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帕什。”
黑默斯撇嘴，平等相处就要平等对话。
他说话没什么顾忌。
不得不说，帕什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
起码脾气够好。
血峰大陆被四神兽搞得乌烟瘴气，但血峰主神能做到毫不在意。
不只是不在意，在四神兽家族跌入谷底的上万年，血峰主神虽然也乐得四神兽家族倒霉。
但也没有赶尽杀绝。
在贝鲁特的请求下，最后还出手制止了八大家族对天祭山脉的围攻。
以德报怨了属于是。
若是换成黑默斯，反正他是忍不了的。
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指望黑默斯出手帮助，下辈子都不可能。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是他的人生格言。
萨里丁对血海分身出手就是明证。
哪怕冒着被四大规则主宰审判的风险，黑默斯也绝不会留着这家伙。
即便死亡分身不是真正陨落也一样。
不得不说，白骨分身的存在，的确颠覆了魔法宇宙所有主神的认知。
更是违背天地法则。
但存在即合理。
黑默斯甚至不清楚该不该重新暴露出死亡分身。
其实，白骨葫芦的消息并不只是萨里丁清楚。
至少生命神界的月光精灵族长知道。
主神萨里丁陨落，他还白捡了一件主神器。
说起来，还是这月光领主加斯顿赚了。
但正因为萨里丁陨落，整个月光精灵族，都被加斯顿下达了封口令。
族内更是只有寥寥几个七星精灵知道这件事。
白骨葫芦！
谁也不准再提。
只剩下光系分身的奥拉维尔，如今被禁锢在奥拉维尔堡之内。
永远不准离开。
“太可怕了！”
“这黑默斯太可怕，居然连主神都能陨落，那他的背景又是如何恐怖？”
整个月光精灵族，现在都深刻认识到一位大圆满的可怕。
虽然这有夸大大圆满强者的威慑力，但无意中也戳中了事实真相。
因为不是每个大圆满都如黑默斯这样恐怖。
但黑默斯的确有背景，他的背景就是他自己。
要是哪个不开眼的主神敢对黑默斯出手，血海分身绝对会下场。
为了不引起麻烦，黑默斯也从不惹事。
……
“若不是出生在地狱，你都不见得有机会成为毁灭主神。”
出生在至高位面，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自然成长成为圣域。
然后有足够时间成长。
天地初开，至高位面可没有这般的残酷危险。
只要突破圣域，生命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感悟法则或者规则。
至高位面的法则与规则的清晰度，起码也是物质位面的数百倍。
个别特殊地点的法则更是有规律的爆发。
只要不是修炼天赋差到极点，总有领悟一种玄奥成神的机会。
即便完全没有，在地狱还能杀戮证道。
起码，最基本的毁灭规则领悟入门有希望。
只要不断杀戮战斗。
生命在毁灭规则上总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那时的地狱，圣域生命之间的厮杀实属稀松平常。
如今却不可能了。
圣域？在地狱位面都是犹如牲口一样的存在。
想要战斗杀戮，起码也要成为下位神，不然连获得人格的机会都没有。
从这一点上来讲，地狱的生存环境随着不断爆炸性的生命增长，反而变得越来越差了。
至少在天地初开时期，野外不可能有强盗。
当然，那时也没有主神承认的官方城池。
所有的城池都是由超级强者建立，以城池为核心，强者组建实力。
虽然没有统一的诸如恶魔城堡似的组织。但如今城池该有的功能都不少。
……
“的确如此。”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帕什已经有点熏熏然。
“我得到主神格的确有运气成分，但当时的血峰大陆没人是我的对手。”
涉及实力和尊严，他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
即便这是帕什，一个主神中公认的老好人也不行。
“我没轻视你的实力，说不定你成为主神，本身就有着天命。”
黑默斯猛灌一口，神灵醉他多的是。
即使帕什在这喝上一万年也绝对喝不完。
在幽冥主神蒂芙尼的帮助下，血海位面也有烈酒猫熊部落在迁徙入驻。
黑默斯和死亡主宰与幽冥主神成为朋友，血海分身也间接受益。
“天命？或许吧。”
帕什血眸微微闪动，虽然不理解，但他只将之理解成命运的一种。
尽管魔法宇宙的命运规则和命运不同。
但至少也有一部分最浅显的相关。
命运规则能修炼，但修炼命运的生命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更看不见。
即便大圆满也不行。
奥夫若是能看到他自己的命运，不知还会不会努力超脱轮回？
不但没超脱，还造成两大分身黯然陨落的结果。
太讽刺了！
堂堂命运主宰，却完全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算哪门子命运主宰？
若清楚一切成空，不知奥夫还会不会执着于对打破魔法宇宙的束缚。
鸿蒙空间不是谁想超脱就能超脱的。
超脱需要命运不定之人才有机会，即便奥夫也命运不定，一旦打破魔法宇宙的宇宙隔膜，迎接他的也唯有毁灭。
非鸿蒙之体，连承受鸿蒙灵气的资格也没有。
所以即使神体强横到了黑默斯的程度。
他还嫌不够。
还在想方设法提升金山本体的强度。
魔法宇宙的资源有限，除非至高神器，只有层出不穷的天地奇物算是宝物。
至少对黑默斯是这样。
因为他有体内空间，还有个吞噬万物提升自己的天赋能力。
这个能力，虽然看起来还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但黑默斯没选择。
他能指望的，大概率也只有这个。
连血海分身这样的特殊存在都是吞噬能力衍生。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黑默斯都不会感觉意外。
……
“这么说来，帕什你也是诞生在毁灭至高神创造地狱位面之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黑默斯终于图穷匕见。
他血海分身降临地狱，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叫贝赫德拉的家伙。
这家伙虽然神奇，但也不值得一名主神大动干戈。
血海分身来地狱，还是为了深渊之心。
除了因为答应死亡主宰的要求，黑默斯自己也万分好奇。
“恶魔王师谁，深渊之心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切，都是摆在黑默斯面前的问题。
死亡主宰说过，第一个深渊之心被乌特雷德得到，还是在成为主神之前。
所有黑默斯现在得到的情报，全都只是克莉丝的臆测之语，真实如何，他需要进一步了解。
至少也要知道深渊之心是什么吧？
不然，深渊之心放在黑默斯面前他也不认识。
岂不是尴尬。
这都是小事，若是因此错失得到深渊之心的机会，那才是追悔莫及。
“那当然，我就出生在血峰大陆。”
帕什点头说道，“在当时的血峰大陆上，根本找不到几个生命。”
没办法，这是处在一个容易获得长生的世界。
文字记载不是最保险的记录信息方式，强者亲身经历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那你听说过恶魔王吗？”
黑默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帕什的脸庞。
只要帕什开口，即使言不由衷他也能看出端倪。
“恶魔王？”
帕什的眼神一阵涣散。
仿佛瞬间打破尘封在远古的记忆，实际也是差不多的效果。
天地初开至今，经历的时间可不短了。
最大的事件都有两个，主神格降临时代，主神诞生时代，信仰战争时代，还有位面战争时代。
若是细分。
那可就更多了。
“恶魔王的确是地狱当时的至强者，可惜他的运气实在不好。”
帕什果然知道恶魔王，黑默斯感觉兴奋。
“太好了。”
血海分身连忙端起手上杯盏，狠狠灌了一口，帕什自然也陪着。
于是，他的血色眼眸逐渐变得更加迷离。
“你知道我的，就算我是血海位面诞生以后出现的第一个生命，但至今也只有不到百万年时间。”
“讲讲，我喜欢听这种远古传说，何况还是你这个见证者来讲述。”
在出生时间上，血海分身表现得异常谦虚。
即使以黑默斯本体算，他也远比不上帕什他们这种诞生在天地初开的生命。
因为七大元素神位面都是主神联手创造的。
还必定是本系七位主神齐聚才开始的。
这次的创造，和后面炼化主神格得到的创造小型神位面的权限不同。
七大主神联手创造元素神位面这次，本身就是至高神下达的任务。
实际只是把七位元素主神当成工具人。
因为创造元素神位面的能力，本身就是主神格上的附属功能。
不属于主神。
一旦失去主神格，主神也会失去这种能力。
创造位面，即便只是小型神位面，那也绝对会涉及时间与空间法则。
主神怎么可能掌握？
整个魔法宇宙的时空法则都是禁止领悟的。
……
“那就讲讲？”
尘封的记忆打开，帕什又喝得醉眼迷离，正是黑默斯听真实故事的时间。
“当然要讲！”
黑默斯提起酒壶，亲自给帕什斟满了酒水，他可是乌特雷德亲自承认拉拢的毁灭中位主神。
从他帕什诞生以来，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
眼眸的血色犹如红墨水般晕染开来，英武的脸庞都开始闪耀红光。
“恶魔王，其实就是来自深渊位面的王者。”
“最初也不叫恶魔王，恶魔王自称恶魔领主，因为他是整个深渊位面最强的恶魔领主。”
“久而久之，就有了恶魔王的叫法，恶魔王本身也没反对，这个称号就逐渐被固定下来了。”
帕什一边喝着神灵醉，一边讲述着恶魔王。
黑默斯负责倒酒，同时担任好一个捧哏的角色。
他只是不断附和或者鼓励帕什的讲述。
在黑默斯心中。
只在天地初开时期有过昙花一现的恶魔王，形象也逐渐丰富起来。
“等等，我记得我还保留着恶魔王战斗的浮影。”
“布莱克，你等我仔细找找！”
帕什突然想起来了。
反正曾经的恶魔王早已经陨落，也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哈哈，找到了！”
帕什笑道。
随着讲述结束，他对于恶魔王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清晰立体起来。
这就是主神级灵魂。
只要愿意，每个神级生命的灵魂都是超级计算机，主神的灵魂之力更强，说是浩如烟海都不夸张。
若是神级灵魂是超算，那主神灵魂就是超算组成的计算矩阵。
但即便这样，主神依旧不可能认识神位面的一切。
由此可见神位面的大。
别说神位面，血海位面都是无垠广袤。
黑默斯血海分身不只是血海，同时也是血海位面的位面意志。
但他同样不能记住血海位面的一切细节。
只有血海，血海分身只有血海是由他完全掌控。
因为血海的天赋能力，所以血海中的一切都在血海分身的灵魂中。
但随着血海生命逐渐变得丰富繁多，血海分身要想监控一切也变得艰难。
黑默斯已经逐渐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若是我能掌握时空，那血海位面的一切都会纤毫毕现。”
时空法则，放在主宇宙不算秘密。
也不算高不可攀，天神就初步领悟空间。
但时空法则的上限高。
一旦同时掌握时空，放在主宇宙就是天尊，放在其他世界就是宇宙之主。
……
“给你看看，这家伙的确是极特殊的深渊生命。”
一枚浮影水晶，直接从帕什手上飞出。
落在了黑默斯手上。
“轰隆~！”
一丝灵魂之力沟通手上的浮影水晶，巨大仿佛山岳的身影，猛然出现在面前。
浮影画面远比三维电影的画面更清晰，也更有视觉冲击性。
黑默斯仿佛跨越时空，直接出现在恶魔王面前。
“这就是恶魔王？”
他的身姿如一座活动的战争堡垒，那被深渊能量侵蚀扭曲的庞大身躯上，覆盖着犹如战舰装甲般坚硬的深紫色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邪恶的光泽。
每一片都犹如舰船，巨大充满力量感。
一对肉翅羽翼从他宽大的脊背后突兀地伸出，上面还有一处斜着撕裂的断口，仿佛是过往战斗留下的残酷标记。
头部长着一对弯曲的巨角，犹如恶魔的王冠，而他那双充满恶意的血色眼睛，则在黑暗中燃烧着犹如熔岩的炽热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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