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民君将所谓的人间“美味”解释了一通之后,便拉着莫真站在墙角,一副我错了,你随意的表情。
温子念脸色一阵变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莫真像是瞧出了温子念的窘迫,小声道:“没事的,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经历过就好了!”
温子念一声怒吼,手中长剑颤抖不已:“闭嘴!”
墙角下的将军和少年,一同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身前不远处塌了一堵墙的城楼,默不作声,只是将军看向少年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不就是那啥了吗,最后也不没有那啥嘛!至于一剑将老子城墙劈垮吗?
将军偷偷看着平平无奇的木剑,眼馋无比,寻思着想个办法,将它骗到手,如此一来,以后姐姐被欺负了,提着剑就杀将过去,到时候不走城门,定然要一剑一剑,将那堵把他们堵着的城墙凿穿,然后再将小白脸踩在脚底,摩擦一二,再潇洒离开!
哼!
但是此时,好像不适合多说话,说多了挨上一剑,恐怕连块骨头都没有了吧,那不得便宜小白脸了?不行不行,还是低头认错的好。
顾民君小心翼翼的道歉道:“那个啥,兄弟,哥哥给你赔个不是哈,你就不要生气哈,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吃点好吃的,喝喝小茶,听听小曲儿,慢慢的说,慢慢的讲哈!”
温子念劈出一剑之后,其实心里的恼怒就淡去不少了,只是苦于没有台阶下,一听顾大将军又要请他吃好吃的,嘴就不由自主的吧唧了一下。
两人一看,哎——有戏!
两人便迅速搂着温子念的胳膊,莫真将剑取下,小心翼翼的扔到一旁,舔着脸笑道:“对对对,这都大半夜了,也该找点吃的了,对吧,顾大将军!”
“啊?对对对,来人啊!吩咐厨房,马上给老子准备吃的,越多越好!我要请我的两位贤弟吃饭!”
于是,三人又回到了将军府。
又是半宿过去,三人吃掉大半真正的美味,喝掉美酒五坛,顾民君大着舌头嚷嚷道:“说,说句实,实,实在话,能够遇见二位贵,贵,贵,贵人,是顾某修修修修来的福福福份,我看不如如如如这样哈,咱们哥仨,结为为为异性兄~兄弟——弟,你们看可以不?”
“我——我——我觉得,没得问题!”
“哈!”趴着的温子念,抬头哈了一声,又扑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两人便扶着温子念,取下三只筷子,插在米饭之中,朝着四方天地磕拜几下,草草结为兄弟。
“大哥!”
“二弟!”
“哈,嗝——”
三人席地而睡,等到次日醒来,看着满地狼藉和一碗放在庭院之中,插着的三根筷子,沉默不语。
“将军!”
“嗯?”
“你说,喝醉酒拜的把子,作数吗?”
“我看可以作数!”
温子念看着两个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盯着米饭的两人,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你们在干嘛?咦,这饭是?”温子念跑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瞅了起来:“三根筷子?烧香吗?”
杵着下巴的两人,拍了一下额头,转而望向对方,抱拳行礼,严肃无比的说道:“大哥!”
“二弟!”
又扭过头,对着温子念齐声叫唤道:“三弟!”
温子念挠了挠头,耸了耸肩。莫真紧跟着朝着顾民君说道:“大哥,我们要走了。”
“哦?去哪里?留在这里不好吗?”
“家中长辈交代我与三弟,要将一封信送到一个道观之中,耽搁不得!以后再聚嘛,来日方长!”
“道观?”
“是的,一座建在柳树下的道观!”
“哦!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道观,传说当朝国师便是道观中的一个道士,很好找的!”
莫真挑眉,说道:“哦?那我们该怎么走呢?”
“这个简单,顺着大道,朝东走便可以到下一个城池,里面有来往各地的商旅,随着他们走就可以了。”说完,顾民君便在身上摸索了起来,拿出一个令牌,再说:“这个你拿好,只要是九州大地,持此令牌,随意一座城池你们都可以来往,无人敢拦!”
莫真仔细看了起来,之间令牌一面纹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大字,和那面黑色玄旗之上的字符一模一样,另一侧上书:“民为贵,君为轻。”六个文字。莫真挑了挑眉,转身交给温子念,嘱咐其好好收好。
“谢谢大哥,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唉,不急不急,等我和子念说说。”顾民君走到温子念身旁,搂着温子念的肩膀,微微撇了一眼,乐呵呵道:“子念啊,你这木剑很是不错,但是毕竟是柄木头的,不如大哥帮你换一柄?”
温子念瞪了瞪眼睛,轻轻挣扎了几下,一边挣扎一边说:“啊?没事没事,我习惯了,就不换了哈,谢谢大哥的好意!”
“唉,三弟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再说了,大哥这不是担心你背着木剑行走江湖,怕宵小之辈趁机欺负你们呢?大哥又不能一直一直陪着!”
温子念认认真真的说:“那好办,大哥再取一柄剑来,我背着不久可以了吗!”
“兄弟有所不知,这座城里,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座城里,越是好的剑,断裂的可能就越大,以前有很多名剑,在外赫赫有名,一到这里便会莫名其妙的断开,所以啊,我库房里,大多都是刀啊、枪啊什么的,独独没有剑!”
“哪算了,我就喜欢剑!”
“唉——这话说的,剑有什么好的,太容易折断了!”
“我的就不会!”
“这——好吧,那就不换,不换哈!”
“其实,刀剑错也是不错的呢!”
顾民君打了个哈哈,扭过头问莫真:“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这就走!”
“啊?要不吃掉早饭再走?”
温子念拍手叫好:“好呀好呀,吃掉饭再走!”
莫真一瞪眼珠子,道:“不行,要走了,万一耽搁了先生的事情,谁也付不起责任!你说是吧!温子念!!”
温子念小声道:“你说是就是叭!”
顾民君盯着木剑,头也不回的说:“唉,那好吧,我这就安排你们出城!”过了许久,才将眼睛从木剑身上挪开,招呼道:“来人,备上马车,准备出城?”
“是!”“将军,东城门还是西城门?”
顾民君骂道:“当然是东啊!你去西城门做什么?送死啊?”
“是!”
最后,顾民君还是没能将木剑骗到手,眼睁睁看着青衫温子念,背着木剑跟踪白衣莫真的身后,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身旁卫士拱手问道:“是挺可惜的,两人都不错,要是能够留下来就好了,只是——”
顾民君翻了个白眼,打断道:“你懂个屁,我可惜的是那木剑,至于他俩,留在这里作甚?等死啊!好不容易得来的两个弟弟,怎么可以留在这里等死呢?”
卫士哑口无言,再想说些什么,顾民君便钻上马车,大手一挥道:“走了,回家!”
“这俩小子,马车也不要!唉,愁啊!”
卫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回城。其实他想说的是,那个白衣少年,他好像见过,就在数月之前,最后一批发配野狼谷的刑徒之中,那人好像就在!而且没过多久,就传来五个弟兄战死的噩耗。
刑徒安然无恙,只不过,少了一个。
那卫士摇了摇头,心道:“就算真的是他,那又如何?都成将军弟弟了,换言之也就是成了帝后的弟弟了,成了大帝的小舅子,还会有什么样的罪恶不能洗清?”
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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