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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长安诺209

    刚刚安静下来没多久的豫王府转瞬间又热火朝天的喧闹起来。

    萧承煦忽然昏厥,本已筋疲力尽的众人惊慌之中又都振作起精神,连刚刚苏醒的萧承轩都焦急的起身要挤过来看看他哥的情况。

    奈何重病未愈,脑子发昏双腿发软,起身又太急,刚挪到榻边又眼前一黑,直接从床榻上跌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呀十皇叔!”映淳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回头一看这才晕了一个后面又摔了一个,忙把这让人头疼的叔叔拉起来扶上榻:“您现在好好休息不添乱,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担心你爹的身体…”萧承轩摔的懵头懵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映淳手脚麻利的重新塞回了被窝里,还不肯死心要再次坐起来。

    “义父,摄政王殿下不要紧的!”匆忙为萧承煦诊断后的温月延忙转回身安抚道:“殿下是舟车劳顿过于疲乏,刚又悲伤过度,才会忽然昏厥。先送殿下去安置休息,应该不出半刻就会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承轩连忙又起身让道:“那让我哥睡这儿,我搬到偏院去住吧!”

    “您可快躺下吧!”映淳“恨铁不成钢”地把承轩摁倒在床榻上:“看您这满脸的疹子,吓得这方圆几里鸟都不剩一只,就我们几个胆大的照顾着您呢,等病好了这床褥都得烧了,您可真是我爹亲弟弟,生怕不能过给他是不是?”

    “哦…”承轩这才讷讷地乖乖躺下了。

    一直在后院忙着洒扫备药的严海父子三人匆匆赶过来,又抓紧在偏院收拾出一间卧房,背着萧承煦过去安置了。

    “何大人,殿下这几日的饮食睡眠如何?”我寸步不离地随萧承煦一起到偏院去了,一时卧房中只剩下叔侄俩,温月延这才得空,出门向候在门外的何邵勇问询道。

    “殿下在岳山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公务上,已连着几日没有合眼了。”何邵勇想到此处,不禁忧虑地低下了头。

    “十皇叔,你说说你们兄弟俩”映淳本来走到门前,听了两人的谈话又返回卧房戳了戳承轩:“一个不好好吃药,一个不好好睡觉,现在两个都病倒了要我们照顾,舒服了吧?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小丫头片子尖牙利齿的,”承轩自知理亏,平躺着在鼻子里怨念的哼:“知不知道尊老啊?”

    “还说教我!知不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啊?”映淳毫不客气地回敬。

    映淳的包公脸还没来得及洗干净,那弯月牙还在额上挂着,两人互瞪一眼,承轩被映淳这副滑稽样儿逗的“噗嗤”一声吃吃的笑出来。

    “阿眉!”门外忽然传来奉岑的声音:“你快去看看摄政王殿下!”

    “我爹爹怎么了?”映淳“腾”地站起身窜到门前,还不忘回头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又要强撑病体跟上来的承轩:“呔!妖怪休走!一会儿再摔了没人扶你,你就在地上坐着吧!”

    奉岑换班帮忙守着承轩,映淳就急吼吼地陪着温月延疾步跑到偏院。

    “承煦,承煦你怎么了?”还没进门就听到我惶恐无助的哭求声,两人都是心里一紧。

    刚刚明明已经安然沉睡的萧承煦忽然咳喘噎嗝不止,扑到床边吐的昏天黑地,几日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伴着剧烈的干呕只是吐出几口水来,颊上的细小血管震裂了,皮下渗出密密麻麻的小出血点,浑身打着寒颤,冷汗直冒。

    温月延奔到床前还未来得及为萧承煦诊脉,就见他手背上忽然连片地泛起了红,豆粒大的痘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糟了,殿下也得了痘症!”温月延忙定住心神细细查看病状,见萧承煦面色苍白印堂发黑,不住干呕兼之以寒颤咳嗽,又一手紧按腹部,想是腹痛难忍。

    “…又不止是痘症。”此想法一出,温月延吓得手脚冰凉双唇发抖,忙回头问何邵勇道:“何大人,得了瘟疫的岳山百姓…病状如何?”

    “浑身乏力、咳嗽咽痛,偶有头痛和胃肠绞痛者…”何邵勇说的自己冷汗直冒,不禁瞪大了双眼,声如蚊呐道:“殿下不会是——”

    “温姑娘,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殿下!”我吓得一下子扑过来跪在温月延面前。

    萧承煦已又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众人忙不迭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整个人像失了主心骨,脑中一片空白,抬起一双泪眼茫然地扫过众人,不知道该看谁,不知道该求谁,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我心爱的男人。

    “眉姐姐,我爹爹他…一定不会死的,是不是?”映淳虽强作镇定,但念岑注意到她紧攥的双拳骨节泛白。

    苏我也惶恐希冀地望向温月延。

    “臣妇定会全力救治。”月延心里也不敢保证,她之前从未见过瘟疫病人,如今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以缓解痛苦为主,但这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摄政王这病到底还需对症的特效药来医才行。

    没有得到温月延确切的答案,映淳在原地愣了一瞬。

    全力救治,那就是不一定医的好,爹爹有可能会死的。

    不行,不行,映淳满脑子里充斥着这两个字。

    我爹爹不能死,他要是没了,这大晟的天就要塌了。

    边这样想着,她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我去岳山找个太医回来!”

    这病眉姐姐不会治,在岳山待了那么久,见了无数病人的太医总会治吧?

    她知道她爹爹要是醒着,一定会阻止她这么做,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病人,而岳山有那么多颐待救治的百姓。

    他总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自己的命。

    可现在不是他说了算。

    映淳使劲吸了吸鼻子,紧咬着下唇忍住泪水,飞奔到后院套上了马车。

    我爹爹的命,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我爹爹的命,就是比别人的都值钱!

    念岑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她,被她粗暴地一把推开:“你别拦我!”

    “淳儿,我陪你一起去。”念岑不仅不恼,还过来帮她拴牢马车:“你自己不行。”

    两人并排坐在车前,马被映淳赶的“咴咴”嘶鸣,一路飞驰。

    滚烫的泪珠从眼中滚落滑到面颊上,又被耳边呼啸的朔风吹凉,念岑默默陪在映淳身边,细心注意着她的神色。

    路面上有一个不小的坑,马车碾过去“咯噔”一声响,车辕险些滑脱了。

    明明只是受了下颠簸,映淳却如惊弓之鸟一样狠狠哆嗦了一下,握缰绳的手也下意识松开了。

    念岑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缰绳,又将映淳揽到怀里。

    耳边风声呼号,念岑的声音也不高,但映淳还是听的真切:“怕就哭出来吧,我在呢。”

    情绪如洪水决堤,映淳一下子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抽噎着期期艾艾的呢喃:“我爹爹是,是大晟的英雄,是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他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病死了,他,他明明该受万民敬仰百姓爱戴的…”

    “淳妹妹,摄政王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念岑用揽着映淳的那只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吉人?”没想到听了这句话的映淳把面颊埋在他颈窝哭的更凶了:“他算什么吉人啊他最倒霉了!什么破事儿都能让他摊上呜呜呜…”

    念岑听得啼笑皆非,心里正想着再怎么安慰她,映淳已经胡乱抹了两把泪坐直了身子。

    “哭也没什么用,咱们赶紧到岳山接了太医是正经。”映淳从念岑手中接过缰绳,抬手一扬鞭,马儿们吃痛,嘶鸣着更卖力地跑了起来。

    “现在弟弟困在宫里,爹娘就只能依靠我了。”映淳洒脱的轻声一笑道:“我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沮丧害怕的!”

    念岑看着面色恢复平静专心赶马的映淳,默默地牵了牵嘴角。

    他的小妻子啊,向来是不爱哭哭啼啼,也不爱怨天尤人的。

    情绪一过立刻翻篇,绝不肯拖泥带水。

    摄政王殿下有多珍爱这个女儿,他从摄政王对他嫌弃又提防的眼神中就能窥得一二。

    念岑看向头顶繁星闪烁的夜空,心中默默祈愿:就算单是为了淳儿,您也一定会挺过来吧。

    这日清晨,晨露还未消下去,启元宫中所有宫嫔就都被传唤到司徒珍的凤寰殿。

    按说每日也要去给皇后请安的,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催的这样急,小睿英正是黏人的年纪,德馨被侍女叫醒的时候他也跟着醒了,哭唧唧地搂着德馨的脖子不让她走。

    “英儿,听话。”德馨狠了狠心冷下声调,搬出德凌来吓他:“舅舅不带不乖的小孩儿出去玩。”

    这招果然奏效,睿英悻悻地松开了手,不情不愿地躺回床上绞着手指,委屈的泪光都在大眼睛里骨碌骨碌转。

    天已经日渐凉了,早晨的风更是硬,德妃由一干宫人簇拥着走到凤寰殿外,正赶上抬着董贵妃的肩舆也落在门前。

    董贵妃一病就是近三年,皇帝对她恩宠有加,早免了她的早晚请安,德妃一直惦记着去探望她,但又担心她的风热肺病过给睿英,因此只是备了礼品托人去送过几次。

    董若萱本就是人淡如菊的恬静性子,自害了病之后更是深居简出,德妃见她坐在铺着兽皮的轿舆上裹成个棉花团,想是体虚畏寒,心中不禁更多了几分怜悯。

    “德妃姐姐。”若萱脸色青白,在清晨冷冷的日光照耀下是有些骇人的。

    德妃愣怔了一瞬,连忙朝她福身行礼。

    若萱一向是平易近人,和善可亲的,并不会因自己位份高而摆架子,在这宫里,只要是年龄稍长于她,无论位份高低,她都亲切地唤一声姐姐。

    “贵妃娘娘可知道,今日皇后召咱们前来,是所为何事吗?”德馨并不是个爱与人攀谈的,今日是觉得两人同行实在尴尬,勉强找了个话题聊起来。

    董若萱苍白的唇角弯了弯,微微地摇了摇头。

    进了正厅,上座正中竟坐着启元。众妃嫔都是十分错愕,诚惶诚恐地向陛下请了安,忐忑地各自坐了。

    德馨虽也礼节周全,但心里对启元是无半分敬畏的,她不爱启元,甚至觉得她们的陛下无论做皇帝还是做父亲都不算高明,她母家势大,生活优渥,儿子乖巧,她又不争不抢,自诩没半分烦心事,启元半年不去懿德宫看看他们母子,她也不在意;启元奉元贞太后命硬着头皮假惺惺的来嘘寒问暖两句,她也不感激。

    待宫嫔们悉数到齐落座了,启元皱着眉头向座下的女人们扫视了一眼,才话语中带着愠怒说明来意。

    “今日,朕召你们前来,是要为谋害二皇子一案做个了结。”

    语惊四座。

    “二皇子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说先天不足早夭了吗…”

    堂下开始有人难掩好奇地切切察察。

    启元说这话时,目光扫视过这群各怀心事的女人们,用心揣度着她们的神态。

    董若萱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定定地抬起一双泪眼来看向启元。

    启元被她的目光扎了一下,忙把脸转向别处。

    他心里最清楚若萱想要说什么。

    因为他初得知时也曾如她一样彷徨痛苦。

    我的孩子是被害死的?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会有人如此狠心杀害我的孩子!

    若萱骨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陷进肉里,牙关咬的咯咯响,似要亲自手刃了害她孩儿的凶手。

    司徒珍和淑妃都如坐针毡地强作镇定,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抹一把额上的冷汗。

    “把犯人带上来。”启元冷冷一声令下,就有两个皇家侍卫拖上一个血人来。

    德馨本来只是陪坐着冷眼旁观,待看清那蓬头垢面的人的面容,忽然惊的脸色煞白。

    “…永安王?”

    她这一声轻呼之后,众人也纷纷辨认出匍匐在地,浑身血迹伤痕的人犯,竟就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永安王萧启焕。

    少年发髻蓬乱,满面土灰,麻布囚衣上横七竖八落满了纵横的鞭痕,修长的十指此时都是淤紫发黑,指甲中渗着血,足腕上扣着镣铐,身后也是一片酡红,侍卫将他踹倒在地,他连挣扎着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跌在地上粗重的喘息。

    启元后宫中的女人,除了董若萱,无非是依照规矩纳的或是侍寝过的宫女抬上来的,有好几个都曾在做宫女时对永安王芳心暗许。此时,这一屋子的女人中,不是心疼的直咬牙,就是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的凄惨样。

    董若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颤颤巍巍扶着桌案站起身来,歇斯底里的哭喊质问道:“永安王殿下?怎么可能是你?!”

    “臣…对不起贵妃娘娘。”启焕伏在地上,勉强将头转过来对着董若萱,干涸在鼻下和唇角的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陛下,这里一定有误会!”德馨终于沉不住气,站起身为启焕求情:“永安王殿下为人正直,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残害皇嗣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德妃!你还真是言之凿凿,那你能拿出罪臣萧启焕无罪的证据来吗?”司徒珍本来看见有人替她背了黑锅心中庆幸得意的不得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德馨要坏她的好事,匆忙呛声质问:“董贵妃的儿子没了,你的儿子倒是活的好好的!依本宫看,害死二皇子,你们母子获利最大!”

    “臣妾没有永安王无罪的证据。”德馨咬了咬牙抬头探寻地望向启元:“可臣妾想斗胆请问陛下,又有何证据证明永安王有罪呢?”

    “是萧启焕自己向朕自首,承认谋害二皇子的。”启元皱着眉头怒瞪向德馨:“难道这还会有假吗?”

    德馨一下子被辩的哑口无言,只是沉痛地望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启焕。

    为什么要自首?这件事一定不可能是殿下做的呀!

    “殿下…真的是你吗?”董若萱颤抖的将要站不住,侍女连忙走上前扶住她。

    “可当年是多亏了殿下帮忙,妾与陛下才能够终成眷属…”董若萱的一双泪眼中依然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彰儿的名字…也是殿下给取的呀…”

    “萧启焕,你要向朕的爱妃道歉!”启元站起身快步走到启焕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拽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砸:“向被你害死的孩子的母亲忏悔!”

    启元这一下子似乎抓的极狠,启焕凄厉嘶哑地惨叫一声,宫嫔们都吓得捂住了耳朵不敢再看再听。

    “陛下明鉴!”启焕摔的这一下大概磕破了舌头,眼中含着一汪泪哀求道:“臣,臣是被人指使的…”

    “是谁,是谁指使的你?”启元嘴上大声质问着启焕,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众宫嫔。

    启焕嗫嚅着,瑟瑟抬起一双泪眼看向司徒珍和淑妃的方向。

    两人都被盯的心里发毛,淑妃惴惴地浸下了头,司徒珍却被激的跳起来大吼:“一派胡言!陛下,萧启焕一向诡计多端,根本无须他人指使挑唆,他就是临死要拉一个垫背的!”

    众人又调转目光向启焕,想看他如何解释,却发现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连痛带吓的昏死过去了。

    事已至此,启元只好叫人把启焕拖了下去,又让众嫔妃们各自散了,此事暂时作罢。

    启元心神不宁地等在合元殿内,一个蓝衣宦官走上堂前,向启元合手拜道:“微臣参见陛下。”

    启元抬头看清了启焕的面容,急急忙忙丢了手上书卷快步走到启焕面前,把他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这才还有些担心地问:“刚才那些伤,真都是你装出来的?”

    “千真万确。”启焕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这装的也太像了点儿,”启元皱着眉头诉苦道:“可吓死朕了!朕以为昨日夜里分别之后,你还真去慎刑司给自己上了两个时辰的刑…”

    “陛下,两个时辰打不了那么惨。”启焕轻松的安慰启元,语调中竟还有一丝俏皮。

    “朕揪你头发那一下,有没有把你揪疼啊?”启元还是心有余悸。

    “陛下这一个动作也不是白白和臣练了半宿,”启焕眼角唇边都含着笑,像夸奖小孩子一样赞扬道:“陛下学的不错。”

    “你那一声也叫的太凄厉了点儿,吓得朕差点儿直接松手了。”启元的语气里还满含着内疚,有些不敢抬起眼来看启焕。

    “陛下放心,臣什么事都没有。”启焕将话引到正题上来:“谋害二皇子的人究竟是谁,陛下可做到心中有数了?”

    “这还用问吗?定是那可恨的司徒珍!”启元瞬间火起,一脚踹翻书案:“朕早就知道那骄纵跋扈的女人没安好心,但没想到她的心肠竟如此恶毒——今日她的种种表现,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陛下息怒,”启焕沉静的劝慰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可操之过急?”启元先是烦躁地反驳了一句,对上启焕不容辩驳的坚定目光又弱了声势,眼神飘忽地低声嗫嚅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嘛!”

    “她们此时,定是被吓得乱了阵脚,会自己露出破绽。”启焕眸色忽暗:“既然要一网打尽——”

    “捉贼还须捉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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