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这玩意，其实很多都是走场面的事情。
像是这次见面会，开不开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讨价还价肯定有，却不是各个厂子跟港商直接谈。
而是外贸口跟港商谈的差不多了。
再看看各家厂子的报价。
那么为什么还要开呢？
重视嘛！
仪式感嘛！
所以何雨柱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又不可避免的思想开了小差。
他手发痒，摆弄着手里的钢笔，又想画两个猪头出来了。
但他这个位置很不合适，长方形会议桌，他是左手边第一位，鼻子都能闻到娄晓娥身上的熏香。
关键是站在娄晓娥身边的冉秋叶，就恰好站在他这边。
何雨柱做什么小动作，冉秋叶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何雨柱难得的做了个乖宝宝，听着坐他对面的楚乔同志对着娄晓娥侃侃而谈，而娄晓娥这个时候也不太淑女范。
她坐在正位上，却是下意识的身子会往何雨柱这边偏移。
这就苦了冉秋叶了，不但要替娄晓娥弥补缺漏，还要时不时的用小动作提醒娄晓娥的坐姿。
这玩意，除了一群工具人，现场几个主角，都是别扭。
楚乔同志激情澎湃的说了半天，娄晓娥才迟钝的“嗯”一声。
边上的冉秋叶赶忙附和几句，解说自家的立场与意见。
而何雨柱双手放在桌子上，眼睛平视着楚乔同志，但他眼神茫然，好像听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
可能何雨柱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鼻子比耳朵要灵敏。
娄晓娥身上的香味，冉秋叶身上的香味，一股股的往何雨柱鼻子里钻。
何雨柱也就在中间应楚乔同志的要求，起来介绍了一下，现在玩具器械厂的产量。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点工作，何雨柱这边早就做好了。
何雨柱起身，拿出个小本本，翻了几页，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我们玩具器械厂，今年普及了流水生产线，并且随着工人同志们操作越来越熟练，产量上面有一个大的进步。
按照实际情况来看，产量比去年同期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到年底，如果全力生产，年产量可以增加百分之四十到六十！……”
“……不够，我们的商业渠道建设也在日益完善，
并且随着品牌的知名度越来越响，有很多商场，也提出了跟我们合作。
所以贵厂的几样拳头产品，要奔着每年翻一番的产量去发展。
我们的商业顾问预计有三到五年的高速发展期！如果有爆品，可能市场还会扩大。
何生是吧？
这点你要努力哦！”
说就说吧，她夹子音。
明明四九城大姑娘，却是一口港台腔。
夹子音就夹子音吧，她还对何雨柱这边微笑眨眼。
并且刚才娄晓娥说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她进会议室以后说的最长的一番话。
不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是不可能的。
何雨柱还是一本正经的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放在桌面的小本本，一脸严肃。
真就像个专业的商业谈判专家。
何雨柱继续一脸认真的说道:“这点贵方有需求，可以跟我们楚科长商讨。
然后上面给我们下扩产命令，我们才能执行。”
“楚先生没有跟何厂长他们提？”娄晓娥诧异道。
这玩意把楚科长憋得不轻。
他也没想到娄晓娥会突然跟何雨柱提扩产的事情啊。
这上面的猫腻，何雨柱知道，不外乎就是有友厂也可以生产。
接单又是以外贸口的名义接的，那么这批订单给谁不给谁，都在外贸口手里。
以前是想着何雨柱以及技术科的新发明，会为外贸上面得到新的订单。
但现在，楚科长，或者是外贸口的某些人，都认为到了可以摘桃子的时候了。
说摘桃子可能不太合适，就是没把玩具器械厂看在眼里。
就像刚才楚乔同志一个科长敢称呼何雨柱“副组长”一样。
自认高人一等。
这时冉秋叶也装腔作势的说道:“楚科长，这个情况我们会向贵司领导反映。
我们选择南锣鼓巷的厂子，是因为我们谭总娄总在四九城生活过，对四九城有感情。
这才把订单留在这边。
不然，我们自己在港岛也有厂子，四九城这边厂子生产，加上运输费与进关费，并不比我们在港岛生产便宜多少。
对于贵方这种不讲诚信的做法，我方很是失望。……”
噼里啪啦一顿说，直接把楚科长说的面如死灰。
何雨柱跟一帮领导都吃瓜吃得高兴。
这玩意，何雨柱肯定不会背这个锅。
不管楚科长什么想法，都没跟他沟通过。
冉秋叶说罢，娄晓娥起身欲走。
楚乔同志连忙挽留道:“娄总，请等一下，这个事，可以解释的。”
娄晓娥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会跟贵司领导沟通。
明明是三个月前，我们就给贵司发了公函，要求南锣鼓巷玩具器械厂明年产量翻倍。
是哪个渠道出了问题，我想贵司该给我们公司一个解释。”
这玩意，一下子让楚乔同志瘫软在椅子上了。
像这种决定，肯定不是他一个小科长可以做出来的。
里面有什么考量或者幺蛾子不用细说，但他肯定是顶锅的那一个。
何雨柱担心么？
有一点，不多。
如果刚才娄晓娥主动跟他相认，然后再提这个事情，那就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了。
但刚才娄晓娥虽然对他亲近了一些，表面上仍旧是很礼节性的交谈。
不管外贸口这边怎么查，但一个没提前跟何雨柱沟通的大锅，外贸口这边丢不到何雨柱头上来。
当然，楚乔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何雨柱，何雨柱他也不清楚。
总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何雨柱也无力更改什么，只能装傻充愣，装作一副懵逼的样子。
何雨柱对着楚科长问道:“小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扩产？
根本没人跟我们说啊！”
何雨柱这瘪犊子也是小心眼，报仇不过夜。
刚才楚乔同志喊他两声“何副组长”，现在被何雨柱一句“小楚”，完全报复了回来。
小楚很隐蔽的瞪了何雨柱一眼，眼见何雨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他终究还是没在这个时候选择反怼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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