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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一直不肯承认这一点,而在贺江认为她对自己是因爱生恨的时候,却突然坦诚其事,显然,是因为她对贺江,依然有爱,甚至不愿意贺江来质疑自己的这份的爱!
正因为如此,唐建明更加失望,别的男人一句话,就可以刺激她到如此地步,让他这个当丈夫的,该如何自处?
羞辱一层层地叠加,他已经千疮百孔。
林曦若抬起眼眸来,眸光里也写满了难以置信,不敢想象林淑莲这份心思,竟然如此恶毒,又如此的不可理喻。
贺江扣紧了林曦若的手指,那个动作带着极大的安抚之意。
他伸手挥了挥,让苏贝也站到自己身边来。
苏贝在错愕中沉默了片刻后,顺从贺江的招呼,站到了林曦若的身边,轻声道:“妈。”
林淑莲看着他们一家温馨和谐地站在一起,闭了闭眼睛,说道:“贺江,我真的没有恨过你……我只是太爱你了而已。”
贺江的眼里是遮挡不住的嫌恶:“你的爱,太过扭曲,没人承受得起。你这不是爱,只是自私,自私地拆散我的家庭,带走我的女儿,让我们每个人都承受着痛苦。林淑莲,你不配说爱。”
“我自私?我从来没有自私过!我在林家,伏低做小,努力地融入进那个家庭,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林家是怎么对我的?他们从来没有将我当成林家人,明明我和林曦若,都是林家的女儿,可是我和她得到的都是什么呢?
林曦若她毫不费力,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疼爱和夸赞,得到所有的关切,享受盛誉,而我,只有兢兢业业,拼命努力,才能够得到一点点好的对待。
就连分爸的遗产也是如此,她做过什么了,她的孩子就可以得到相应的遗产?而我,需要拼死拼活地照顾爸好几年,比护工更卖命,比佣人更辛苦,才能够为我的孩子争取到这么一点点的机会?
连贺江也是!贺家和林家关系好,林家哪次出去的时候,不带着林曦若,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如果我能够比林曦若先见到贺江,难道我就一定没有那样的机会吗?”
林淑莲原本文弱又内向,一向在人前不声不响。
可是此刻,历数起林家的种种不公,她的神色和眼神当中,跟唐悦之前的疯狂如出一辙,母女俩在这种时候,才有了一致的性格和情绪。
她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忘记了自己的腿不好使,噗通一声从轮椅里跌落下来。
她硬生生地摔倒,却没人上前去扶她。
唐建明已经心死,唐悦自顾不暇,唐老爷子失望透顶,都只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
林淑莲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难堪地哽咽道:“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人了,一定要受这些委屈和辛苦?我又哪里比不上林曦若,处处都要比她低一头?
还有贺江,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来招惹我?”
贺江眸底疑惑,更多的是尴尬,认真对林曦若说道:“曦若,我没有。”
即便是林淑莲声声泣血,他关注的也是林曦若的感受,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他的心思,偏偏就是林淑莲看不透。
她大声说道:“你没有招惹我,为什么当时来林家的时候,我委屈的哭泣的时候,你要给我一本书?”
“这……”贺江全然忘记了这样的事情。
“你还说,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就是因为这个,我爱上了你,一直深深地记得你!可是你转头,就和林曦若好上了!”
贺江蹙眉深思,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却是对着林曦若说的:“我有点印象了,当初我来林家,看到有个人在哭,我以为她是林家的佣人,就随手将自己的书给了她。而且那本书,本来也是半路的时候,一个不知道什么女人塞进我手中的。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哭的那个人是林淑莲,后来也全然忘记了这件事情。之后,也跟她没有任何交集。”
林曦若轻轻地点头:“我自然是相信,这些年你怎么对我的,我心中全然清楚明白。连我生病的时候,你也一直推掉工作照顾我,这些,不需要别人说,我都知道。”
林淑莲脸上的神色,寸寸龟裂开来,她没有想到,贺江对她,完全没有看在眼里,甚至当时也不过是不想那本不知道谁送的书占了他的手,才将书交到她手里,因为以为她是女佣!
她心心念念的一切,被林曦若衬托得完全天上地下,林曦若才是那个天上的明星,而她不过是地上的尘埃。
“贺江,你!”林淑莲卑微而又热切的爱慕,全然都是一场笑话。
其实,她早该知道的,因为贺江之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她写过那么多情书,透露自己的感情,贺江随手就交给了助理去处理,那些信,就那样堆在那里,布满了尘埃,很多甚至都没有拆开过。
贺江心里从来都只装进了林曦若,跟她毫无关系!
“林淑莲,我跟你毫无交集,更没有私情。你当真以为,带走我的女儿,就能够满足你的自私吗?你自认为在林家得到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都不是林家的人加诸在你身上的,那都是你的母亲带给你的,更是你自己的卑微、怯懦、自私和嫉妒带给你的!
爸当初在世的时候,他对你,你敢说并没有父爱之情吗?整个林家,难道没有养育你,送你去接受正规的教育吗?你原本和曦若的起点是一样的,读的学校也是一样,但是却和曦若相差甚远,这也是林家带给你的吗?”贺江直视林淑莲,平声质问。
林淑莲狠狠地抓着衣服,手指扭曲变形。
“林家的人之所以讨厌你,你母亲有责任,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责任吗?你又要让他们如何去接受你这样一个,将整个林家搅得天翻地覆,却认为自己受了莫大委屈的私生女?你让苏贝在外流露的二十几年,又如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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