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蕤兰才瞧不上那个还在山旮旯服刑的史家大公子呢,她的目标是赵玉林。
那些参加修史的学究、官员都在讲:赵玉林御|女有术,他的女人个个都滋|养得水灵灵的还很能生养。赵蕤兰听到后欢喜得不要不要的,打定主意要做赵玉林的夫人,生一大群公主皇子,还要和赵飞燕一样的当国主、母仪天下。
此女坚决不干,哭哭啼啼的在太后面前撒娇,要她帮忙说情,她要做赵玉林的女人。
玛德,这就是在逼着牯牛下崽,实在是为难老妖婆。
谢老太叹息一声说:今非昔比呀,哀家哪有如此能耐。咱家兰儿在漠北为大宋吃苦受辱,功劳大如天,锦官城里的大小官员却没一人看见,反倒视咱们为不洁,呜呜,呜呜。
俩婆孙抱在一起抽泣,呜咽。
皇帝的小院里,赵蕤兰的母亲贾皇妃和皇后正在陪着皇帝吃茶叙话。
皇后晓得兰儿的心思,担心这样做兰儿不答应,她犹豫了一下问皇帝妥吗?
贾皇妃倒是觉得皇帝作主将兰儿嫁去史家正好,一来她俩从小青梅竹马的本生就热络。
二来她的兰儿在大漠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结过婚了,说是残花败柳都不过分。那史家大少爷就是个花花公子,还在服刑呐,也就是破落男人,两个算是城隍庙的石狮子,正好凑成一对,史家对这门亲事绝对没有话说。
况且,皇帝为了这门婚事还亲自书信一封要赵飞燕下诏赦免了史家大公子的罪孽,她寻思着史家必然感激皇帝的大恩,对她的兰儿好。
皇帝不冷不热的说:兰儿能和史家大公子修得同船渡也是她俩的福分,她俩年幼时就玩得很开森嘛。他咳嗽两声又提点皇妃,要她把自家女儿看紧点,别再胡思乱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真到了那一步谁都救不了。
皇后见皇帝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晓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糊涂,也就认了这门亲事,细心和皇妃谋划去了。
第二天,半岛王子王典十分遗憾的登船离去。这丫回望豪华的南门水码头,感到气势雄伟的南城门像一堵高墙将他彻底阻隔在外面。
回想三年前他来到成都,可是受到了新宋朝廷的热情接待,赵玉林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军器精要,还派出水师帮他们抗击蒙军。如今才过去多久便形同陌路,都是贪心败坏的事儿啊。
同行的使者觉得新宋太不给面子了。
按照传统旧制,天朝上国怎么说也要给点赏银,回赠珍宝礼物的。这次新宋礼部啥都没给,还只派了一名小执事在码头送行。
王典却不认为有啥不好,至少咱们看清楚了新宋的态度,他指着船舱里油墨未干的报纸叫都看看,新宋要修改对外交往规矩,三少爷昨夜讲的都在上面,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应该是互利互惠,自由平等。
他说三少爷讲的好啊,就把这份报纸带回去给国王交差。
边上一个使者说还有这艘官船呐,比咱们沉默的那艘还大还新,舵工都省力多了,绝对值钱。
几个人笑呵呵的闲扯起来。
锦官城里,赵玉林就郁闷啦。
顺风司传来吴雨琦的密报,他的大哥赵玉清真不是盏省油的灯,背着赵玉林在贵州贿赂专司烟税的官员虚报账目逃税,数额巨大上了刑法,吴雨琦已经叫顺风处督办,将人都拿下关进贵阳的监狱。
赵飞燕见他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说:大哥总是担心做不了两年,能赚多少是多少,少交点烟税很正常。
他瞪了一眼飞燕说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哪有国主自毁长城的。
赵飞燕长长的一伸舌头,立马不开腔了。
他提起毛笔写下“秉公执法”四个字,交给景岗叫送给贵州路顺风处,令刘三亲自办案。
赵飞燕等景岗离开,马上去给他按摩肩颈,嘟哝着问他:咱家大哥呐,真要大义灭亲。
他说玉清大哥不是小儿了,已经有过教训还要知法犯法,他这是不长记性,老爹说得好,必须得治。
飞燕呢喃道:玉清大哥好不容易在烟草业上翻身,此番又有牢狱之灾,大娘肯定会记恨咱们一辈子。
他说国法难容,顾不了那么多。她记恨咱们,咱们只开罪她一人。若是放过了玉清大哥,开罪的可是全天下人。
飞燕不再犹豫,叫侍女去请游式游公来说事,迅速将查出贵州路烟草偷税漏税的案子交代下去,还要求刑部查出赵玉清有无连带的犯罪事实。
两人回到家中,却见鲁师傅在吃茶等候,他埋怨老鲁咋不提前吱个声?
鲁有朋一脸疲惫的说他将张琦带回来啦。
赵玉林立即联想到张琦绝对犯事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两名顺风司的暗卫押着张琦从偏房走了出来,进屋就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哭嚎自己鬼迷心窍成了买官卖官的巨贪,辜负了少爷的期望,如今只求一死谢罪。
赵玉林呯的一声将茶碗放到桌子上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嚎啥嚎,跪啥跪,起来。罪不当诛为啥要死?
罪不容诛谁也救不了。
老鲁挥挥手叫站起来说话,指了指张琦说都自杀过三回了,老夫叫他当面给少爷说清楚再去死。好不容易到了翠屏山,马灵儿劝了他半宿这才来到成都的。
老鲁给他解释:张琦自从娶了小妾之后便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对其言听计从,沦落到买官卖官,为商人说情打招呼的工具,短短时间便收受大量金银,除了一部分被他俩挥霍以外,大部分保存在府邸没动。
然而,顺风司细查之后发现他的小妾竟然是草原帝国的密谍,幸亏张琦在公务上保持着警惕,没有泄露重要军情秘密,这小妾三次要盗窃机密也没有成功。不然这小子的罪孽就大了。
飞燕听完后惊出一身冷汗,任谁都想象不到张琦身边竟然蜷缩着一条五彩斑斓的美|女蛇,她指着张琦啰嗦着说:张大哥好生糊涂,还是顺风司的人呐,咋就不辨忠奸的任人摆布?
张琦大声痛哭,嚎叫着猛扇自己耳光,左右的暗卫立即将他摁住叫冷静,别动,听候三少爷发落。
赵玉林问老鲁,依照顺风司规矩,该咋办?
鲁有朋说张琦的小妾和小儿都已经斩杀,金银全部没收入了官库,他的小妾留下收受银钱的账本,顺风处依着账本逮住送钱的不法商人和官员,所幸没造成更大的危害,就看哥儿如何定罪。
他说既然没有血案就不上死刑,那就不能死,不然咱秋菊妹子咋办?她一个人拖三个孩子长大,张琦就不怕累坏秋菊?
张琦哭的更响亮了。
老鲁说:功过相抵,那就废为平民,叫他去长安守着秋菊带孩子。
赵玉林说还不够,这丫见色起贪心,忘了咱妹子的好,就罚他做秋菊的马夫,后半辈子把咱妹子细心伺候着。
若是咱妹子告状,必加倍处罚。
张琦还在哭号,老鲁叫别在这里惹少爷心烦了,吩咐两暗卫监督张琦去长安向秋菊请罪,重新做人。
那丫又挣脱开来,跪下去对着赵玉林咚咚咚的磕下三个响头,才让暗卫拉着离开了。
老鲁见张琦他们走远,长叹一声说他不干了,雨琦接他的班,他在叙州的时候便说好了。
赵飞燕见他和赵玉林神情暗淡,着急的说:师傅咱能说不干就不干?连张琦这样忠心的卫士都会犯罪,顺风司里面不晓得有多少人会变质改投门庭。需由师傅盯着。
赵玉林摇摇头说老鲁年事已高,就在成都帮帮冬梅,远的不去了,都交给雨琦办差吧。
鲁有朋颔首说就是这个意思,随即站起来告辞。
飞燕看到没精打采的赵玉林,晓得他心里难受,拉起他叫出去走走吧,好久没有去过花溪了,咱去看看孩子们的叫花鸡。
他浑身没劲的说孩子们都放出去起街搞修造了,还有谁在那里?
赵飞燕叫走起,去了便晓得啦。
两人来到花溪,赵玉林惊奇的看到马灵儿的二儿子赵光远,他上去拉着孩子问咋就来啦,也不先告诉爹爹。
跟着,里面就跑出来一群小朋友,爹爹、爹爹的叫欢了。
赵玉林看到顺直娣,火凤凰和央金的娃都在里面,不经意间都长大了,开森的不要不要的。
赵光远得意的告诉他,他们带来了一样东西爹爹肯定喜欢。马上就拉起他朝叫花鸡的仓库走去,打开一条麻袋叫他看。
他看到,里面全是破开取了辣椒籽的辣椒条。
赵玉林惊喜的拿起来细看,开森极了。
赵光远说今年收了整整两麻袋干辣椒,种子装了一大木盆,咱娘说明年要租一大片地来种,爹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赵玉林乐了,吩咐后厨杀一只大鸡公,他要亲自下厨给孩子们做辣子鸡,凉拌鸡片,保管吃得撑破肚皮还想吃。
娃娃们就开森啦,围着他打转,要看着他做。
赵飞燕马上招呼起一边去,她这个国主妈妈要考校学问。一群小孩童立即嘟起小嘴巴很不情愿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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