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苏媚看着陆云苍白的脸色,心中莫名的揪了一下,她很少见到陆云如此失态的模样。
陆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酒杯,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包厢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压抑。
「云哥,你别听这姓赵的胡说八道,他就是想挑拨离间!」王天霸见陆云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担忧,他走到陆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陆叔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他老人家光明磊落,怎么会和黄老板扯上关系呢?」
陆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放下酒杯,抬头看向苏媚,问道:「苏老板,你跟黄老板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媚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陆云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黄老板这个人,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这些年来,我一直看不透他。」
「看不透?」陆云重复着苏媚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或许,他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陆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媚心中一凛,她从陆云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赵金龙说,我父亲当年是被黄老板害死的!」陆云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
「什么?!」苏媚和王天霸同时惊呼出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到黄老板的身上。
「这不可能!」王天霸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摇头说道,「黄老板和陆叔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陆叔?」
「是啊,陆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媚也觉得难以置信,黄老板虽然城府极深,但她与他打交道多年,从未见过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别说杀人灭口了。
陆云没有理会王天霸和苏媚的质疑,他走到赵金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道:「赵金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赵金龙吓得浑身一颤,他从陆云的眼神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恐怕真的活不过今晚了。
「陆爷,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赵金龙连忙说道,「当年,黄老板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陆家的酒里下毒,害死你父亲。他还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事成之后,就会扶持我成为上海滩的霸主……」
「一派胡言!」王天霸怒吼一声,冲上去就要揍赵金龙,却被陆云拦住了。
「阿霸,冷静点!」陆云沉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真相,而不是在这里意气用事!」
王天霸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听从了陆云的话,他退到一旁,恶狠狠地瞪着赵金龙,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陆云转头看向苏媚,问道:「苏老板,你相信他的话吗?」
苏媚秀眉紧蹙,她看着赵金龙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虽然不愿意相信黄老板会是这种人,但赵金龙的话,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陆先生,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苏媚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我先派人去查探一下黄老板的底细,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然后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陆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麻烦苏老板了。」
苏媚微微一笑,说道:「陆先生言重了,你我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云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天霸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陆云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沉声说道。
三人走出包厢,只见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那些打手都被王天霸等人打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陆先生,今晚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苏媚走到陆云身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陆云摇了摇头,说道:「苏老板言重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不,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负起责任。」苏媚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陆云深深地看了苏媚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和王天霸等人走出了百乐门。
夜色深沉,霓虹闪烁的上海滩,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的命运都卷入其中。陆云站在百乐门门口,望着眼前这片繁华而又罪恶的都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十年前,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陆家少爷,而如今,他只是百乐门一个微不足道的琴师。然而,命运的齿轮,在今晚,似乎开始转动起来了……
三人穿梭在喧嚣的街道上,夜风裹挟着靡靡之音和淡淡的脂粉香气,却没有冲淡陆云心头翻涌的恨意。黄老板,那个一向以和善面孔示人的老狐狸,竟然会是谋害父亲的幕后黑手?陆云握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云哥,你别多想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王天霸见陆云脸色阴沉,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连忙劝道。
陆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查清真相,为父亲报仇!「去我那儿吧,」陆云沉声道,「我一个人住。」
王天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陆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理清思绪。苏媚见状,也识趣地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陆云的住处,是一间位于法租界边缘的老式公寓,这里环境逼仄,鱼龙混杂,却是陆云刻意选择的藏身之处。回到公寓后,陆云一言不发地倒了三杯酒,递给王天霸和苏媚。
「云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怀疑起黄老板了?」王天霸接过酒杯,迫不及待地问道。
陆云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赵金龙的供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天霸。
「这不可能!」王天霸听完陆云的讲述,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黄老板和陆叔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陆叔?再说,以陆家的势力,黄老板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对陆叔下手吧?」
陆云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也不相信黄老板会无缘无故地害我父亲,但赵金龙的话,也不像是空穴来风。我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苏媚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秀眉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苏老板,你怎么看?」陆云见苏媚一直没有说话,便开口问道。
苏媚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陆先生,你应该知道,我虽然是百乐门的头牌歌女,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很多事情,我并不知情。」
陆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苏媚虽然在百乐门混迹多年,但以她的身份,很多事情,黄老板肯定不会告诉她。
「不过,」苏媚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认识黄老板这么多年,他虽然城府极深,但我从未见过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别说杀人灭口了。如果赵金龙说的是真的,那么,黄老板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苏媚的话,让陆云和王天霸陷入了沉思。是啊,黄老板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害死陆远山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钱?
「会不会是……」王天霸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和陆家那个秘密有关?」
「陆家秘密?」苏媚秀眉一挑,疑惑地问道。
陆云和王天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陆家,确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陆家家主,以及少数几个心腹知晓。
「苏老板,这件事,说来话长……」陆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向苏媚讲述了陆家那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原来,陆家祖上,曾经是前朝的皇室后裔,当年,前朝皇帝被奸臣所害,陆家先祖拼死将年幼的太子救出,并将其抚养成人。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陆家先祖隐姓埋名,带着太子逃亡到了上海滩,并在此定居下来。
前朝太子成年后,为了报答陆家的救命之恩,将一枚刻有「龙纹」的玉佩,以及一封密诏,交给了陆家先祖,并承诺,只要陆家后人拿着这枚玉佩和密诏,前往京城,就能恢复皇室身份,重登帝位。
陆家先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是将玉佩和密诏,以及前朝太子的身份,一代代地传了下去,并告诫后人,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 절대 이 비밀을 누설해서는 안 됩니다. .
陆远山接手陆家后,一直将玉佩和密诏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就连陆云和陆离都不知道。然而,就在陆远山遇害的前几天,他突然告诉陆云,说有人想要得到陆家的传家宝,让他务必小心谨慎。
陆远山没有告诉陆云,所谓的「传家宝」究竟是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和父亲的死有关!
「你是说,黄老板想要得到陆家的传家宝,所以才……」苏媚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你想到了什么?」陆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媚的异样,连忙问道。
苏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在前几天,黄老板曾经问我,知不知道陆家有什么传家宝……」
「什么?!」陆云和王天霸闻言,脸色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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