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在弱弱地说:临安皇帝等会发兵来救他们的,到时候咱们不但有银子,还有得封赏呐。
几个土匪油子大笑说:做梦吧,就美美的做梦去吧。
这些士兵开始拨打自己的小算盘,悄悄的丢了武器,换了装束混出城来要分地啦。
赵玉林叫分,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先登记好咯。
曹友凉回来给他复命,有些无奈的说是他没有指挥好,导致袁州久攻不下,给三少爷丢脸啦。
赵玉林请他吃酒,告诉他队伍多些作战经验不是坏事,今后要攻击的城池还有不少呐。
他俩一边吃酒,一边交流。
赵玉林告诉他,让空军的热气球携带油坛上天,将猛火油撒到地堡上,再用燃烧|弹引燃,把地堡里的敌人都给逼出来。
只要解决了地堡,再攻城就轻松啦。
当曹友凉听说还给他送来了三门新式赤衣大炮,顿时大喜。
玛德,赤衣大炮都上来了还拿不下袁州城,还打个毛啊,他这个领兵主帅就别当了。
赵玉林笑呵呵的说还是不能大意啦,回去和兄弟们谋划好了再动手。
这丫立即告辞,领着大杀器就跑啦。
临安小朝廷,赵炳获悉赵玉林亲自赶到江南西路的萍乡,晓得袁州已经朝不保夕,失去江南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他十分无奈的和几个亲信吃酒。
眼睁睁看着江南要丢,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不住的叹息。
管银子的户部尚书幽幽的告诉他使相都在准备后路了,去成都谈和的使团回来后,有人给他说使相安排进去的谢公是专门为临安归附谈条件的。
赵炳一听大惊,他啪的放下酒杯说朕何时叫人谈归附了?
朕是在向成都索要税银,从来就没交代过要谈归附。
户部尚书马上更正说:他还以为是圣上的旨意,要留下后路了。
赵炳一声冷哼说:后路,哪来的后路?
朕无时无刻不为抗蒙大计操心,无时无刻不为三军儿郎的吃穿用度操心,何时想到自己的后路了?
近侍太监谨慎地说:当下这个局面,史相定是认为神威军要打过来了,朝廷崩塌就在眼前,他为自己谋,定是交代了去探讨史家往后的去留。
临安现在的情况是赵炳吃不了史儿子,史儿子也没把握拿下赵炳,双方对峙在一座城池里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小朝廷。
但是,史儿子明目张胆的和成都媾和,商议善后,却是赵炳始料未及的。
看来,他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后路了。
其实,这厮早就在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啦。
赵炳早就派出自己的心腹亲信控制了杭州湾里的水师,光是上万石的大船就整整五艘,就是在备下不时之需啊。
有了这一夜的酒话之后,赵炳加强了杭州湾的打探。
他可不会像他叔、前任老皇帝一样冒冒失失的上船又下船慌不择路的逃跑,叫自己稀里糊涂的做了俘虏。
三日之后的袁州,曹友凉已经准备好了,攻城。
一大早上,神威军的八个热气球升空,飞向袁州城,后面还有一个用三根粗大绳索固定在高空的热气球,上面的炮兵观察指挥员正拿着千里镜打望城里。
曾耀祖在城楼上看到飞来的热气球,心道赵玉林当真看得起他,连最新的天军都出动了。
他鼻子里闷哼一声,对着热气球吼道:天军来了又能咋样?难道能将震天雷丢进他的地堡里?
“各就各位。”
曾耀祖大吼一声,城上的士兵立即钻进地堡躲了起来。
站在衙门口的曾耀仙看到巨大的热气球飞来,着实吓了一跳,麻麻德,神威军这是要发起总攻啦?
他立即吆喝着手下向四门支援。
神威军的热气球飞临城门处,将装有菜油,猛火油的罐子抛了下来,守城兵卒吃惊的看着天上落下来的油罐炸开,不知其意。
马上他们就看清楚了,后面飞来的热气球送上了燃烧|弹,城楼和左右的城墙立即被引燃,那地堡是工匠临时用木料做横梁支撑,以木板加盖的,迅速被引燃啦。
城墙高啊,有足足七八米了,城头的风助火势,四下里烧了过去,点燃他们的松树炮,引燃了城上堆放的火药和猛火油,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不但如此,滋滋作响的火苗还顺着油路钻进了地堡,里面到处都是火,身上粘着油的兵卒立即成了火人,当这些兵勇跑出地堡来,发现外面的地上全是火,只得绝望地嚎叫着跳下城墙。
曹友凉见对面城上火势正盛,晓得敌人已经不可能组织抵抗,立即令铁桶炮冲上去炸门,赤衣大炮开工。
随即,神威军的赤衣大炮在天上的热气球指引下对着城里的府衙开炮啦,一轮炮击就将曾燿仙的府衙给炸得燃了起来。
跟着。赤衣大炮就捡援兵多的地方炸,打得曾家军不敢靠近城门楼。
神威军的铁桶炮对着城门一阵猛轰,仅靠木料拒马做障碍如何挡得住巨大的炸|药包轰击,分分钟便被炸开冲了进去。
曾耀祖见城门破了,拼命组织民军利用街道左右两侧的房屋和铺面阻击,都是徒劳的。
神威军一旦进了城,立即分作百人队,千人队的展开进攻,兄弟们手里都有铁桶炮、迫击炮和其他各种搭配的武器,仅靠弓箭、刀枪拼命的曾家军如何能抵挡?
敌人很快就作鸟兽散似的逃向四周。
不少衣衫褴褛的民军丢掉手里的家伙聚在一处举起双手高喊他们要投降,神威军乘胜前进,不断吹响冲锋号,整座城池已经淹没在神威军的呐喊声中。
曹友凉看到城门大开,神威军冲进城去后大喜,嘚瑟的喊:走起,进城,进城。
他二哥曹友万跟在边上说别得意太早,回头给兵部写个呈文检讨过失,主动认罚半年的俸禄。
三少爷不罚三弟,难道三弟就不晓得有错啦?
曹友凉脸上的那股嘚瑟劲儿立马少了一半,很不自然的笑笑说晓得啦,二哥走起。
主将都跟着进了袁州城。
三日后,苗贵、曹友万和曹友凉回到了萍乡,赵玉林问苗贵咋来了?
曹友凉马上说苗尚书老哥担心哥儿安危呐,下船又骑马,马不停蹄的就过来啦。
众将都是哈哈大笑。
赵玉林调侃道:友凉兄真会说话,苗老哥要不起马,难道让他跑步不成?
众人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他说:拿下袁州,咱进军江南的任务便完成了,下一步转入防御。当然了,有愿意投奔咱们的还是要接收,也不介意灭了那些敢欺诈咱们的龟孙。
众将又是哈哈大笑。
苗贵告诉他,已经调江海回防鄂州,令水师沿江布防,连赤衣大炮和天军都调走啦。
这里还是靠曹二哥,曹三哥操心了。
赵玉林点点头,给曹友万说广南东路和西路暂时没有战事,让他留下一万人给友凉镇守江南西,要逐步把这些地方给理顺了。
曹友万当即答应,给他说周平叫帮着捎来一个人,请三少爷顺带送回成都。借着一声招呼,从外面小跑进来一个脸色黑黢黢的英俊少年,隔着五六步远就在大叫他爹爹。
赵玉林仔细一看,不就是马瑗嘛。
他惊喜的站起来拉着孩子细细打量,很高兴的说:不错,不错,长结实了哈。咋就来了江南呢?
孩子略带稚气的说是周叔让他来的,就为看看爹爹。
赵玉林一脸认真的说加入了神威军就不能随便乱跑啦,可是有军纪的。若是他的儿子可以不守纪律,那别人家的孩子也可以无组织无纪律,军队就会垮掉啦。
曹友万忙说是他下的令,叫马瑗加入他的卫队来江南的,人都到了少爷看看不行吗?
他笑着说是曹二叔护着孩子了,可要给他练成一个精兵哦,回成都就别想了。他叫曹友万在福州建一个水师训练营,马瑗就是第一个新兵,好好的操练出新宋国一代新式海军来。
曹友万说他回去就和周平谋划。
赵玉林见到儿子很开森,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和马瑗交换,说他出来没带啥东西,两爷子交换帽子做个念想。
马瑗开森的谢谢他老爹。
他拍拍孩子的肩膀叫自己忙去,回头继续和苗贵他们商议军务。
赵玉林将自己这几天拟出来的整军草稿交给苗贵说:部队还是要适当做个划分,江南的队伍扩建很快,但主要目的是维持秩序,制止暴乱,
咱们就成立个江南军区统筹调度这些队伍,友万兄做主帅,友凉兄和他的虞候做副帅。
这些天他考察过这次出击萍乡的战事经过,萍乡战斗规模虽小,但是从中可以看到曹友凉手下的虞候应急反应快,头脑清醒,处事果断是个帅才。
他给苗贵说江南就不用全部打造成神威军了,像夔州路,广南东、西路这些地方根本用不着武力强大的常备军,兵部一时也拿不出大量的军械来武装。
还是像过去那样建立守备军维持治安,打造二至三个纵队戍守重点的区域,配合江北作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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