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没有出声。
“就该晾晾他,老婆受伤都不陪着,要去陪别人!”
女医生替乔时念上好药,又用纱布将她手掌包扎了一圈。
“注意别沾水,按时涂药,不然留疤可不好看了。”
“谢谢,我知道了。”
乔时念结算费用时,手机又响起了视频通话,她照旧挂断了,并将霍砚辞的微信拉入了黑名单。
以前她绝对舍不得拉黑霍砚辞,光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现在拉黑就拉黑了。
有些事只是你认为难而已,其实操作起来不过两秒的事。
走出诊所,乔时念直接约了个车回往龙腾别墅。
为免霍砚辞会去打扰傅田田,车上时,她给傅田田留了言。
【田田,我肩膀疼没带药,你和温医生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先回去了。】
发完信息,乔时念见着屏幕闪现的号码,索性关了机。
晚上的车相较少,速度也比白天过来时要快。
大概一个半小时,乔时念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竟还没有睡,“太太,你不是和先生出去团建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刚先生还给我打电话问过你呢。”
乔时念没心情和王婶解释太多了,“玩累了,在外边睡不习惯,就先回来了。”
“王婶,我去休息了,任何人打电话都不要叫我。”
王婶点头称是。
乔时念走回卧室,看着那盏兔子造型的水晶夜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反锁上房门,乔时念侧躺到了床上,平静地入了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糊听到门锁传来转动声,随后又响起了王婶轻声说话的声音。
“先生,太太说太累了要休息,可能怕被打扰就锁上了门。客房的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先生上那儿休息吧。”
“她回来时,一切正常么,你有没有发现她腿或是其它地方受伤?”霍砚辞低声问。
王婶:“没太留意,但太太就是挺累不想说话的样子,走路什么的都很正常。”
门外的声音中止,霍砚辞好似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离开。
乔时念闭上眼睛,重新入了睡。
许是昨天泡了大半天温泉太累,乔时念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打开手机,上边有傅田田早上发来的信息。
【乔时念,你是和霍砚辞闹什么矛盾了么,怎么会突然回去?】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然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抛下。】
大概半小时后,傅田田又发来消息。
【我刚去吃早餐时听说了,昨晚白依依药物过敏进了医院?霍砚辞也不在山庄了,你回去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怎么关了机,可急死我了,醒来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我电话!】
乔时念正打算给傅田田拨去电话,照顾外公的吴伯给她打来电话。
虽然外公的身体目前还算健朗,但乔时念还是很担心,所以特意交代了吴伯,只要外公有不舒服的地方,立即打给她。
乔时念一看到这号码就紧张了,“吴伯,是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吴伯宽慰道,“乔老先生今天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可能要出门几天,我知会你一声,免得你担心。”
“外公要去哪儿,见什么朋友,为什么都没提前告诉我?”乔时念追问。
吴伯说:“也是昨天才决定的。听他说是湖省,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生病了,他想过去探望一下,怕这次不去,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湖省!
乔时念顿时想了起来,前一世,外公就是去湖省时出了意外,被飙车党撞到伤了腰和腿。
即便及时地送到了医院治疗,外公的身体仍是落下了病根,从那起身体便大不如从前。
而后的某天外公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晒太阳,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医院检查后说他的腿神经严重受损,摔倒又导致粉碎性骨折,外公只能永远地坐在轮椅上了。
想到前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外公,乔时念的鼻子开始发酸,眼泪也浮出了眼眶。
“念念,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乔老先生的。”吴伯道,“你要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我还得给乔老先生整理些行李。”
“吴伯,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乔时念声音微哑问。
吴伯倒没察觉到异常,“打算订下午两点的飞机,吃了午饭正好可以去机场。”
乔时念说:“麻烦您把外公的身份证发给我,我来订机票,我也会陪外公一起去湖省。”
吴伯说:“不用,乔老先生说你们都有事忙,他就是去个三四天,有我陪着就行了。”
乔时念坚持:“没关系,我最近没事,我陪着外公去就好。”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外公遇到任何意外,她一定得自己亲自陪着、看着才能放心。
而且陪外公去外地呆几天玩一玩,然后在霍奶奶生日前一天回来,再陪奶奶过完生日,便可以拿离婚证了。
也省得这几天还和霍砚辞强行绑在一起,两看相厌。
吴伯拗不过她,“好的,那我去告诉乔老先生一声。”
挂掉电话,傅田田的来电紧跟而来。
乔时念接起,十分淡定地将昨晚那一出闹剧似的事情告诉了傅田田。
当然,省去了自己手掌受伤她去诊所一事。
傅田田知道了非嚷嚷不可,她现在没空听她念叨。
“什么?白莲花居然想把这事怪到你头上,霍砚辞怀疑你?”
果不其然,傅田田一听就怒了。
乔时念倒是淡定,她还能帮霍砚辞说话:“他也只是就事论事,毕竟证据指向我。”
“什么狗屁证据,哪点可以证明你换了她的药!用排除法就能证明是你做的么,我看这就是她白依依自导自演!”
“即便是她自导自演,她也是成功的,”乔时念跟傅田田说了下自己碰了白依依药袋的事,“要是验指纹,上边还真有。”
傅田田抱不平说:“你那就是个意外,你哪能想到白依依会对自己这么狠,连药都敢乱吃,也不怕真的吃死了一命呜呼!”
白依依为了能让她被霍砚辞厌恶,确实对自己够狠。
不仅让程婉欣当着霍砚辞的面羞辱她,上次酒会设计还用吊灯砸自己,这一次更绝,直接吃下两种明知会伤身体的药。
要吐槽这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乔时念道,“不说她的事了,我忙着呢,我还得收拾下行李,陪外公去趟湖省。”
“乔时念,你该不会是在逃避吧?”傅田田怀疑她去湖省的目的。
乔时念不答反问,“田田,如果你在感情中受了伤,会选择逃避么?”
傅田田想了一想,肯定说:“不会,我又没做错,行得正坐得端的人,为什么要逃避?”
乔时念笑了一笑,“行,你可要一直保持这种想法。”
傅田田莫名其妙,“怎么扯到我这来了,你的事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白依依的目的就是要让霍砚辞误会我心思歹毒,现在她目的达成,这事也就这样了,反正我和霍砚辞也是要离婚的人,我才不管他怎么看我。”
“好了,我真的挺急的,挂了!”
不再给傅田田开口的机会,乔时念结束了通话。
在衣帽间收拾了几套衣服,又拿了套旅行装的护肤化妆品,盖上行李箱,乔时念去往洗手间。
幸好伤的是左手掌,不影响她的正常洗漱。
刚洗完脸,外边传来王婶的声音,“太太,你起来了吗,早餐备好可以吃了。”
乔时念打开门,王婶站在了外边。
“太太,你的手怎么了?”王婶发现了不对劲。
乔时念笑了下,“没事,一点小问题。王婶你先下去,我很快下来。”
“对了,别跟霍砚辞说我手的事。”乔时念又道。
王婶不解,“太太,你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不能告诉先生,先生昨晚知道你回来了后,他也回来了,还问了我你的情况呢。”
乔时念说,“就是破了块皮,已经没事了,没必要说。”
她不需要霍砚辞的任何关心,对她而言太多余。
王婶下楼后,乔时念将自己捯饬了一番,看看时间,已是九点半了。
去外公家得一个小时,她将外套搭在左手上,右手拖着小行李箱下了楼。
楼下,霍砚辞居然还在家,此时正坐于沙发中,而周天成坐了另一端在向他汇报什么情况。
看到她,周天成低头唤道:“太太。”
霍砚辞的目光则落在了她的行李箱上,“你拿着东西去哪儿?”
乔时念神色淡然,“陪外公去外地看个老朋友。”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问起另个问题:“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还把我微信拉黑了。”
乔时念:“嫌烦。”
这两个简单又不那么简单的字眼出来,周天成只觉得如坐针毡,他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才好。
乔时念居然会嫌霍总烦而拉黑他,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之前,她都恨不得加上霍总身边所有人的微信。
霍砚辞的俊脸变沉了两分,想说什么,可看着乔时念的态度,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还有事么,没事我赶时间。”乔时念道。
“昨晚……”
“昨晚的事与我无关,你爱信不信。”乔时念夺过了霍砚辞的话头。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那些事另查。我是问你昨晚有没有受伤,我安抚好白叔回到电梯口,你已经走了,但电梯口有几滴血迹。”
乔时念呵了一声,拖着箱子就走,“你还是留着精力多关心白依依。我走——”
“乔时念,”
霍砚辞诡异的有了种慌乱的感觉,他叫住了她。
“奶奶生日前,你就没打算再回来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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