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啃着肉块,燕翰悄悄来到女人聚集的地方。
那里有一堆篝火,一大堆马骨架摆在那里,她们在努力细致的寻找着残留的肉丝。燕翰同时看到了那名被救下的少女,她好容易从骨架堆里扣出一点肉末,却被旁边的女人夺走。
燕翰感到很不是滋味,不过他没有去打扰。燕翰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不愿意多想,而是专心致志地刻画一种阵法道纹。
不多时,远处飘来欢快的歌声,十几个女人,在难民中间偏偏起舞,而男人们吃完肉变得兴奋,也终于有兴致为她们喝彩。
就在这时,那名少女,悄悄来到燕翰跟前。
少女虚弱的身体,在极度营养匮乏的生活环境下,依然保持了脸上的一份白嫩,眼睛的一份灵动。
燕翰奇怪问:“你饿了,是没吃饱对吗?”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燕翰似乎感到她是一个哑巴,于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
只见少女轻轻地站起来,张开手来,慢慢地在燕翰面前跳起舞来。
燕翰知道少女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感谢他,但燕翰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感谢,也从来不指望以难民的思维模式会感激他。但此时的他,不由自主地眼睛有些润湿。
燕翰想起了黄岩村的家乡,想起了紫霄山,想起来那些有亲人朋友们的日子。
难民何尝不想有个家!
少女的舞蹈生硬,而且由于饥饿,身体有些摇晃,但她跳得却是那么努力、认真、真诚。
这是燕翰见到世间最美丽的舞蹈!
直到少女离开,燕翰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从老王那里得知,少女的确是个哑巴,没有名字。
燕翰再次走到马的骨架堆旁,发现哑女还在那寻找肉末。燕翰吩咐其他人把骨架搬到一个指定地点,他要布置一个法阵。夏风被豺狼袭击,他相信狼群就在附近,他要用这些骨架做诱饵。
哑女发现骨架被挪走,眼睛噙着泪水,有些怨恨地看着搬动骨架的人。
燕翰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小声说:“明天一定让你吃饱,今天给我好好睡一觉!”
哑巴少女很听燕翰的话,她点点头,真的走到一旁安静地睡去了。
这个夜燕翰却没有睡好,他布置的法阵之中不断地传来狼嚎,听声音大概有七八只的样子,它们折腾到半夜,总算平静下来。
清晨燕翰率领众人去查看的时候,让他们大吃一惊,阵中竟然有十七八只快要奄奄一息的豺狼!
“这是什么陷阱?” 老王惊叹道。
“这是迷幻阵,本来是对付方术士的,没想到对待动物也这么管用。今天白天不要行进,要把这些豺狼全部处理了,狼肉和狼皮烘干,带上备用;另外今天让女人饱餐一顿;还有,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一天只吃一顿,节约食物。”燕翰很快吩咐下去。
夏风有伤,修养一天对他恢复更有利,他远远地看到众人的兴奋与喜悦,知道新领队又给大家带来了惊喜。
一整天,大家都干劲十足,剔肉的剔透,烤肉干的烤肉干,做皮囊的做皮囊。除了做出足够的水囊,动物的皮还有很多剩余,燕翰让大家参照自己鞋的样子,制作皮靴。另外有些坦胸露乳,下不遮体的直接给发他们一块皮料学着做衣服。
就这样,忙活了一天,大家依然很有兴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女人总算在这一天吃饱了。哑女活蹦乱跳,踮着脚悄悄地来到燕翰面前。她撅着嘴,露出调皮的微笑,看着燕翰,然后从她的后背拿出一双皮靴递给燕翰。
燕翰看了看,虽然做得很丑陋,但他依然开心的接在手中,“这是给我做的吗?”
哑女点点头。
燕翰淡淡一笑,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掐了一下哑女的脸蛋。
哑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经过统计,他们至少弄出来五十多斤干肉,够他们吃上几天。皮囊几乎人手一个,有些人已经穿上了新鞋子,甚至披上了皮衣。
燕翰把手里的赤铜石,给几个女人每人发一个。灵石可以吸收夜晚的露珠,燕翰交给她们的任务就是每天收集一些水。
万事具备,开路!
之后的几天,难民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夏风也可以独立行走了。
燕翰在路上分辨出一些能吃易消化的植物,果然收获很大,他们通过这些植物减少了对肉类的消耗。到夜里,燕翰会继续布阵,但并不是每次都如同那天幸运,不过少量的收获燕翰也很知足。
在第七天的时候,燕翰这队人马,追上了之前夏风的难民队伍。
相比之下,他们比燕翰的队伍狼狈得多。两只队伍就这样默默的擦肩而过,夏风露出内心的复杂与激动。
“你有亲人在里面?”燕翰问。
“没有。”夏风很坚定地说。
燕翰扫了这只队伍一眼,发现这只队伍女人比例很大,甚至还有儿童,他估计这只队伍足足有两百多号人。
有人看到燕翰队伍的水袋,直接朝着他们跪下:
“求求,行行好,给点水吧!”
有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噼里啪啦跪下来十几个祈求者。
“都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大踏步走了过来,暴吼一声。
他应该是这支难民的领队,或许他认为祈求者跪下来,影响到他的尊严,不过,能把这两百多号人带到这里也不是泛泛之辈。
燕翰吩咐老王把水袋送给他们了一些,结果这队难民露出贪婪,开始疯狂地争抢着燕翰这队人的物资。
燕翰并不慌张,不用想也知道结果。燕翰的队伍至少吃了七八天的饱饭,怎么会有被欺负的道理。
就这样,燕翰的队伍把对方打得哭天喊地,抱头鼠窜。
“别打了!别打了!” 夏风在旁边,眼睛流着泪水哀求着。
燕翰看到夏风异常的举动,制止了这场打斗。夏风最终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个队伍里面有夏风的兄长和夏风的恋人,只是夏风当日被抛弃,不愿意再面对他们。
“我想跟你以前的领队单独聊聊。”燕翰对夏风说。
夏风点点头。
通过夏风的引荐,燕翰知道他们的领队叫胡浩,即便食不裹腹,依然有一身宽广的骨架,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倔的人。
“我们两队合在一起,或许彼此有个照应。” 燕翰开门见山。
“你凭什么和我合并?”
通过短暂的对话,燕翰知道这个胡浩一定是权利欲望很重的人。
“无妨,我们一起前进,这总该可以吧!” 燕翰从不愿意强人所难。
夜里两大堆篝火,两大波人,区域划分很明显。两队难民总是相隔几十丈远,当然这一定是胡浩的命令。
燕翰并不反对两队彼此交往,但胡浩显然有意阻止,但双手架不住人多。首先是夏风把他的恋人和兄长请到燕翰的队伍中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再也不想离去。
夏风怕燕翰会反对,说他们三个只要一份粮食。其实燕翰很认同夏风不计前嫌对兄长和恋人的态度。以难民的培养出的固定思维和观念,在那种情况抛弃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我可以接受你们,但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在任何困难都不抛弃,不放弃。” 燕翰说得很严肃,之后他让人发给夏风的兄长和恋人,每人一个水囊和食袋。
夏风一家万分感动。
胡浩并没过来要人,他根本不在乎离开几个人,甚至还故意丢下两个有些疾病,体力虚弱的老人。
这两个老人被燕翰的队伍捡起来,燕翰简单地给他俩开了一味药,就交给后面的后勤队伍。
四个强壮一点的男人负责轮流背着两位老人,哑女像跟屁虫一样给两位老人擦擦额头,喂点水。
燕翰看到她认真的样子就想笑,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老人的孙女。
燕翰每天的陷阱总能捕捉到猎物,让胡浩无比眼热。
在白天休息时,燕翰的队伍让对方有太多的神往,因为燕翰这里实在是一片欣欣向荣。
割肉的割肉,晾肉的晾肉,做皮囊的做皮囊,做皮靴的做皮靴,甚至还有磨石刀的,收集植物的。
反观胡浩这里,每次休息时,难民们惺忪着眼睛无精打采,甚至连动弹都难。然而,让胡浩最煎熬的却是晚上。
到了夜里,篝火一起,燕翰的队伍别提有多热闹。里面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女人开心了还会给男人演一段歌舞。看到这样的景象,胡浩的队伍无限向往,甚至憧憬地泪流满面。于是有更多的人从胡浩队伍里逃了过来,燕翰也是来着不拒,有多余的行囊都是每人一份。
就这样,胡浩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燕翰的队伍却越来越壮大。胡浩是有苦难言,看着不远处燕翰的队伍直冒火。
这几天,哑女特别开心,因为队伍里面多了几个小朋友,而且还来了几个不比她大多少的同龄女孩。这些年轻一代很快凑到一起,立刻找到家的感觉。
最终胡浩在发现他的队伍只有二十几个人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他亲自找到燕翰,负荆请罪,袒胸露乳,以求收留他们这帮难兄难弟。
燕翰一笑了之,他从未想过责罚他们,在他的队伍里面,一律平等对待。
就这样,两股队伍合在一起,足足三百多人,他们洋溢着欢笑,向西山矿源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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