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摇摇头说:一般的平民布当然衣无所谓,她们出来做事就不同了,务必高度戒备。院子里的警卫也要增加,她们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暗藏的敌人肯定晓得她们会继续住下去,必须加强警戒以防不测。
他把柯镇邪喊过来交代,院子的卫士要增加一倍,他不在的时候两位夫人不得去参加布衣的夜话。
柯镇邪立即照办。
呼兰却是不高兴了,嘟起嘴巴问他干嘛,这是将她们给禁足啦?
赵玉林笑着说哪敢禁她们的足,白天随便走,晚上就在院子里忙公务,这哪是在禁足嘛。
阿倩见呼兰卖萌撒娇,噗呲一笑说她还有事要做,告辞啦。
赵玉林批评呼兰了,警惕性如此之差可是要不得,这是在城池外面啦,贼人可以从四面八方随意施为,如何能马虎大意?
小女子已经坐到他怀里,两只小手正圈住他脖子笑呐,赵玉林的话还没说完,人家的小嘴儿就堵上去啦。
两口子很快就从椅子上去了大花床,半个时辰的激烈运动后小女子伏在他身上不住的喘气,还赖在上面不下来啦。
他轻抚呼兰的后背说:得回城里了,事儿多着呢。
小女子“嗯嗯”的继续装睡。
赵玉林还在叮嘱她呐,人家竟然发出细微的香鼾,真的睡着啦。
次日,赵玉林和呼兰、阿倩告别,回锦官城办差。
还没进城呐,就有信差跑来传信,请指挥使大人快些回中枢院议事。他直接去了议事厅,见诸公都在喝茶了。
范公面无表情的说:临安,哦不,该叫杭州府了。杭州的史公就要到了,国主请诸公议议如何处置。
随即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
他拿起来一边翻看一边说之前都商议了,就让史公去台鉴堂,其他的都去草堂书院接受培训嘛。
华岳不屑地说这些人属于临时抱佛脚的投机者,眼见着两浙已经变天才投诚过来,都是十足的墙头草。
户部尚书杜范以为两浙收复以后,余下的就是山东、河北之地,这些地方的汉儿军主将看到神威军节节胜利,定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若是咱们宽以待人,不少过去效忠北蛮的军将、首领或许就能转投咱新宋,可以减少杀戮,减少咱们收复河山的阻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范钟跟着颔首,认为咱们适当优待这些临阵起义者,所花的代价远低于两军对垒的征战。
赵玉林看到赵飞燕也是满脸认可的神情明白了,这是国主和他们几位臣工一致的看法。
他说:史公进入台鉴堂已无异议,咱们可以在这批入川的官员里选拔刚正不阿之士立即任用,余下的还是暂时编入草堂书院培训学习吧。
赵飞燕当即拍板,由吏部全权办理此事。同时要礼部组织策反山东的专案班子,大力宣传新宋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主张,督促山东各州县认清形势,及早回到咱新宋怀抱。
范钟信心满满的说不但要加大对山东的宣传,洛阳和开封还要展开对河北之地的喊话,大力做好统一事务,花多少银子都无妨。
玛德,范老头儿还把赵玉林倡导的统战事务摆上了议事日程。
呵呵,这是他们看到两浙这块硬骨头在神威军的前后左右包夹之下迅速瓦解,感受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巨大好处,将前朝皇帝的那套绥靖政策又搬出来啦。
赵玉林首先表示赞同,但是反对再用银子去收买那些汉儿军将领了。
他说:咱们可以给这些人认清形势自新的机会,还可以保证他们家人的安全和相应的社会地位,决不能再用金钱去收买,否则会让咱新宋国一心为天下拼命的将士寒心,损了新宋军队的强大战力。
散会后,赵玉林来到飞燕的公事房坐下叫上茶,侍女立即送来峨眉雪芽。他喝下一口夸赵飞燕思虑周全,都想到要收复山东啦。
飞燕不屑的看着他,招呼顺直娣别走,一家人嘛,回避啥?
直娣笑盈盈的也坐到赵玉林身边说:飞燕事前找了范公和杜工商议此事的,台鉴堂诸公也有此意哈。
赵玉林明白了,此女留下顺直娣是为了帮她说话,人家事前广泛征求过意见才下手的。
他说:这类事务今后可以不用商议,国主自裁即可。
飞燕当即愣住,以为赵玉林不高兴了,是在说反话,左右两美女都不吱声啦。
他再讲:这类事务早就议过,属于对既定方略的微调,堂堂新宋的国主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还干啥?
别说这些小事了,当年他爹,还有身处后宫的谢老太要想杀个人,扔出一道金牌就完事,何须如此费力。
眼下咱们朝廷显得太仁慈,国主太过宽宏大量,并不是好事,需要逐步树立起朝廷的权威和国主的威仪。
只要咱们依律办事,公道正派,就无人敢有不服。
直娣似乎理解了,告诉他飞燕国主在处理今年草原帝国使团的事务上就强硬多啦,不但不见来使,还提前安排下慰问被困漠北的老官家和被虏臣子,所有物事上都留下咱新宋的官印,只给了他们十万贯的新币便打发走人。
赵玉林给飞燕竖起大拇指点赞,笑呵呵的说这就对咯。咱们想咋干就咋干,无惧其他。
飞燕欢喜啦,叫侍女给他续水。
他吃过茶后起身告辞,调侃说不耽误国主公务,转身去自己的公房。房间里面窗明几净,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儿。
赵玉林十分满意的坐下,一个绝美侍女马上来到他身边询问:三少爷吃啥茶?
他说刚吃过呐,来杯白开水吧。
正要阅读文稿,却见杜凡进来了,两人移去会客厅坐下。
杜凡笑呵呵的说赵指挥使在花溪村出了不少新鲜事物啊,户部原来不看好的官员都后悔没跟着三少爷出城下乡啦。
他淡淡一笑说:杜公过奖了,一切都还在实践呐,要过上一年两年才清楚行,还是不行。
杜凡点点头,很有信心的说其他的他还不敢下结论,就那拉直道路沟渠、整理田地的举措便极有成效,据闻,可新造出两百亩田地呐。
花溪村搞的议事会绝对是一个创举,他认为这个议事会解决了过去仅仅是都保、总都保一人说了算,称霸乡里的问题就是大善,应当在全国铺开来做。
赵玉林笑笑说还在实践呢。乡村是咱们朝廷最低级的管治区了,的确需要强化管理,还得依据各地乡村的大小和人口多少细细谋划。
杜公不住的点头,问他如何想出来的旱育抛秧?旱育,解决了干春无水的难题;抛秧比起插秧省事多了,会节省大量的人工。定是个先进的种植方式,哥儿是如何想到的?
赵玉林说:他看过布衣插秧,短时间内必须将秧苗栽插完成,不能误了农时,那个时间段非常劳苦,才想出这个办法来试试。
杜公不相信了,认为他早就晓得了。农事司小执事给他呈上来的方略很详细,一步步如何做都是清清楚楚,不可能仅凭空想象嘛。
赵玉林十分无奈的说真是的呢,是花溪的那帮小执事群策群力的结果,还要实践过后才知道行不行呐。
杜公咬定是个好主意,告诉他播种时节要亲自去看看,农事司的官员都要下去观摩。
他疑惑的问杜公是不是太着急了?
还是先派些人跟踪,等这一季摸索出经验了再劳累诸公吧。
老头儿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时间不等人呐,哥儿为农事如此操心,户部的农事司为何就不该再加把劲儿?
赵玉林不再劝他了,给他讲到时候就一起去,现场演示给他们看。
老头儿欢喜的告辞离去。
花溪村虽小,村里的变革却在城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不只是杜凡的户部震动,工部的裘公得到赵玉林要在农村建立收集潲水搭配养猪的养猪场,建立沼气池将猪粪、鸡粪发酵后喂鱼,肥田的生态种植、养殖模式时也吃惊啦。
这中间的沼气池就是一大发明创造,裘公看到啥进料口,出料口,产气室啥的一丢丢的新名词惊为天书,再看里面要全部使用土水泥涂抹就晓得赵玉林又搞出了一个稀世罕有的神器,连连赞叹呐。
刚开始的时候,这位老先生还在怀疑赵玉林真如那些官员说的,就是带着他的小老婆出城玩玩。看到花溪村开始大规模修建道路沟渠时才明白赵玉林决不是闹着玩的。
等到他听说花溪村为了收集修路用的碎石,发给每家人一把锤子,让平民布衣自己收集石头锤烂了挑去路上记工给报酬更是拍案叫绝,此举不但解决了碎石铺路的事情,还叫百姓将田地里,房屋四周的石头全清理啦。
赵玉林还在忙碌,顺直娣进来问他还不走?
国主要哥儿侍候着回家呐。
他这才发现有点晚了。
直娣笑眯眯的说央金妹子要她同行,先走啦。
赵玉林过去挽起飞燕回家,上了马车女人问他:杭州府史公他们就要到成都了,哥儿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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