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叔。”俄日和木边走边凑到了查干巴日跟前,脚步也放缓了些,“岱钦搭救的那个女子,我看着,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啊!”
查干巴日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这几日来,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疑心太重,真没想到,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俄日和木一下子住了脚,挡在了查干巴日面前,“这么说皇叔你也察觉到了?”
“是,这女子的容貌且不论,单看她那仪态举止,就实在不像是寻常商贾养出来的女儿。”查干巴日望着远处细细思索着,“她身边那两个婢女待人接物亦是很有自己的规矩,不卑不亢,无论见着什么都是一副平淡模样,这很不寻常。”
“这几个大帐四周全是咱们的兵拿着长枪日夜守卫,按理说,她们该问我为何行商还带这么多的侍卫,可这三天,她们愣是一句都没问过,这几天帐中走来走去,她们更是毫无惧怕之意,就像是习惯了似的——”
俄日和木怔怔地听着,又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那枚辣色弥勒佛,他感到事情开始变的有些诡异了。
“三王爷,大皇子!不好了!——”
查干巴日循声望去,小帐中跑出一个人正朝他们奔来。
“那女子的事待会儿再说,先去那边瞧瞧。”查干巴日说着抬脚往前走去。
俄日和木朝后望了一眼,也转身跟着查干巴日往小帐走去。
“你那个大哥——”景华簪呆怔的望着眼前的篝火,小心翼翼道:“似乎对我很是不满。”
刚才俄日和木的不寻常反应,也令耶律岱钦很是恼火,“他那人一向如此,为人粗鄙,不懂怜香惜玉。”他讪笑的看了景华簪一眼,“让你受惊了,别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景华簪侧头看去,正好对上了眼前人的一双清眸,还有那对儿浅浅的酒窝,这一看,刚才那不速之客带来的不欢和紧张感一下子又荡然无存了。
一觉醒来自己成了亡国公主,一路奔逃,昏迷后醒来至亲至信的表哥也不见了,身处这么一个陌生的大帐中,却有这么一个人坐在她身侧为她做吃食,陪她说话,她感到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暖意和依赖。
此时此刻,她需要这种温暖,也需要这种庇护。
“日阿西。”景华簪将身子整个儿转过去,天色又暗下来一点儿。
跳动的橙红篝火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忽明忽暗,许是肉吃的多了些,荔枝皮色的唇似是要沁出血来,宝石似的瞳孔也瞬间晶莹。
“啊?”耶律岱钦还不习惯自己给自己编的这个名字,看着眼前人忽闪的大眼睛,他差点儿失了神,太美了!像神女!“你叫我名字——做什么——”
“这个时候能遇见你,真好!”景华簪使劲眨了眨眼睛,又转身回去看向那拢篝火。
她还不想在不够熟悉的男子面前掉眼泪,在她看来,那是一种全身心臣服的态度。
“二公子。”忍科进帐,几步走到了耶律岱钦身侧,“大公子叫您到大帐去。”
耶律岱钦听罢,先看向了景华簪,“姑娘在这儿歇着,我——”
没等他说完,景华簪淡淡一笑,“快去吧,定是有社么要紧事。”
耶律岱钦起身往大帐外走去。
......
“那个女子留不得!”俄日和木端坐在毡垫上,一副不可违抗的气势。
耶律岱钦坐在俄日和木对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半晌,阴沉出声,“为何?”
“皇叔,你来说给他听!”俄日和木看向查干巴日。
须臾沉寂。
“扎那的人在前边鹤岭捉了一位景朝的将军,上了大刑,他说,景朝的那位公主身边只带了两位婢女,我和大皇子一致认为,你搭救的那位女子,与这俘虏所说的情况非常相似!”
耶律岱钦微微合下了眼眸,扬唇谑笑,不紧不慢的看向查干巴日,“皇叔,我一向觉得您是一个思考问题比常人有逻辑之人,怎么今日里,如此牵强的理由,您竟也信了?”
“她家里是开钱庄的,天子脚下开钱庄——”耶律岱钦的指节重重磕在桌沿上,“搞不好这景朝的皇帝都得跟她父亲借银子用!带两个婢女有什么稀奇的吗?难道这大景朝除了公主,寻常人家的女子身边就不能带两个婢女了?”
“岱钦!”查干巴日冷冷的看向耶律岱钦,“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耶律岱钦一下子噎住了,顿声道:“好!你继续说!”
“那人还说了,那公主身上携有景朝帝后的令牌,你既然不肯错杀,那我们就只好搜她的身了。”
“荒唐!”耶律岱钦大喝一声,怒目看向面前的二人,“那是一个姑娘!按大景话来说人家还未出阁!清清白白的身子,你们怎么好意思去搜人家姑娘的身子!”
话刚说完,他也呆住了,他感到自己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在维护这个女子。
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这般维护他,可他一想起她埋首哭泣的样子,想起她说起她的父母,他就觉得她的苦难是自己带给她的——
那时候他悄悄在心里自责过,如果他们没进攻景朝,她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这好办的很!”俄日和木腾的站起了身,冷笑道:“咱们带来的侍女虽不会说大景话,可搜身子这事儿她们还是干的来的!”
这话彻底让耶律岱钦没了反驳的余地。
“好,那随你们的便吧!”
“什么时候搜?”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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