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像打阿札德一样,对他手下留情呢。”若无其事地走到林的身前,威廉‧格雷科如此说道。
虽然罩上了玄武袍,刚刚又杀了一个应该是强者的家伙,但林现在还是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对威廉的感慨,他苦笑着说:”我必须要说,我是很认真想杀阿札德的,问题杀不死,所以他还活跳跳的。对于刚刚那位不知道名字的,没有本事还要在我面前上跳下窜,真当我不会动手嘛。再说那位看起来也没有不动手的打算。与其被他白打一下,再假惺惺地回手反击,不如就直奔结局吧。反正我不认为我会输给他。”
威廉倒也不是兴师问罪来着,跟死者充其量是一面之缘,当然不可能替对方报仇什么的。所以这样的话题说过就拉倒,他更好奇的是眼前魔法师手上那蜕变过的武器。”尘世五剑,岁月轮呀。怎么看起来好像坏掉了?”
某人这下可是真苦笑,说:”很明显,这把剑当中还有缺陷。否则按照我最原始的想法,一剑下去,了断一切因果,应当连所有人脑子里对于那头龙的记忆也会消失。完完全全的抹杀,而不是你我都还记得那头龙的样子。”
从林的手中,接过剑身有裂痕的岁月轮细看。威廉‧格雷科虽号为剑圣,受’剑’所卷念的男人。但手中的武器徒有剑型,却不是剑。
这种感觉,威廉很难说明。过往他不是没有遇过匣切,但纵使他受匣切认可,也不曾想过换上这些传说中的神兵利器。究其原因,就是今天所感受到的这种异样。只是以前的感觉没那么深刻,今天这种违和感,几乎要让自己忍不住将手中武器掷出。
他不曾对匣切封闭心灵,所以岁月轮也可以感知这位洁白剑圣的想法。以往匣切一族就只能跟持有者沟通,但自从跟匣切可汗接触过后,那个震荡空气用来发声的方法,每一把匣切可都学了。所以这时岁月轮说道:”大人,我累了,而且需要养伤。请把我送回去吧。”
匣切可汗那爱东拉西扯的性格,威廉早见识过了。所以对于手中武器能够说话,也算是见怪不怪,没有多大反应。
岁月轮的想法,他要是想知道,身为持剑者倒是可以无声交流。不过不是每一把剑都是匣切可汗,不是每一把匣切都聒噪到足以让持有者发疯的程度。所以对于威廉传来的不喜之意,岁月轮没想改变什么,这位洁白剑圣自然没能听到匣切的高谈阔论。
”好说。”林应了一声,以眼神示意威廉后,手一指,岁月轮便被闪现术送回次位面塔,继续吸收那混乱的精华能量。
送走了岁月轮,让它自去恢复,林正想跟这位洁白剑圣多说些斩灭因果的事情,想听听看这位剑圣有没有什么高论。之前威廉待在家中的时候,愿意提供从他的角度所能讲述的观点,有时还真能启发林的想法。
不过这一回,某人的后领却是被一提。前魔王大人将自己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靠近某人耳畔。用很少使用的甜腻声音,说道:”你们的事情结束了,那就换我的事情了。跟我好好回去说说,造了一把可以直接杀巫妖的剑,是怎么一回事?”
声音虽甜,却让某人听到头皮发麻,双腿打颤。林讨饶说道:”姐,跟妳没关系呀。我原本是以神灵作为对手,连带着跟匣切们合作研究,才有了岁月轮。对方敢号称不死不灭,跟神灵的特质有几分相似,我也才拿出来用用看。这可不是要针对谁呀。”
”呵呵。”芬笑而不语,就只是拎着衣领,把人往回拖。
某人就算是胆寒,在这种状况下也不敢使用闪现术跑路。用句死掉的那头龙巫妖所说的,就是被绑住了手脚。
只是这场闹剧落幕在即,可还有一群人呆站在一旁呢。眼看着那两位魔法师都要回屋了,也没招呼他们,或是答应他们之前提出的要求。那怕经过一场匪夷所思的大战,他们也不得不开口发出声音。”嗯,两位阁下……”
尽管说话的人,声音已经客气了许多。但窝囊的某人正有一口气无处出呢,当下就瞪了说话者一眼。
芬更没惯着这些不知到哪里来的客人,弱鸡就算是从天国来的,也还是弱鸡,根本不会被她放在眼里。如今有人胆敢打搅她做事,扫来的冰冷视线就像是附加了寒冰魔法一样,几乎要把人的血液与意识一起冻僵。
开口的人是绢之国的桑田和之助。在见识过龙巫妖肆虐,两大魔法师发威,后有诡异的取心魔法后,确确实实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但提花机所织造的丝锦关系重大,更不用说丝绸之于绢之国的重要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提起,大声说道:
”阁下,关于提花机的交付,刚刚您可已经默许了呀。不知道我们何时可以来搬运机器。”然语气中已有诸多退缩,不似原本咄咄逼人的模样。
林还没有回话,喷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芬先冷眼回瞪,用可比寒冰魔法的声音,轻轻说道:”滚,你们带不走任何东西。多说一句废话,石头,宰了他们,喂那头龙,或是进蚕室的饲料槽都可以。我不想听那些聒噪的声音污了我的耳朵。”
原禁卫军团长一惯不回话,就只是步步进逼向前。光剑剑刃早已收起来,甚至挂回腰际。对付眼前几个人类,用不着浪费光剑中那有限的权能储存,十指足以。
要是搁在现代的地球,那些先进法制国家,背靠着大国是足以吓唬一些不上不下的角头,或是地方小官。毕竟大家都照规矩行事,只要不犯法,各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但在迷地,特别是针对无君无父的魔法师群体,他们眼中唯有真理,即实力。海德尔一方的来人,最大的倚仗飞空艇已经被那头龙巫妖摧毁,而那龙巫妖又死于眼前魔法师之手,强弱不难分出个上下来。
而圣剑会之人的身分,古哈伯爵也是一清二楚,他只是不知道圣剑会与眼前魔法师有恩怨而已。会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当然是看中他的本事。但本事再高,一样被那魔法师无声无息给剐了心,说死得不明不白也不算冤枉。
如今要让古哈伯爵继续为绢之国的人出头,跟对面的强索有关丝绸的一切,这怎么可能!所以在芬口吐威胁之后,古哈伯爵没二话,转头就走。
伯爵的侍从们自然是以伯爵意志为主,他们甚至连替死掉同僚收尸的举动都没有,走得干净利落。
王朝几乎是在同时,带着新都公主离开。他的首要任务是护卫公主的安全,与外人谈判并非他的职责。再说眼前的状况,还谈得下去吗?所有路都被两个同伴堵死了,不如以退为进,改天再来谈。
不过作为谈判主力的桑田与尹东两人,却是不甘心就此离开。但不甘心又如何?靠山古哈伯爵走了;论实力,自己也不够对方打。靠嘴炮吗?想想自己就活生生站在人家面前,似乎不太稳妥。所以两人咬咬牙,也都走了。
一场闹剧的主角们都走了,其他人这时才出面默默收拾善后。那群大小孩子除了个别几个被碧青龙的龙威给吓尿的,倒没多少损伤。有那胆大的藏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
但被炸出一个大洞的主宅,可就不是毫发无伤的了。
所幸这栋房子本身,也是朝着某人所设想的魔法塔配置去的。在基础普通建材外,加了一层魔法材料作附魔之用,差不多就是毛胚房贴了刻魔法阵磁砖那个意思。这样的配置,本意是防止屋舍内的暴力行动,例如暗杀、剑击等,从没想过针对外部来的攻击进行防御。
不管怎么说,这些魔法材料与针对内部的自动判断设置,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点作用。在某人的设置中,非许可者在屋舍内进行攻击时,会发动被针对对象的保护措施。这样的设置,让巴兰女侯爵的仆役们避免了碧青龙的爆炸魔法直击。
只是魔法攻击的波及范围,超出了某人的原始设置。所以那群在这个家中服务的仆役们,虽没有死者,但受波及的伤者也有几个。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些人的治疗也用不着往外找三圣光教会的生命神官来处理,同样也不需要芬出马。巴兰女侯爵作为芬的学生,虽然主要学习亡灵类的魔法,但本用来操纵生命与生物的魔法,拿来治疗伤势好像也没啥大问题。
或许是生而为贵族的自觉,又或许是悲悯之心,巴兰女侯爵没有放任自己人受那些严重外伤折磨,出手救治了他们。当然也收获了一波好名声,对内部而言。
那些原本对一个贵族跑来学习亡灵魔法感到不解与不谅解的贵族侍从家族们,纵然不敢直面自己应该侍奉的主人提出异议,如今他们也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了。至少女侯爵学了这些,不是到处去刨坟玩尸体,更不是逮着活人就往死里整。那大家尽心侍奉就是了。
然后得找人把屋子的破洞给修补起来,整理一片狼藉的庭院。方方面面的事情,远不是那两位魔法师拍拍屁股一走,当作没看见就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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