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总共站了七八个医官,属为首的那个留着山羊白须的宋医官医术最精湛。他替云楚岫把过脉以后,直呼:“妙啊!甚是妙啊!”
这医官可能脑袋不大好使,病患还昏迷不醒,他在这边妙啊妙的喊。若不是苏月仙拦着,险些被云楚岫的手下当场打死。
苏月仙问道:“这位医者,王爷是怎么了?为何会吐血?”
宋医官兴奋地两眼放光,捋着胡须解答:“王爷是中毒了。”
“我们不是都服过解药了吗?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王爷为何还会吐血?”苏月仙迷惑道。
“王爷和苏大人服下的确实都是同一种解药。但下毒之人似乎对王爷的衣食住行都颇为了解。那人给你们的解药中多了一味苦秋水,这苦秋水名字听上去好像很苦,其实刚将它折下来时是甜甜的,这苦秋水益处还挺多,它疏肝理气,补肾利尿……”
“说重点。”云楚岫的手下没心情听他废话,险些又要出拳。
宋医官吓得急忙护住脑袋,磕磕巴巴说道:“整个帝都城只有王爷的住处有先皇赏赐的稀世花种——佛灯花。王爷常年佩戴佛灯花制成的香囊,肺腑肌理或多或少沾染了这佛灯花的花粉。这苦秋水性温,单一味无毒,同别的草药同煎亦无毒,恰恰和佛灯花能产生剧毒!”
“此毒可有解?”苏月仙问。
“此毒倒不害人性命,就是……”宋医馆抬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声音越说越小,“就是吧,会令男子从此不举。同宦官无异。”
“……”众人沉默。
苏月仙沉思片刻,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同宦官无异,这毒莫不是他下的?苏月仙赶紧找了个借口拽着宋医官往外走,边走边佯装生气:“下毒之人好生歹毒啊,宋医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王爷啊!我们王爷还这么年轻,还没娶妻生子……”
一路上掩人耳目,领着宋医官来到王府的药房。苏月仙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地塞给宋医官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一手遮风地小声问道:“宋医官,方才在王爷寝殿说的话可句句属实?”
“这还能假!这帝都城方圆百里,再寻不出比我宋某医术更精湛的大夫了。”宋医官摩挲着手中那颗夜明珠,刚想自夸一番却又立刻泄气道:“哎,只可惜这次宋某是遇到了人生中最强大的对手。说实话王爷身上的这毒有些棘手。不过,苏大人不必担忧,宋某还有个老师住在北方,人称湘莲居士。苏大人找到他或许可以……”
“北方?这么远。懒得去。”苏月仙打断他,说道。
“啊?”宋医官懵了,这不是刚才还很担忧王爷的嘛。
苏月仙重新理了理心情,故作忧愁地叹息道:“哦,我的意思是……云启国属宋医官医术最高超。如果宋医官也没办法的话那也只能算王爷倒霉。还有我方才没听错的话,宋医官说的可是‘那人给你们的解药’?也就是说昨天我们服下的解药不是宋医官自己调配的。而是另有其人,不知宋医官口中的那位送解药来的是谁呢?”
“这……”宋医官的脸色顷刻之间变了个颜色,他眨巴眨巴眼睛,仓惶说道:“苏大人听错了,那解药就是宋某连夜调配的。调配几次不成,王爷担心苏大人吃了会有不妥,亲身试药了好几回才……”
“哦?既然无别人碰过解药,那这味苦秋水也只可能是宋医官你加进去的咯?”苏月仙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医官说道:“原来想害王爷的人是你啊。”
宋医官听了两腿发软,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苏大人饶命啊。宋某也是受人指使才撒谎的。那解药正如苏大人所言,并非是宋某调配的,宋某若不是有把柄捏在九王爷的手上,宋某此等老实人怎会有意欺瞒大家!”
“快起来,这里的人都去了王爷寝殿,你如实相告,昨夜给我们解药的那人是谁?”苏月仙见他吓得浑身发抖,她也并非想要为难他,于是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小声问道。
宋医官摇了摇头连连叹息,坦言道:“这宋某是真的不知。但宋某无意中听见王爷的手下说什么要继续追杀这个人。或许那人同王爷有仇吧,才在解药里加了同王爷身上佛灯花相克的苦秋水。不过那个人倒是没有想加害苏大人你,这味解药可真是送的及时啊,否则苏大人你身上这毒,我们还真没辙。”
“我知道了,谢谢你宋医官。你放心,你告诉我的这些我不会同任何人说。”苏月仙向宋医官道完谢后,转身离开了。
果然,是云楚岫在说谎。
苏月仙握紧从云楚岫暗格取出的那一沓信件,糯糯说五年前爹娘的死与李清弦有关。不知是不是又是他们造假。
但此事关于李清弦的清白,苏月仙需亲自调查清楚。
而李清弦这边,凭着短短数日他便率众人攻上不暮山,将山匪打得兵分两路逃窜。一路被抓回来当了俘虏,还有一路躲进来不暮山深处。
李清弦占了他们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寨子,此刻正慵懒地晒着太阳,他手中握着一只苹果,想起他在云楚岫身上种下的“缩头乌龟霸霸毒”就心生快慰。不禁凤眸眯起,弯了弯嘴角:“哎,我可真是平平无奇的下毒小天才。”
与此同时,庆童因私自派人谋害苏月仙这几天都在受罚。一向与他交好,同为李清弦手下的东阿见李清弦今日心情不错,便壮着胆子为庆童求情道:“主人,庆童一向忠心耿耿。他已经留守寨子被罚挑牛粪搞卫生好几日了,下次剿匪您就让他也……”
庆童听了,一边用叉子挑着牛粪,一边固执地大喊:“闭嘴!谁都不必为我求情。是庆童惹主人不痛快,庆童甘愿受罚。无论什么惩罚……呕~庆童都……受得住!呕~”
“……”东阿默。这不暮山的牛也不知什么品种,个个臀翘脖子粗的,吃得多拉得多,一坨屎有十斤重。庆童最近看着都瘦了。
李清弦今天心情本就不错,本想就此放过庆童,可他如此豪迈地冲他大喊,倒叫他不好意思饶过他。他只好转口问东阿:“让你派人去城郊破庙找的人接回来了吗?”
东阿答:“这几日不暮山太平了些便将他们接回来了。已带进东西厢房里了,按您吩咐的,那女贼已派人严加看管。”
李清弦淡淡地嗯了一声,起身走到庆童跟前,将手中苹果递给他。
“我的禁术还差最后一层。接下来我要闭关一个月,这段时日你替我守好寨子。待我闭关出来,即刻扫除山匪余党。”李清弦淡淡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哦,对了。在我闭关这期间,九王府的事你别再插手。至于那个害我的云楚岫,我已经给他备了一份薄礼。这会他应该已经收到了。待我重回朝堂,我便要为他奉上一份大礼。”
庆童愣了一会,赶紧接过那只苹果。高声说道:“请主人放心闭关,庆童定不负所托。”
李清弦淡然地点点头,一转身,没注意一脚踏扁一坨牛粪,他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庆童怔了怔,随即要扑过来替他擦干净靴。
“你别动!”李清弦低喝,随即抬着一条腿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一蹦一蹦地跳进了洗、浴房,紧接着,整个情缘寨上空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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