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墨只能看到王九的嘴唇在上下翻飞，但说的什么，他完全听不到。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方外心出的游戏，只想快点找到并玩一通，其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而王九在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喝了一口茶水，随后不解的问道：“子墨，你有听我在说什么么？为什么看起来一直在发呆呢？”
“……我在想春宫图呢。”
“子墨啊……”
叹了口气，王九坐到李子墨的面前，郑重的说道：“之前你偶尔说些奇怪的话，我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你现在是仙师了，是万人的表率，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了。”
“哦。”
“我要求也不高，恢复成之前的子墨就行。”
“嗯嗯，放心吧。”
“那回到这个问题上来，王仙师们在准备你的授业大典，开启之前你不会有任何工作，刚好可以帮我找出那个方外。”
李子墨之前一直看着王九桌台上的竹简，一直在幻想里面是什么游戏。
如果不是成就金丹后，心境有了极大的提升，他现在已经动手抢了。
即便如此，他也坐立难安，什么都听不到，直到王九提到方外才有所反应，抬头问道：“方外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魔门卧底，包含祸心！此人不除，必成祸害。只恨不是以前，找到卧底可以直接剥皮填草，然后做成风筝挂在天上示众。现在处理卧底的方式还是太温和了一点。”
“你敢！”
金丹道韵随之散开，让王九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看到勃然大怒的李子墨，王九疑惑的问道：“子墨，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激动？”
“……闭关的时候春宫图看多了。”
“别把什么问题都往春宫图上扯啊。刚刚晋升，实力和心境有点对不上，因此易怒也很正常。我建议你去申请一些丹药过来，以免让根基不稳，以后就不好补了。”
“嗯。”
“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来。我对方外的身份已经有了几个猜测，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吧。”
两人之前是同期弟子，只不过李子墨的天赋更为惊人，现在已经是金丹仙师。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的情谊也没什么变化，两人都没什么不自然，依然跟以前一样。
沟通了明目判官像，王九之前得到的情报、各种分析便从虚空中诞生，之后落于纸上，形成了两份档案。
将其中一份交给李子墨，王九说道：“我从时间上推算了一下，方外应该是这批外门弟子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李子墨问道。
“最早的《剑术大师》是从这批弟子入门半年后出现的，而且术法符箓和术法结构很有我们万法宗的风格，应该是对方学习了万法宗的术法，然后用在这里。”
“有道理。”李子墨看着分析点了点头。
他不相信方外是魔门卧底，毕竟哪有卧底这么好心，居然给人送机缘，成就了一个金丹。
不过，他也信任王九。
若王九说有，那么即便他本人不信，也会帮王九查出相关的证据，排除或证实方外的嫌疑。
如果方外不是魔门卧底，那么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是的话，他就以仙师的身份将其保下，然后劝其弃暗投明，正式加入万法宗。
到时候，你做游戏，我改贴图，大家其乐融融，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李子墨露出痴汉一般的傻笑，让原本温润如玉的李子墨看起来居然有点猥琐。
“子墨啊……你会不会闭关太累了，还是去休息吧。”
“没事，我可以的！”
李子墨擦去口水，认真的看起了资料。
万法宗弟子三年一期，每期一千余人。
这些弟子都是上好的修行种子，能进入万法宗，无论资质还是才学，都是上上之选。
而混进来的魔门卧底，自然也是魔门精英中的精英，想要识别出来也很麻烦。
尤其是魔门仙师岳玲珑的存在，更是让这个难度提升了不少。
其强大的炼蛊能力，使得制造出的蛊虫可以将物品上的情报和灵气“吃掉”，让对方的痕迹几乎无法被追查。
术法用不上，那么只能通过逻辑进行盘查了。
新入门的弟子，每一个都有嫌疑，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哪怕是宗主的亲孙子张庭，也被王九列在其中，并在旁边打上了“小不要脸的”这样的标签。
啧啧了两声，李子墨记住了张庭的名字，准备以后避开这个祸害。
不过正因为是个祸害，所以他的嫌疑反而小了不少。
卧底往往十分低调，做事情也十分隐秘，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即便一个卧底站在面前，也很难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卧底，毕竟看起来真的太普通了。
也因为这样，林元也被列为低嫌疑对象。
做卧底做到了外门首席，有这么做卧底的么？
你有这能力，直接加入进来，不比做卧底强出百倍？
而且他平时独来独往，对一切都不怎么上心，但又会耐心的解答其他弟子的疑问，在外门颇受好评。
除了喜欢干饭看不到任何喜好，剩余的时间不是学习就是学习，其学习欲望让任何一个卷王都汗颜。
但同时又会保持每天一个时辰的睡眠，绝不把疲惫带到第二天，这份严格的自我管理让人惊叹。
最近还凑了一笔钱，报了一个去炼器阁的学习机会，时间已经压缩到了极限，怎么可能有时间搞破坏嘛。
任何人看到这份资料，都会感慨真是一个勤奋的好孩子，但是别太累了。
只是看着林元的资料，李子墨心神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有好感。
拿出这份资料，李子墨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他之前是凡人出生，怎么有钱报炼器阁的？”
“有个远房亲戚是个散修，大限将至后后继无人，就将遗产给了他。”
“散修的身份调查过了么？”
“调查不了，我们稽查的权限没那么高。而且战后户籍管理和家庭关系丢失了不少，现在都没有理清，更不好查了。怎么，你感觉有问题？”
“倒不是有问题，只是感觉挺欣赏这个人的。算了，以后有机会再结交，先放下吧。”
跟王九认真的讨论起各种问题，李子墨不时动用金丹的直觉，将一个个可能有问题的弟子标记出来。
一天之后，一千多弟子的名字终于整理完毕，各人的嫌疑被重新排列出来。
虽然工作量还是挺大，但终于有了调查方向。
松了口气，王九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对李子墨说道：“多谢子墨了，接下来我要去重点调查一些人，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你我何必见外。”
“对了，这是从弟子那里搜剿过来的竹简，你可以带回去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好的。”
将李子墨送走，王九喝着茶，感慨自己的运气真好，居然有这么好的朋友。
而李子墨也面带微笑，带着竹简奔向自己的洞府。
王九……
有你这个朋友，我李子墨的运气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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