无需发誓，就算你拆开了，也看不懂书信内容。”
听到这话，徐百泉有些疑惑。
这句话，当时那个人也说过。
现在州牧大人也说了。
难道书信内容不是汉家之语？
营帐中，除了赵武、叶羽、彭英之外。
其他人包括刘元义在内，也有相同的猜测。
书信上的内容自然不是汉语。
黑冰台的密信从一开始，就采取电码的形式。
等级不同的密信，电码也有所不同。
苏原让徐百泉送回来的密信，就是最高等级的密信。
电码只有秦牧和苏原看得懂。
密信上的内容，秦牧通过金手指快速翻译后，有些惊叹，也忍不住感叹。
惊讶于苏原的谋划。
感叹于张环为他带来了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秦牧将密信放好，转而看向下首坐在后面的一名武将。
“林毅，军情处训练的猎鹰，还有未分配的吗？”
那名武将站起身，无奈道：“大人，猎鹰在上个月就全部分配完了。
王鹰已经带人出去捕鹰了，估计下个月才会有新的猎鹰。”
秦牧说道：“有了新的猎鹰，立即分配给黑冰台。”
“末将领命。”林毅抱拳道。
军情处的猎鹰缺口实在是太大了。
目前猎鹰只在秦州范围内活动，像凉州根本没有一只用以传信的猎鹰。
苏原不得已才让徐百泉帮助送信。
后面不能再这样了。
人力传信的弊端太大了。
宴会期间，赵武、叶羽和彭英三名将领，接连起身向徐百泉敬酒。
一万五千匹战马可谓是解了秦州军队的燃眉之急。
徐百泉面对三位将领的敬酒，也是受宠若惊，连忙回敬了三杯。
酒过三巡，徐百泉将凉州之行简单讲述了一下。
听完后，大家才明白过来。
原来徐百泉能够买到战马，得益于他姐夫的帮助。
有人脉关系就是不一样啊。
秦牧轻笑道：“徐掌柜，你可以告诉吴员外，以后他有机会来秦州，本官请他喝酒。”
“草民姐夫知道的话，或许会立即赶来秦州。”徐百泉奉承道。
秦牧笑了笑。
从徐百泉的讲述中，他可以看得出吴万全的品性很好。
这种商贾，秦牧很喜欢。
接风宴过后，秦牧带着众人来到马厩。
从凉州来秦州路途遥远，可三千五百匹战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
这得益于徐百泉的悉心照料。
赵武等人看着马厩中膘肥体壮的战马，脸上都带着笑容。
秦牧对赵武说道：“战马到了，骑兵的组建也要提上行程，不能再拖了。”
赵武抱拳道：“末将明白。”
忽然，徐百泉开口道：“州牧大人，草民在回秦州途中，曾在灵州的云峰县遇到一支军队，这支军队行进的方向是凉州。”
秦牧眉头一皱：“你能确定这支军队的行进方向是凉州吗？”
徐百泉点头道：“可以确定，并且这支军队发现了我的商队，却没有露头，可能是不想节外生枝。”
赵武、叶羽和彭英纷纷看向秦牧。
秦牧沉思一会，便说道：“派人去把公孙大人请过来。”
旋即，秦牧笑着徐百泉说道：“徐掌柜，你提供的这个消息，价值非常之大，本官一定会给予奖赏。
你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
“草民告退。”徐百泉知趣的离开了。
……
营帐中。
公孙佑匆匆赶来，秦牧将徐百泉提供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前者听完后，沉思了很久，才开口：“大人，对于这支秘密前往凉州的军队，下官有两种猜测。
一是来自代州，云峰山是一片山脉，连接着代州，代州军队可以沿着云峰山脉，一路西进。
二是来自灵州，灵州刺史段聪是郑氏郑冠清的外甥，幽云大都督肖原是郑氏家主的女婿。”
众人听完公孙佑的分析后，微微点着头。
秦牧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幽云的别有所图来自灵州这支军队？可是有一个疑点。
肖原既然派出了萧迁和五千黑云骑，为什么还要从灵州调兵？
难道幽云想帮突厥一举夺取鹰狼山？”
叶羽激动道：“大人，这样的话，回鹘必定损失惨重，我们收复关远郡的时间可以大幅提前。”
秦牧和公孙佑以及彭英，三人几乎同时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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