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盖顺,恭迎天子。”
盖家门口,盖勋的儿子盖顺正率领着族人跪拜一地,以对刘协表示热烈的欢迎。
“这便是你们家的全部人丁了么?比我想象中少,这是多少人?”
“臣全家,一共是四百八十二口。”
“不算多,奴婢呢?”
“陛下既已在全国废奴,臣家中虽地处边陲,亦是不敢不从。”
“哦?西羌混乱,既然连奴婢都没有,凭你们家这仅仅四百多人,如何能在敦煌立足?”
“臣家中来往于中原与西域,帮助周边部族互通有无,这些羌胡本身也离不开我们,倒也不难自保。”
刘协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虽然也知道这盖顺说的话绝对不实,但起码态度上来说真的是懂事儿。
水至清则无鱼,一座从未被朝廷实施过有效管理的边陲之地,此前的事儿,也着实没什么追究的必要了。
进了门,刘协也老实不客气地在盖家的乌堡中到处溜达了起来,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有许多军事设施,比如好几个高台孤零零地立着根本说不清是干什么用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紧急拆掉的箭楼,所以所谓的四百余口,没有奴婢之类的话自然也就未必可信,但刘协也懒得追究,反而对满院的葡萄藤非常的有兴趣。
“西北边陲之地,也种不了粮食,便种了这些葡萄用于酿酒,陛下要尝尝我们酿造的葡萄酒么?”
“好啊。”
盖顺又连忙为刘协拿出了早已准备好了的葡萄酒送上,心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自己家里应该是过了。
刘协悠闲地饮着葡萄酒,却是好奇地道:“这酒居然有脱糖的工艺?”不敢置信地幽喝了一口,赞叹道:“真的有,居然还蛮好喝的。”
“是陛下您的宫廷玉液酒的蒸馏工艺给的灵感,我们也是尝试过许多次才找到了适宜的蒸馏温度,如此蒸过的葡萄酒相对喝起来就不会那么甜,也不会特别涩,最关键的是保存的时间和酒的浓度会高出许多,塞外的鲜卑和敦煌的羌胡都还蛮喜欢这酒的,我们家也能通过这些酒跟他们换一些生活物资。”
“嗯,你们家挺会做生意的。”
“陛下若是喜欢,每年葡萄下来的季节,我家可以为北宫贡献。”
刘协却是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道:“不行啊,朝廷现在正极力地推行盐铁合营之策,酿酒这种事又怎么可能还让你们私营呢?”
“啊?”
“盐铁合营是国策,当然也不只是包括盐、铁两项,眼下朝廷要重启西域都护府,敦煌是重中之重,管理必须得跟上啊,怎么能继续允许你们这种大地主大豪强继续剥削群众呢?家里人按照男丁的人口和爵位,保留你们应该保留的,其他的土地都是要分给普通百姓的。”
“至于手工业和商业活动,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竞争凉州的经销商资格,成功的话是允许你们贩卖凉州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的,但是对西域和塞外的业务,就都要转给十三行了。”
“你们当然也可以走私么,但这也是朝廷不允许的,朝廷会给十三行缉私的权力,也就是说他们碰到了你们的走私队伍可以合法的打你们,而如果万一他们打不过,朝廷也能给他们撑腰。”
“所以啊……啧,不过你们家这个乌堡不错,可以特事特办的留着,毕竟这里是西凉的边陲之地,治理治安,总需要时间,拆你们家乌堡这就不是要钱,而是要命了,嗯,所以你们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
盖顺听着都快要哭了,然而这人也到底是个人物,倒也没犹豫多久,便跪下道:“我等自然是要命的,数亿家资,任凭朝廷取用。”
“好。”
说着刘协将喝完酒的杯子递给他:“真的很好喝,再给我来一杯。”
盖顺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接过酒杯,斟满了酒拿过来的时候那一双手抖得就跟帕金森似的。
“深处西羌却没有参与叛乱,仅此一条就足以说明你们家至少还是忠诚,或者聪明的,盖勋是你的父亲吧,当年你父亲和先帝君臣相知,我也不会真的就对你们赶尽杀绝,且做个关内侯吧,你的家财捐出来后允许你们换算成勋田,这算成股份入股合营企业。”
盖顺闻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身体也不太抖了,这话在他听来,差不多类似于只没收你家一半家产,但送你一个关内侯的爵位作为补偿。
“你觉得敦煌这地方如果做郡属企业、州属企业、和国属企业的话可以做一些什么?”
这个问题丝毫难不倒作为本地商业家族的盖顺,稍一琢磨,便道:“敦煌位置偏远且没有水运之利,郡属、县属生产的寻常产品只需满足本地百姓生活所需就是了,往哪运,都没有贩卖的价值,甚至于……臣以为盐铁合营之策,也没必要在凉州执行的太过严格,地广人稀,是敦煌乃至于整个凉州都注定绕不开的发展瓶颈,当然,如我们盖家这种规模的,肯定还是不行的。”
“你说的这个我也明白,事实上我也确实打算在凉州以及情况类似的幽州放开乡镇企业的限制,只是这边毕竟是以游牧生产为主,许多事倒是与中原大不相同,其实一五计划之后的二五计划,我就打算对幽州和凉州进行改造的,不过那个也不急,而且必须要以丝绸之路成功恢复为前提的。”
“是要像中原一样建设大型城市么?”
“不是,凉州和幽州至少数百年内都没有建设大城市的必要,嗯……或许金城郡有潜力诞生一座大城市,其他地方都没有,到时候我打算在凉州沿着河流和绿洲建设一批小型城镇,作为固定赶集的地方,使其成为连接各个境内部落的纽带,只要各部落每个月都必须到固定城市进行赶集,朝廷对他们的控制自然也就会强上许多。”
一旁陪侍的众人纷纷把耳朵竖起来,忍不住问:“和武皇帝的做法类似么?”
“类似,但也不同,还是要尽量想办法将商品售卖的价格降下来的,而且我打算在未来几年之内即将纺织机研究出来,是一种可以将羊毛和一切动物皮毛纺织成布匹的机器,在幽凉凉州的小城镇中大量开设这样的纺织厂,这样的话不管是游牧生存的羌胡还是汉人,都能有一个比较固定的,可以进城市来换钱的值钱商品。”
“这些小城镇也不是给汉人开的,或者说至少不主要是给汉人开的,纺织厂会雇用大量的羌胡女工,管理官吏中也一定要有一定数量的羌胡人进行实际管理。哎,都说劝胡以汉化,真靠空口白牙,靠刀子,莫说三百年,就是三千年人家也学不会什么叫诗书礼仪,同化的第一步,还是得让人家从马背上下来,否则什么文化同化都是白扯。”
“至于汉人么,他们要从事一项更加有意义的事情,我打算在凉州这边,大力开展植树造林工作,具体怎么种,这个肯定还得再想想,但总之咱们是要和这里的沙漠做战斗的,沙进一尺,人退一丈,这事儿做得越早也就越容易,趁现在朝廷还有余力,就不要把这个艰巨的任务再交给子孙后代了。”
“当然,这样做成本也会很大,朝廷必然是要承担其中的大部分的,眼下的朝廷太疲弱了,至少数年之内这样的计划不可能实施得了,所以,肯定是要等二五,甚至更久了。”
荀攸忍不住好奇地问:“那幽州的汉人干什么呢?”
“哦,我打算在幽州搞暖气,这样我估摸着那些乌桓贵族一定会争着抢着进城居住的,不过那东西更费钱,还废铁,说不定得三五甚至四五了,先不说这些,跑题了,咱们刚才说到哪来着,盖顺,你继续说。”
盖顺这会儿则已经完全懵逼了。
原来,至少未来十几年的规划都在天子的脑海之中了么,这才叫真正的深谋远虑啊!光是听计划就知道这是真正的大手笔了。
大格局,大气魄!
“盖顺?”
“啊?啊,臣,被陛下的深谋和气魄所震慑,以至于有些走神了。”
“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比文约可是差的太远了,听着不让人高兴,反而怪恶习的。”
“…………”
“刚才跑题了,你说说,敦煌这边郡属企业和州属企业适合做什么。”
“啊,敦煌这地方,重开丝绸之路的话注定是要以商务周转为主的,要说生产的话,本地倒是有几个品质不错的玉矿,啊对了,再有的话就是葡萄酒了,敦煌其实是非常适合种植葡萄的,蒸馏提纯之后的葡萄酒应该放很久也不会变质。
敦煌之地地广人稀,可以大规模的种植,也不抢地,这地方本来也种不了多少粮食,而且葡萄毕竟也算是耕种,如果大规模种植的话,可以让一部分游牧的羌胡,留下一部分老弱族人放弃耕种专门在平时看管葡萄,这样一来,这些部族也算是有了一块固定的土地,有利于朝廷对这些羌胡进行管理。”
“嗯?”刘协一听,眼睛都忍不住放光:“好啊,这个想法好啊,小小葡萄,能解决大问题啊!”
盖顺闻言不好意思地道:“也是受陛下您的启发,陛下如果要建酒厂,我们家这座乌堡其实就很合适,一应的酿酒器具都是有的,当然,规模应该也要扩大一些,您放心,我们也有信心,一定能把这个酒厂管好。”
“你是想用你们家的家产来换这葡萄酒厂的股份?”
“是。”
“哈哈哈哈,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么?酒厂,你就别想了,没你的事儿,我打算用你来帮我做点大事儿,文约,孔明,你们两个也过来坐,跟你们说点事儿。”
两人过来坐下,盖顺又连忙命人拿过来一大坛的葡萄酒和几个杯子,连连给他们二人与刘协斟酒,俨然是一副边吃便谈的氛围,刘协也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可以解散了,该干啥干啥。
然后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又忍不住跑题道:“葡萄酒是好东西啊,回头可以改用木桶来发酵试试,这东西蒸馏之后不仅是能放得住的问题了,如果对仪器进行改进的话,完全可以经过反复蒸馏,制造出足以媲美宫廷御夜的烈酒(威士忌),甚至会越陈越香,这是一条足以创造巨大财富和就业岗位的黄金之路,也是咱们开辟丝绸之路之后的又一拳头产品。”
“塞外苦寒,对烈酒的需求一定会很高,这东西会很好卖,但问题是酿造高度酒所需要的粮食也会是天文数字,所以我对此一直也非常的犹豫,葡萄好啊,不跟粮食争地。”
说着,刘协美美地接着喝酒,甚至忍不住还跟探讨了一下葡萄酒蒸馏的原理,以及新型的,葡萄酒蒸馏器大体要怎么制作、蒸馏温度如何控制等。
理工男说起技术总是滔滔不绝,把三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真不知道陛下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都懂呢?
好一会儿,当刘协已经越说越深,已经开始向他们普及沸点、压缩、密度等基础物理学概念的时候,三个人包括诸葛亮在内都已经三联迷茫的时候,刘协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跑了大题了。
却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感慨,这个世界上即使最聪明的脑袋瓜,也依然只是个文科而已。
固然诸葛亮对墨家典籍称得上精通,甚至可以说这货本质上就是个墨家大贤,但他的精力显然还是放在了墨家的治国思想上的,对于机关术的部分可能真的也只是涉猎而已。
再说墨家机关术相比于初中物理来说,也不够看。
作为上辈子好歹有个中级工程师头衔的理工狗,寂寞啊。
于是苦于知音难觅的刘协只好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道:“文约,孔明,有关于西域大都护府在未来直接截留丝绸之路收益的提议,经过我的慎重考虑,不行。”
韩遂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当然,也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毕竟这事儿本来他也没抱有过太大的希望,三七开而已,现在被天子拒绝也是理所当然。
“拒绝你们,是害怕将来出现尾大不掉,强枝弱干的极端情况,但不得不说,你们的提议也是很有道理的,所以,虽然我不允许你们截留,但我会在车师建立一个全新的部门,或者说,企业,我称之为:金行。”
“金行?”
“是的,顾名思义,就是存放金银的地方。”
知道三个人肯定会不懂,刘协自顾自的便解释了起来。
“建立金行的这个想法,其实早已有之,只是我一直没有将之与西域打开饭联系在一起,二十只打算在洛阳建一个中央金行,在各郡建立分行而已,但经过我这几天的慎重考虑,我决定在大汉除中央金行之外再建一个西域开发金行。”
“我先跟你们解释一下金行是干什么的吧,所谓金行,顾名思义最基本的只能就是存储金银,以及兑换货币,百姓,企业,可以,也必须将贸易而来的金银、珍宝、丝绸等大宗货品存放于金行,以兑换成货币,也就是建安新钱,建安新钱此后将成为我大汉境内唯一流通的货币,金银丝绸将彻底退出市场交易。”
“当然,如果有人想要取丝绸来做衣服,取金银来打造首饰,也都是可以的,随时都可以跟金行来换,只要不是太大宗就行。”
诸葛亮闻言忍不住好奇地问:“所以……金行同时也是隶属于议税阁的,建安新钱的铸币部门么?”
“是的,中央金行将会是大汉境内唯一拥有铸币权的机构,不过,具体能铸造多少货币决定权在议税阁,也就是说,杨彪将会担任央行名义上的行长一职,不过具体的行政事务,我打算重新启用文若来担任,毕竟金行除了是朝廷衙门之外,同时也将承担企业的职责,以后也是一样,这个衙门的董事长只会从荣休的勋爵老臣来担任。”
“企业?也是要盈利的么?但这样不会与朝廷职能相冲突么?”
“怎么会冲突呢?企业,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社会组织形式,但谁说盈利就是企业的唯一目的呢?更何况盐铁合营,朝廷占据着各大企业的控股权,又怎么能允许企业只以盈利为唯一目的呢?或者更准确的说,实业报国才是企业真正的唯一目的吧,盈利只是实现实业报国的手段而已。”
说着,刘协眺望远方,低沉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大汉境内真的出现了满脑子只有盈利而毫无社会责任的企业主,重新出现了妓女,重新出现了大豪强,出现了压迫与剥削,那革命的就白流了。”
“…………”
“…………”
陛下的野心,甚大啊。
“金行当然是要盈利的,但盈利与促进社会发展并不矛盾,金行也将有一半的股份,以勋田的方式接受列侯入股,也欢迎列侯们组成监督管理委员会对金行进行管理。”
“最基础的盈利方式就是存、贷款业务,企业么,都必然要面临资金周转问题,尤其是许多项目都是需要大手笔的投入的,金行就是根据经济及政治需要向生产企业及朝廷进行放贷的,这个钱自然也是要连本带利的需要偿还的。”
“额……给朝廷也放贷?”
“对,朝廷借了金行的钱,也是要换的,而且还必须要支付利息。朕也打算向金行借钱的,主要用于皇家科学院,比如说朕之前所研发出来的水泥,我之前一直没想通这东西要如何变现,后来想想,还是应该要引入金行。
皇家科学院的研究成果将会以类似于存款的方式放在金行,以类似于贷款的方式交给企业有偿使用,而科学院的研究经费也一律从金行进行贷款,这样,至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项发明真正的市场价值是多少,到底是盈还是亏损,虽然不完美,但这无疑已经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决方式了。”
“当然,也可以屯为单位借贷给平民百姓,借给百姓的钱利息可以低一些,如果还不上,也不用百姓抵押田产,去敢死营走一圈也就是了,死了就当还钱了。”
“这只是金行赚钱中最基础的部分,还有许多其他的盈利方式,就要看咱们大汉的工业化进程的速度了能不能跟得上了,我之前跟你们俩还有曹纯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大汉到底能不能建设万世不易的江山,重担都在你们的身上,现在说这个,为时还太早,我与你们说说这个西域开发银行的事儿。”
“西域开发银行不同于中央银行,中央银行主要用之于内,西域开发银行就主要是用之于外了,资金来源也不再是企业,而是你们西域大都护府,和凉州十三行,当然,你们没有铸币权,需要多少货币,需要跟央行申请,用实物来换,算是央行的下级部门吧,不过除了铸币之外,其他方面都是独立运作的。”
“是……全部?”
“是的,全部,西域开发所得到的全部收益全部存入西域开发银行,这就不是截留了,这些钱,将全部用于西域大开发的房贷,可以放贷给西域都护府,让你们发展军备,也可以房贷给十三行中的成员进行大宗物资买卖,甚至于可以房贷给西域的其他小国,还不上的灭了也就是了,当然如果灭国也还不上,这就是金行的责任了,要追究的。”
“这里我要提点你们一句,给其他国家的借款,必须打着人道主义的名号,但做的事情必须是一场生意。”
“至于那些贷款需要高息,哪些贷款需要低息甚至无息,你们自己判断。西域开发银行直辖于北宫和央行,但也只是起一个监督的作用,轻易不会直接插手西域开发金行的管理,核心的原则是,西域赚来的钱必须花在西域上,至于其他的衙门,对于你们怎么花钱往哪花钱那就更管不着了,与西域大都护府严格来说也没有上下级的隶属关系,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了么。”
仨人互相看了一眼。
诸葛亮道:“臣有点明白了,陛下是将西域大开发赚来的利润都留给我们了,怎么用也由我们来决定,如此,则西域都护府自然就不是朝廷想撤就能撤得了的了,比之文约之前所提议的三成,支持的力度可是要大太多了,然而因为这个西域开发银行没有铸币权,实物却又都是运往央行的,如此,平时来看钳制的意义倒是也不大,尾大不掉四个字怕是也难以幸免,但是真要到了关键的时刻,朝廷一纸诏令,这所谓的西域大都护府,什么也不是,永远也没有和中央相抗衡的本钱。”
韩遂闻言也道:“臣以为既然这样的话不妨再进一步,西域开发银行所兑换的货币,没必要与朝廷一样,完全可以在细节上有所不同,这样,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比如西域都护府要闹独立,朝廷只需废除西域货币,不再承认其购买力,哪怕是几百年积攒的财富,也可以瞬间化为乌有,这是任何一个西域当权者都不可能承受的损失。”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是由韩遂忍不住感慨道:“截留之策乃是臣所献的,只以为臣看得已经够远的了,只以为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两全之法,今日才知,相比于陛下,自己是如何的浅薄。陛下远谋,真,鬼神也啊。”
诸葛亮不习惯说什么拍马屁的话,关键是韩遂把话说在了前面,他也说不出更高明的马屁了,索性闭口不说,但那不断颔首的脑袋却是在竭尽全力的表达着他自己对韩遂的赞同。
至于盖顺,在发懵。
这种如此大事为什么要让我在一旁听着?难道是……
咚咚,咚咚,咚咚。
心,仿佛一只就在嗓子眼跳动,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在超速流动。
“盖顺。”
“臣在。”
“你们家家产算作西域开发银行的股份,收拾收拾,带着骨干的家人明年随他们一块去车师吧,你,就是西域开发银行的第一任行长,当然,只负责日常工作,重大决议有董事会和监事会管着你。”
刘协觉得盖顺真的挺合适的,一来这对他们家来说算重赐,也算是给他爹盖勋和自己的便宜老爹刘宏一点面子,省得落下个刻薄的名声。
二来,盖顺对西域诸小国的实际情况无疑是最熟悉的,而且懂商业,知道怎么赚钱,这种人才在国内,尤其是凉州其实并不好找,凉州这边的军阀大多数都是活土匪,做买卖这种事差得多。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弱,他在朝中全无根基,有利于诸葛亮对他进行控制。
说白了这活儿给诸葛亮来干太不合适了,所以才交给他。
这些东西盖顺也不是想不明白,但……咚咚,咚咚,咚,咚。
盖顺彻底傻了。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就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动啊,你到时动啊!’
‘你到是跪下来领旨谢恩啊!你到时动弹一下啊。’
“盖顺?怎么了?你不愿意去车师?”
‘我愿意啊!我愿意啊!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盖顺?盖顺?哎,也罢,你要是不愿意去车师,朕也不好强迫你,你……卧槽,盖顺你怎么了?来人啊,华佗?华佗你快过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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