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羽若的意识渐渐恢复，脑子闪过昏迷前的画面。
落入大海，怪物张嘴吃她，然后一个神秘人救了她……
对！
她没死，又活了。
羽若猛地坐起来，好奇地打量四周，双目瞬间瞪大。
她躺在贝壳中，周围布满了海水，鱼群在上空游来游去，水草不断扭动身躯。
她居然还在海里！！
羽若十分震惊，深深吸了口气，不像之前那般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她在海里可以呼吸。
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羽若抬头打量，一个透明泡泡包住整个贝壳，隔绝海水流进来。
这个泡泡超乎她的想象。
羽若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不远处，蟹将跟虾兵吐槽：“王带回来的人类，真丑。”
“就是就是，小胳膊小腿，丑不拉几。”
“走，看看。”
两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映入眼帘，羽若吓到尖叫，“啊啊！怪物！！”
蟹将不服气，举起巨大的钳子，“你才是怪物，我们是……”
“强壮的蟹将。”
“雄伟的虾兵。”
“还有，伟大的王。”
羽若浑身发抖，缩到贝壳一角，“不要过来！走开！！”
“丑人类，胆小鬼。”蟹将和虾兵刚伸出一只钳子，立刻被掀飞了。
“啊啊，王来了！”
羽若抬头，深蓝色鱼尾波光熠熠，鳞片闪烁璀璨光芒。
他浮在海水中，眉眼低垂，碧蓝色眸子藏着读不懂的情绪，宛如神祇。
羽若心口一跳，“你救了我？”
鲛人穿过层层海水，停在她身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漂亮精致的男人，羽若羞红了脸，说话磕磕碰碰。
“谢谢，你救我，我叫……羽若，怎么称呼你你……”
鲛人缓缓张开嘴，似乎很久没开口，嗓音低而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沧，鳞。”
羽若挤出微笑，内心无比紧张，“沧鳞，好名字。”
沧鳞盯着她看了会，白皙的手指捧起几个红果子。
他歪了歪脑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饿，吃。”
“谢谢。”
羽若急忙接住，指尖触碰冰冷的皮肤，整张脸涨得透红。
沧鳞以为她受伤了，围着她转了几圈，找不到伤口越发急切。
他凑近些，轻轻舔舐她的脸颊。
羽若惊呆了，简直喘不过气来，赶紧推开流氓鱼。
“你，干什么？！”
沧鳞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关键时刻，蟹将探出一只钳子，“丑人类不要多想，也不要迷恋我们的王。”
“鲛人舔脸表示没事快滚。”
虾兵呆呆地重复这句话的重点，“鲛人舔脸，没事快滚，嘻嘻。”
羽若觉得不是这个意思，漂亮的小鱼鱼能有什么坏心思？
她问：“你想说我有没有受伤？”
沧鳞点头，模样乖巧，“别，气。”
羽若赶紧解释，免得造成误会，“我没有生气。”
蟹将见一人一鲛靠的极近，阴阳怪气道：“丑人类，王为了救你和海怪打架，尾巴受了伤，心也受了伤，你的出现只会带来灾难，还不赶快回家？！”
羽若想起晕倒前听见的声音，“你受伤了，对不起。”
沧鳞碰了碰她的脸，“没，事，瞎说。”
他一动，深蓝鱼尾冒出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
羽若一脸心疼，按住伤口的位置，鳞片泛起层层蓝光。
沧鳞怔住片刻，无人注意他的耳朵红了，鱼鳞覆盖的某两处也红了。
蟹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啊！丑人类，住手，放开我的王！！”
虾兵呆头呆脑，学的绘声绘色，“啊啊！丑人类，住手，放开我的王！！”
羽若立即收手，“我，我……”
沧鳞摇头，尾巴小弧度摆动，海水激起阵阵涟漪。
蟹将持续尖叫，如同一只开水壶，“啊啊！在鲛人一族，摸尾巴等于求爱。”
还有一句话没说，鲛人若不反抗，允许别人摸自己的尾巴，等于同意交配。
丑人类，竟敢玷污他的王！
蟹将大喊：“丑人类！”
虾兵学他，“丑人类！！”
羽若耷拉脑袋，“你的朋友好像不喜欢我……”
沧鳞的脸色瞬间变了，目光凌厉而恐怖，挥手打出一道水流。
蟹将和虾兵再次起飞，跳出海面。
“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羽若扯了扯嘴角，“你的朋友非常神奇。”
沧鳞俯身，注视她的眼眸，一字一字道：“不要，他们，喜欢，要要……”
四目相对，羽若似乎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
沧鳞摇了摇头，举起长长的鱼尾，颜色绿了一点点。
“尾巴，摸了……”
羽若的心蓦地一颤，不敢看他。
奇怪东西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摸尾巴等于求爱，这……
他救了她，应当以身相许。
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羽若大胆地抱住他的脖子，轻声道。
“沧鳞大人，我会对你负责。”
沧鳞微微一滞，亲吻她的耳后，留下独特的标记。
鲛人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表达感情非常直接。
喜欢就亲亲，爱就抱抱。
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此生，他选择了她，永远不变。
羽若在海底休养了三天，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不能生火，没有稻谷，只能吃野果，生啃海草，或者腥臭的鱼。
她失踪了，阿爹一定万分焦急。
羽若指了指上方，“沧鳞，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沧鳞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表情委屈巴巴，“别，走……”
冰冷的鱼尾缠在腰间，羽若亲了亲他的唇，“我不走，只是回家看看，不会离开。”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沧鳞特别缠人，每时每刻和她待在一起。
她去哪，他跟去哪，上厕所都要跟着。
碧蓝色眼睛眨了下，沧鳞同意了她的请求，带她游上岸。
羽若坐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吸气，“我回家了，晚上来看你。”
海面伸出一个脑袋，那双碧蓝色眸子充满了无奈。
沧鳞不想和她分开，一刻也不想。
如果他也有一双腿。
不要尾巴，要腿。
羽若迈步离开，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如涓涓细流。
“羽若，带我，一起，走。”
沧鳞站在水中，尾巴变成了双腿，肌肉线条性感而紧致。
他一步步走上岸，全身一丝不挂。
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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