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然这时候提起来，江辞差点都要把出差这件事给忘了。
他最近也是被爱情的甜蜜冲昏了头脑了，满心满眼都是江楚言。
说来也奇怪。
以前两个人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还没有这么想，可现在人是他的了，他反而每时每刻都在想她。
不至于废寝忘食，但确实是静不下心来工作。
江辞以前可是完美的工作狂人设，心里只有工作，都快能和工作谈恋爱了。
现在嘛，工作已经快被他抛弃了。
甚至这个时候秦然提到出差的事儿，他第一反应是如果自己去出差的话，就要有那么两天的时间，不能陪在江楚言身边了。
他不太高兴，脸色也有些冷。
但是这趟差又很重要，他不得不去。
最后，他不悦地舒了口气，冷着脸回应：「嗯，知道了。」
他忍不住想，也不知道江楚言知道他要去出差了，会不会舍不得他。
不过转念想想她那个淡漠的性子，估计知道之后不仅不会舍不得他，可能还会笑着送他离开。
他脸色不由地又冷了几分，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生气。
秦然这会儿也没急着走，她手上还有几份文件要给江辞过目，就把文件送到了他面前。
她看着江辞冷着脸的样子，莫名觉得，他不高兴是因为不想和她一块儿去出差。
心里泛上来一阵酸涩，但她脸上还是挂着笑，吐槽道：「脸色怎么这么臭，难道我就比顾天乐差那么多吗？」
江辞一听，觉得奇怪，也不知道秦然怎么就误会成这个样子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说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色很臭吗？」
秦然看他一眼，「是啊，好像我欠你钱一样。分明刚刚我听你打电话的时候，心情还挺不错的，你该不会是看我不爽吧？」
江辞翻看起手里的文件，随口回：「你想多了。」
秦然本来也就只是开个玩笑，自然知道他不会是看她不爽。
她想起刚刚在办公室门口，听到江辞打电话时的声音，温柔得三月春风一样。
那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柔。
虽然没有证据，可她就是觉得，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江楚言。
想到江楚言，她就不由想起那天她和江辞一起去应酬的事。
那天晚上江辞其实喝了不少，她本来打算送他回去的，可他说什么也不乐意，说要等人来接，还一个劲儿地让她赶紧回家。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小陈来接他，也就没在意。
生怕他等人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她就坐到了远处的休息区守着他。
可是她没想到，最后来接他的人，或者说他在等的人，居然是江楚言。
她在远处看到了两个人亲昵的举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只能安慰自己，江辞是因为喝多了，神志不清才会那样的。
单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她不敢猜。
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江辞和江楚言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秦然眸色沉了沉，笑着试探：「那你这前后的态度也相差太多了吧？我看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可温柔了，该不会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吧？」
这样的试探，她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
她跟着江辞这么多年，江辞身边有什么女生，她几乎都知道，所以她也几乎可以肯定，江辞没有女朋友。
她隔三差五的试探，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江辞一听，抬起头来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你偷听我打电话？」
「办公室的门也没关死，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点。我可不是故意听你打电话的。」她急忙解释道。
说完，她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诶，你为什么突然岔开话题，该不会是被我给说中了吧？」
话音一落，秦然就看见江辞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弯了弯嘴角，有些愉悦地「嗯」了一声。
那一瞬间，震惊和苦涩像洪水一样涌了过来，快要把她淹没了。
她想维持表面的不在意，可自己的嘴角却怎么也扯不起来。
秦然嘴唇微颤，「你……你该不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什么时候的事儿？楚言姐……她知道吗？」
问完，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江辞会开口告诉她，他的女朋友就是江楚言。
好在江辞只是说了一句：「她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可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
江辞自然不知道此时秦然心里的惊涛骇浪，也不在意她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说仔细起来，交情其实浅得很。
所以江辞从来不会花心思去猜秦然在想什么，向来都是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会解释哪怕一句。
秦然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江辞办公室的。
在茶水间遇到顾天乐的时候，她只是冲着他看了一会儿，眼泪就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
顾天乐当时就慌了，他没招惹她啊。
不过想想也是，能让秦然哭的，向来只有江辞。
顾天乐把她带去了花园，她哭了很久才慢慢止住。
眼泪停下来之后，她又呆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说：「顾天乐，你知道吗，江辞他有女朋友了……」
顾天乐听了，只觉得天灵盖一紧，真是要命得很。
见他皱紧眉头，却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秦然就猜到，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她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天乐心里想，告诉你有什么用，但嘴上还是说：「就最近吧，没多久。也不是不告诉你，我也就只了解个大概，说也说不准。再说这是江辞的隐私，我也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吧？」
秦然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其他人？顾天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对你和江辞来说，我也只是个外人是吧？」
她很激动，气自己抓不住江辞，也气顾天乐的话。
说完，也不等顾天乐说什么，她冷冷地说了一声「算了」，就起身走了。
顾天乐挠了挠鼻子，真难伺候。
这里发生的事，江辞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秦然和顾天乐回来的时候，江辞已经提前下班了。
他给江楚言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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