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外城大街之上。
自朱常武推行新政以后,便开始试着解除宵禁。
如今,内城还没有实施,但是外城到了晚上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也因此,小商小贩云集,让京师外城即便是到了晚上,依然还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刘刈(yi)此时就在外城大街上走着,他是刚刚从一家酒馆中走出来,吃了一顿夜宵的他一边剔着牙,目光一边随意的四处而瞧。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大顺的密探,直属于如今大顺国首辅李岩麾下。
刘刈本人,之前一直在盛京城活动。那个时候李岩认为大明已经完了,以后很可能是大顺和大清夺天下,所以提早就有那里布了局。只是没有想到,时事多变,大明重新变得强大起来,大清反而不再是那么重要之后,他就把刘刈重新派到了大明京师,负责在这里探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随意的走在街道之上,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刘刈的眼睛却是在密切的观察周边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表现有异常者,更是他重点的关注目标。
一个小偷进入了他的视野,甚至刘刈还亲眼看到那人把手伸入到一个男子的腰间,取走了放钱的荷包。
但对此,刘刈并没有声张。身为密探,那是越低调越好,能不管的闲事绝对不要去管。就是一句话,让自己越普通,别人越不注意你,你就越是成功。
目光再转,放到了一个武把式的身上,目光随意从对方的脸上扫过,刘刈心中便有数了。这是一个江洋大盗,之前京师还有捉拿他的画像,只是现在他脸上做了一些的伪装,若非是刘刈的目光独道,一眼看就透的话,怕是常人想要认出他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江洋大盗而已,这样的人躲在京师的不知凡己,自然不会成为刘刈的目标所在。他的目光再转,继续向其它有些可疑之人身上扫去。很快,又有一人落入他的视线之内。
这个人行色匆匆,就像是急于要回家之人一般,说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天色晚了,有不少京师百姓也是这般急切的回家。但这个人还是被刘刈给注意到,那是因为他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刘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他却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以往就是靠着这所谓的第六感,不知道让他躲过了多少次清军的搜捕。
不动声色间,刘刈决定跟着这个有些熟悉的人身后看看。不管如何,总是要查明原因,不然今天晚上他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刘刈穿梭于人群之中,不仅不慢的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当眼看着对方连走了三里之地,最终在路边的一个客栈之前停下,然后还做了一个四处张望的举动时,刘刈连忙把头一低,装成过路人一般,从客栈前走了过去。
此时,刘刈越发的认定,这个人有问题。
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那本能的四处张望做什么?
大步走过了客栈正门,跟着刘刈就绕道到其后门之处,在然后将耳朵贴在后门上听了听,没有听到其它的动静,便是连呼息声都没有后,他这便抬头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墙头,跟着双手微一用力,便就此抓住了墙身,在然后脚轻轻那么一蹬,整个人翻入到了客栈之中。
能成为李岩手下的第一密探,刘刈还是有些本事的。比如说他的轻功就很不错,这更加有利于他去打探情报甚至是逃跑。
人由后院而入之后,刘刈便步步小心而行。很快,他就越过了一楼吃饭的地方,来到了二楼。
人入二楼,刘刈一边将身体隐于黑暗之中,让别人很难发现自己,一边一个门一个门的去听,看看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有没有刚才那个人的存在。
连过了三个房间,其中一间无人、一间有人在熟睡、还有一间里面至少有两人,正在做着一些成人间的运动,这全部都被他忽略不计。随后当他小心的来到上第四个房间门口时,贴耳其上,里面的声音便传入到他的耳中。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能够确定她明天一定会去佳香馆吗?”
明显是两道声音,尤其是后一道声音,更是给刘刈一种熟悉的感觉。
“无法确定,但这是我们的机会不是吗?如果再不动手,怕是变故只会增多呀。”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佳香馆外等候。”那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跟着就是两人更为小声的声音,显然在商量什么更为机密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刘刈,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虽然他还想不出这声音是谁的,但一个佳香馆的名字便已经足够。他只需要明天同样去往那里守候,自然就可以找到这熟悉声音的主人到底为谁。
刘刈离开,悄无生息,就似是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
......
宁远城。
第二天一早吃过了早饭之后,清军的攻城继续,龙兵也很快出现在了清军的右翼,同样继续进行着反攻之举。
尚可喜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带着手下汉清军抵挡着龙兵的前进,很快他就惊喜的发现,今天龙兵的人数较之昨天少了很多。
朱常武为了不让清军有大溃退的可能,下令由原本的四个团一起进攻,改为了只让一个营进行进攻。
只有四百的龙兵而已,就算是枪法很准,但能起到的杀伤力也是有限的,这就让尚可喜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其它的三个团又三个营的龙兵,则是一个个拿起了战备锹,开始修补着之前被清军破坏的铁路。
朱常武这一次没有与龙兵一起去干活,而是手拿望远镜不断观察着战场。他知道,很快赤温所带的两万蒙骑就会出现在战场之上,然后他们会照着命令,一次只是出击两到三千人,同样不会压上全军,不给清军以太大的压力。
赤温还没有出现,望远镜便看向着宁远城城楼,随后看到的是清军的进攻比起昨天来更加的猛烈,他们就像是跳入油锅中还要挣扎的鱼儿一般,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慢慢放下了望远镜,朱常武的嘴角带笑,战场局势一切按着自己的想法在推进,这就很好。当然,更让朱常武高兴的是,昨天一天,他手中的系统数值终于突破了四千万之数,达到了四千一百万。
没有用火炮,只是用191式突击步枪,这就让消耗变少了很多。只进不出之下,数值增长的速度变得尤为明显。
这让朱常武不仅都开始幻想,一旦把这剩下的十一万多的清军全部消灭,岂不是说数值会达到五千万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有新的兑换界面出现。
望远镜再一次被拿起,然后被放下,如此几次之后,终于等待了一上午的蒙骑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赤温将军来了。
赶到了战场上的赤温很忠实的执行了命令,他与龙兵一样,同样没有选择进入宁远城,而是选择在城池以北的方向建立了一个新的战场,然后所有的蒙骑改为了步兵,以百人为单位,出动了足足二十个中队直向战场上涌来。
又有大明援军来了,这让正攻击的清军不得不又分出了一批人手,随后双方交战,这些蒙骑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暴露。当消息传到正在中军大营的礼亲王代善耳中时,让他不由自主的眉头紧锁。
大明又有援军来了,且来的还是少量的蒙军,这代表着什么?
代善很聪明,很快就让他想到了两种结果。第一,蒙人已经背叛了他们,成为了大明的附庸。
第二,现在的大明兵力上应该很是空虚,不然的话,不会派蒙人出现,且还只有这么一点的蒙人。当然,在这一点上也不排除明军是有意如此。
对于那位天下兵马大元帅,代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与其交手已经不是一次。给他的感觉,那个叫朱常武的有人着比他十八岁年龄更大的成熟。且狡猾如狐。
未动手之前,你往往都无法看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可一旦动手,那就像是江河上的涨潮一般,攻击是连绵不断,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样的对手,一旦被他锁定往往就会凶多吉少。
那问题来了,蒙军的出现,到底是真的对方实力不济,还是有意示弱?
倘若是前者,那就证明阿济格还活着,或许现在就与明军在展开大战。如果是这样,他攻打宁远城就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可若是后者,那问题就严重了。是不是说明明军,或是说那位年轻的大元帅正在布什么局,且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带着的这十几万的清军呢?
无法确定,可提供的情报太少了一些,但代善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决定今晚撤军。
在没有弄清明军的作战意图和实力之前,他决定采取最为稳妥的办法,那就是先行脱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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