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渔的真理之手摸了脑袋，囍王谋划的大计，泄了大半。
只在关键处，仍旧很是模糊。
比如，他究竟要怎么发动？又用什么手段夺取？
“那仙秦玉玺作为这处诡域的核心，同时被妖星令和轮回天网所觊觎，想来不是那么好夺取的。”
“囍王，有什么把握一定能抢到手？”
随着这些疑惑生出，李渔心头顿时好似猫抓一般，甚是麻痒。
好奇欲望，愈加强烈。
于是他又在殿内留了片刻时间，继续偷听的同时，也仍旧对囍王下手。
第十五颗真理泡泡的权能也的确强大，后续又窥探出了一些秘辛，甚至还有一些旁的收获，比如：
“在那次驱逐事件中，囍王能安然逃脱地母教的追杀，乃是因为【乾国太祖】的帮助。”
“而这，也并不是乾国太祖第一次这么做，除了囍王之外，赵家人中产出的‘变态’丝毫不少，有不少子孙的行径与邪魔之辈毫无分别，其中多数都被乾国太祖死保了下来。”
“囍王因此怀疑：自家父亲恐怕并不是像明面上看起来那般伟光正，他或许早已堕落，且有着一些肮脏秘密存在，甚至可能就藏在赵家人的血脉之中，这也是他死保变态子孙的原因所在。”
……
“发现黄衣途径序列八、七两道秘药配方，可同化窃走。”
“发现禁神途径高序列神通【饕餮之口】，此异术施放后，可吞噬一切化作己身养料，代价是身魂将遭禁神污染，成为祂的狂信徒，可同化窃走。”
“贼不走空，偷了吧，我自己用不上，还可以卖给妖星令嘛。”
李渔刚要震惊于自己窥见的乾国皇家秘辛，发现自己又可以偷东西走。
想了想，直接窃走。
毫无疑问不管是那两道秘药配方，还是禁神途径的强大神通，他都用不了。
但都是秘辛，窃取过来后，既可以充能真理泡泡，也可以转手卖给妖星令。
稳赚不亏的买卖，他从来都是做的。
确认自己再不会有别的收获之后，李渔一脸肉疼舍了殿内其他可以窥视的妖星令主，真理魂躯直奔皇宫深处，仙秦之主所在而去。
此次参与阵营杀伐的令主，年轻天骄众多。
如果是其他时候，李渔很乐意一个一个摸过去，将他们的来历底细窥个完全。
可此时，重头戏在后面，错过不得。
他接下来要窥视的！
可是真实历史上的重磅级名人！
在战国时代，缔造出一代仙朝的仙秦之主。
当然，并不是原版。
最多也就是其尸骸，或者干脆就是那神性奇物“仙秦玉玺”复刻出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很值得期待。
为确保成功几率，李渔还特意让真理魂躯回转本体，随后又往深宫之内挪了一大段距离。
之后，再次魂躯离体，往那最污秽最可怕之处而去。
当他无视了一重重森严、可怕的禁军守卫，闯入深宫之后。
也终于理解了！
为什么历史上的“赵千岁”，也要将自己的居所搬到离仙秦之主最远的宫殿。
无他，污染太严重了。
入目所及，不管是人、还是物，甚至是空气，都已经完全被一股股浑浊异化的神性炁息所污染浸透。
先前接引众令主的老太监，勉力还能保持人形。
可这里，没有一个是“人”。
不管是太监、宫女还是禁卫，皆是怪物。
李渔甚至无法对这一刻所见到的景象进行精准描述，到处都是扭曲和污秽，各种蠕动的，腥臭的血肉似乎都是活着的，薄厚不一的，铺满了所有的空间，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流出来。
最关键的是，没有一种污染是低等级的。
每一种，都是邪神或是邪神子嗣级别。
随意从地砖缝隙中抠出来一块蠕动的碎肉，扔到凡人世界，怕是都足以酿成灾劫来。
也幸好来这里的，是李渔的真理魂躯，哪怕污染再浓烈十倍百倍，照样无视。
如果是本体，那就完了。
哪怕他已经是专门治愈神性污染的序列六“道医”，骤然被扔入这样的环境中，照样也是异化暴毙的结局。
李渔此时已经无法想象出来，作为污染源的仙秦之主，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
而这一切，竟又是灵尊途径的前辈们所为。
念头到这里，李渔又摇摇头否认道：
“仙秦之主一开始就已堕落，他野心根本无法遏制，不管是仙秦之主的尊位，还是荧惑兵仙的序列位格，都无法让他满足。”
“按照他的行径推测，就算让他登神成功，怕也不会满足于一尊普通真神，大概率会想着吞噬其他神灵吧，乃是一位天生的邪魔霸主。”“卢生这些前辈们，只是轻轻推了一把。”
“让他从众多歧路中，选择了一条最没前途的。”
“吞无主的神性本源而登神，是个法子。”
“但吞这么多，而且还都是污秽不堪的，那除了异化暴毙之外，不可能有别的下场了。”
“历史车轮已碾过去，这里不过是过往的一道幻象复刻罢了。”
……
这几道念头落下时，李渔的真理魂躯已无视沿途那些可怕污染，直入那巍峨如高山般的宫殿之内。
下一刻，不等李渔眸光被那上方一道端坐在巍峨王座上的身影吸引。
他先看到了这宛如“邪神巢穴”一般的宫殿内，那些密密麻麻负责伺候仙秦之主的仆人们，不管何种职位，什么修为，甚至于男女老少之类区分，都没了意义，因为他们都已经彻底异变为了另一种生物，另一个种族。
他们大致外在，依旧类人，有头颅躯干与四肢。
只是躯干漆黑如墨，四肢却惨白如尸，利爪猩红如血。
胸脯与下身，皆无该有的繁衍器官。
雌雄难辨。没有眼睛，满嘴獠牙，并生有一条条一米长的惨白舌头，趴伏在各处，动作迅捷，用那一根根舌头，疯狂舔舐着仙秦之主那庞大且污秽躯体上不断滋生出来的腐烂物和分泌物。
李渔脑海，相关信息浮现：
“奴人！”
“仙秦之主的登神虽然最终以失败告终，但他吞噬了大量神性污染物，导致在其暴毙之前的一个月时间中，硬生生在自己的寝宫内创造出了一个类似邪神巢穴一样的环境。”
“在那环境之中没有暴毙之人，便会异化成一种类似邪神眷族般的特殊种族。”
“此处，它们便是【奴人】。”
“它们拥有除视觉外的一切超级感官，以及可怕的速度，会撕碎一切对【仙秦之主】不敬的人类。”
“在真实历史中，纵然是黄衣途径序列三的赵千岁也不敢在仙秦之主暴毙前接近这里，否则将被成千上万的奴人所淹没。”
“如今这些奴人则由仙秦玉玺幻化而出，但不管是血肉习性还是能力，都与真实奴人完全一致。”
“所以，仙秦之主虽然没成功，但已经提前享受到了一些邪神待遇。”
“眷族仆从，正是大部分邪神的标配。”
嘀咕着时，那第十八颗真理泡泡仍在往前面蹿着。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渔也算是在考古了。
这里的一切，可从未在任何一本历史书籍上出现过。
他又略过所有奴人，却看上首那王座上的身影。
仙秦之主！
出乎意料，原先李渔预想中的一团山岳般大的，扭曲的，污秽的血肉，并未出现。
映入他真理之眸的，是一道王者身影。
至少，忽略掉他身后那几乎将虚空搅成浊汤的，一道道完全数不清的神性污染炁息，以及他那长满了各种惊悚器官与血肉，铺陈开来，充斥整个巢穴大殿的下半身……等等这些。
他的上半身，依旧还是人。
这位仙秦之主，身穿玄黑皇袍，头戴冠冕，隐约可瞧见那珠帘之后是一张威严英武到极致的中年人面庞。
看见他的第一眼时，信息先浮现：
“来自【仙秦之主】的臣服判定，任何生灵只要目视仙秦之主都必须经受此判定，若无法通过，将沦为仙秦之主的奴仆以及狂信徒，为仙秦霸业而付出一切。”
“好霸道的能力！”
李渔还能点评，自然是因为他无需经受判定。
真理魂躯，显然更霸道。
不过毕竟对方等级太高，这一道信息之后，便有些卡壳了。
只是当李渔随手触摸身侧一条粗壮且污秽的神性触手之后，一团完全验证了他先前猜测的秘辛，直接涌出：
“此为【仙秦神孽】。”
“仙秦之主在异化暴毙之时，执念与怨恨非但不散，反而浓厚百倍万倍，最终全部融入仙秦玉玺之中，进而诞生了一头神孽。”
“该神孽由仙秦玉玺、仙秦之主尸骸以及其执念融合而成。”
“于仙秦末代逃离现世，附着于世界壁障之上，凝聚为一处唤作【仙秦碎界】的诡域。”
“这诡域自行以仙秦之主暴毙前的一个月时间线，轮回运转，并依旧执行着他暴毙前想吃更多神性污染物的愿望，形成一个活着的陷阱，不断试图捕捉着灵界或是天外的神性污染物，来者不拒，全部吞噬。”
“只可惜这‘活陷阱’过于简陋，形成多年，收获寥寥。”
“使得这头仙秦神孽，已是饥肠辘辘多年，偏偏受限于规则，它也无法挣脱，只得日益一日的轮回着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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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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