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严肃的摇摇头
“两者并没有区别,可能这听起来,对各位的后辈很不公平,但是,进了军校,就是要抛去身份的差距。
如果各位的后辈在军校里凭借身份,欺压其他学员,那么等上了战场,如何将后背放心的交给同袍?
靠良知吗?”
李恪的话虽然简单,但却让在场的武将们沉默了下来。
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知道有一个可靠的同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的如李恪所说,自己等我后辈在上战场时,被自己人捅了刀子,说出去真的是够丢人的。
于是李靖率先点头
“好,老夫知道了,会转达给自家后辈的。”
众人见李靖既然答应了,也都答应下来。
李恪笑眯眯的说道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有什么问题,提前说明白,大家考虑。”
李绩笑着隔空点了点李恪
“就你小子鸡贼,说吧,还有什么事儿。”
李恪拱拱手,笑着说道
“其实不是大事儿,就是在军校要各位的后辈遵守军校的规矩。
如果触犯了规矩,轻则关小黑屋,重则开除,永不录用,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皱眉,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军校会这么严格。
在他们看来,这军校就是跟学堂一个性质的。
不让用身份压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有那么多规矩,是不是太过了。
见没人说话,李恪继续说道
“何为军校,就是培养军官的地方,军队没有严明的纪律,松松散散,毫无规矩,是没办法打胜仗的。
既然是军校,那么我就会严格按照军营的规矩来要求。
我还听说段志玄,段将军治军有术,被称为大唐的周亚夫。
我打算让段将军主管军校的刑罚部。”
李恪的话一出,所有人愣住了。
段志玄治军严谨,是出了名的,要真的是他主管刑罚,那群小子怕是有罪受了。
站在一旁的段志玄则没什么表情,而是一拱手
“但有吩咐,必全力以赴。”
程咬金眼角抽了抽,自家孩子是个什么样子,他太清楚了。
每天不惹点事儿,那就全身不舒服,真要犯在段志玄手里,怕是要脱层皮啊。
不过想到以后大唐的中下级军官可能都会出自军校,程咬金咬了咬牙
“回家就讲那两个小崽子吊起来打一顿,然后在警告一番,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会很安静。”
在家里跟弟弟程处亮偷喝程咬金藏酒的程处默,无端打了个寒颤。
程处亮以后的说道
“大哥,怎么了?”
程处默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无事,就是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程处亮都傻了,都大难临头了,还无事。
不过看程处默淡定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去管了。
继续喝酒,程处默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
“处亮,你先喝着,哥哥去买些卤货回来。”
程处亮嘿嘿一笑
“大哥懂我。”
一出酒窖,程处默迅速将离开案发现场,心道
“不是哥哥不讲义,是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二弟别担心,大哥会来救你的。”
程处亮依旧不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依旧美滋滋的在喝酒。
另一边,李恪看着将自己紫砂壶搜刮一空,潇洒离去的众人,恨得直跺脚。
“报复啊,这是报复啊,不就是让你们抛去所有身份,守规矩吗?
竟然把我的紫砂壶都拿走了!”
等李恪发泄完,随即又笑了起来
“来吧,都来吧,让大唐成为这世界的唯一霸主,到时候……”
李恪抬头看了看天空
“下一步就是你……”
当然这是李恪的愿望,想要去深空,纯靠大唐的积累和摸索,没个千年积累是没办法办到的。
当众人美滋滋的拿着紫砂壶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家的孩子,叫到自己跟前,耳提面命一番。
当被选中的孩子,听说自己要去那什么军校,还要像在军营一样守规矩时。
都表现出了抗拒的神情。
于是,抢了李恪紫砂壶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剩下的,就只有皮鞭的抽打声和惨叫声,求饶声。
程咬金刚刚美滋滋的回到家,一边摆弄着新抢来的紫砂壶,一边问道
“处默和处亮呢?”
管家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大公子在书房,二公子……”
程咬金看着迟疑的管家,眼睛一瞪
“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他个小崽子做主,说。”
管家连忙道
“二公子在酒窖。”
程咬金一拍桌子,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小兔崽子,好胆,还敢偷喝老子的酒。”
说完,便大步向着酒窖而去。
一打开门,程咬金就闻到一股猛烈的酒香。
然后就看到,喝醉,瘫倒在地的程处亮。
也行是突如其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程处亮迷迷糊糊的半睁眼睛,打了个酒嗝,傻笑着说道
“大哥,你回来了?买了什么卤货,弟弟看看。”
说着就要站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又坐在了地上。
程咬金都气笑了,感情还不是程处亮自己的事儿。
“给老子绑树上,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来通知我。”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他现在要去找大儿子好好唠唠,现在的程咬金很生气。
就在程咬金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一转头就看到狗狗祟祟的程处默趴在假山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这里。
当父子俩目光相遇时,程处默这个恨啊,恨不得扇自己两下。
你说自己为什么欠儿欠儿的跑过来看热闹。
这下好了,热闹到自己身上了。
程咬金可不管程处默怎么想的,露出两排大板牙,对着程处默招招手。
但是这一幕,让程处默感觉,这是阎王在向自己招手。
但他又不敢不去,不然死的更惨。
只好磨磨蹭蹭的小步挪到程咬金身前。
程咬金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对一旁的管家说道
“给老子绑了,挂树上,今晚让这小兔崽子好好晒晒月亮。”
程处默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了的,只好任由家仆将自己绑了个结实,挂在了树上。
在这一刻,程处默发誓,再也不去偷喝酒。
六月初三,一匹快马从铜仁峪出发,直奔皇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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