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扎在女人肚子上的匕首,一脸气愤的看向苏瑾,虽然他隐藏在衣摆下的腿还是软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指责和控诉。
“好你个黑心肝的大夫,见事情败露,你就打算将我们斩草除根,可就算你杀了我们夫妻二人又如何,乡亲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振臂叫嚣着,其它人听着他义愤填膺的话,也都纷纷的抄起了家伙,对向了站在门口,一脸淡定的苏瑾。
苏瑾看着这些无脑跟风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看着他们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他们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殊不知,他们才是被这两人玩弄的人。
人言可畏,只动动口舌,就能杀人于无形。
苏瑾冷眼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了仍在装晕的女人面前,其他人虽想阻拦苏瑾,但怕她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犹豫着,终究还是没有靠上前去。
“你要对我的妻子做什么?”男人手指哆嗦的指着苏瑾,但这并不是气的,而是被吓的。
若不是他现在还惦记着那百两白银的话,他早已经转头就跑了。
要是他知道这家回春馆的公子这样“不近人情”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来这里。
虽然百两白银的诱惑的确很大,但就这样把小命搭进去的话,实属不值。
双眼紧闭的女人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掩于宽松衣袖下的手骤然缩紧了,待听到男人的话后,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而她的呼吸也因她的紧张没控制住乱了。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此刻的她,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抓住那个男人的领子,给他扇上百十来个嘴巴子。
若不是他极力怂恿她的话,她也不会来这里。
毕竟住在隔壁的老张已经看上她很久了,她只要过去转悠一圈,就足以维持她一段时间的吃穿用度了。
她的眼皮轻颤了一下,而这一颤自然没有逃过苏瑾的眼睛,蹲下身,握住她肚子上的匕首,向下狠狠一插。
在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时候,苏瑾冷笑一声,将匕首尽数拔了出来。
看着黑亮如初的匕首,苏瑾咂嘴道,“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被匕首扎了还没有出一点血的肚子,神奇神奇,就是不知除了肚子以外,其它地方是不是也不会出血呢?”
众人听到苏瑾的话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们刚才光顾着讨伐苏瑾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女人被匕首扎了以后,竟没有一点动静,这根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这……这不太可能啊……”其中一人放下了手中的木棍,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另一人看到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一掌招呼上他的后脑勺,吐了一口唾沫,“当然不可能,哪有人被扎了以后不出血的,我们这是被骗了!”
众人如梦初醒,扭头看向出了一身冷汗,正不知所措的男人。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心里不断吐槽着,说好的医者仁心呢,这回春馆的大夫就是个没人性的家伙,哪有看到人家挺着肚子,拿刀就往上扎的。
这哪里是救人,分明就是杀人。
苏瑾扫了一眼众人,重新抬起匕首,抵在女人的胸膛上,“既然肚子不会出血,那就看看这心会不会出血吧。”
匕首抬起欲落之际,那个女人终于动了,只见她慌忙的逃窜起身,向一旁连滚带爬的跌去。
肚子一轻,低头看去,那个用布塞成的孩子,已经顺利的“生”了下来,布匹的一端卡在她的裤腰上,而另一端,正被对方牢牢的抓在手里。
见此情景,俨然真相大白。
苏瑾拽着那端布匹,左右晃了两下,眸中一道厉色一闪而过,“看不出来,你们这孩子长得挺特别啊,看来这孩子的父亲也是个特别的人物。”
女人听着苏瑾的话,脸色变得铁青,咧着嘴破口大骂道,“你个黑心肝的大夫,刚才想杀了我不说,现在还这样侮辱我,若不是我肚子里塞了这段布匹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你的刀下亡魂了。”
这女人倒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主,此时对上苏瑾丝毫不心虚,空口套白牙一套一套的来。
“你骗人还有理了?若不是人家苏大夫识破了你的诡计,现在指不定被你这毒妇害成什么样子呢!”众人激愤的看着女人,对她指责道。
而此时的风向也从女人那里,倒戈向了苏瑾。
那女子话音一顿,知道现在的形式对她不利,双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突然计上心头。
只见女人脸色一白,捂着肚子踉跄了一下,声泪俱下的看着众人道,“乡亲们,我知道骗人是我的不对,但你们有所不知,我前几日在这里看病,回去便卧床不起了。
若不是行生馆出手相救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拈轻避重,假孩子的事情被她一带而过,言辞中无不透露着这家医馆有问题。
那男人听到女人的话,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跟着附和道,“对,若不是行生馆出手相救的话,我的妻子已经……哎……”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而是拉耸着脑袋,哪里还有刚才气焰嚣张的样子。
众人看看苏瑾,又看看蔫下来的两人,一时间又有些漂移不定了。
毕竟与苏瑾这个“外人”比起来,这两人才是他们的“内人”。
苏瑾眸光一闪,他们原来是行生馆的人啊,怪不得。
毕竟前几日行生馆还派人来想要与她合作呢,话说的好听是合作,实际上,就是想吞回春馆。
挂着羊头卖狗肉,仅此而已。
“真是精彩啊。”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
众人一愣,寻着声音望去,待看清来人之后,心下一惊,自觉的向两边挪开了脚步。
那人目不斜视,向苏瑾径直走来,嘴角还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阿瑾,经此一别,别来无恙。”
苏瑾眯眼看着从人群走出来的人,缓缓的勾起了嘴角,“南宫兄,别来无恙。”
南宫钰摇摇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般,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之前去找过你,但我去的时候,云苑之内已经人去楼空了,关于你的下落,我也一直在派人打听,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苏瑾一顿,也是无奈的笑笑,“我来到轩辕也是偶然,其中的详情,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再与南宫兄慢慢细说。”
其实,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在离渊的时候,就已经见过。
只不过那时她易容,再加之失忆,所以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认出来谁。
所以,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这次才算是他们的第一次重逢。
但……那次在离渊的时候,他真的没有看出来什么吗……
“阿瑾是哪里不舒服吗?”南宫钰眼中浮起担忧的神色,捏上了苏瑾的手腕。
“无妨,我很好。”苏瑾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对南宫钰笑着。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南宫钰将手缩进袖中,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袖筒里,那只落空的手,却收的越来越紧了。
阿瑾,好久不见………
“南……南……南宫钰!”有一人率先认出来南宫钰,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其他人听到之后,反应皆不相同,有震惊的,有迷茫的,下面逐渐响起了小小的嘀咕声。
“我听你刚才喊这人南宫钰?”一人还维持着刚才那副震惊的表情。
那人点点头,肯定道,“我不会看错的,这人就是南宫钰。”
另一个人伸长了脖子,听着他们的对话,待听明白南宫钰到底是何人之后,猛然抽了一口冷气。
这南宫钰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看着淡定如斯的苏瑾,他拍了拍胸脯,暗腹道:这苏大夫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与南宫钰认识!
别说是他们了,男人看到南宫钰以后,腿一瞬间就软了下去,他常年混迹街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物,当即拔腿就要跑。
但他知道,却不代表那女人也知道,见男人要跑,她一骨碌起身,就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嘴里无声的吐着一句话:一百两白银。
那男人有些欲哭无泪的转回了头,他的内心是恐惧的,但不知为什么,当他听到那一百两白银的时候,那双脚突然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般,硬生生的扎在了原地。
牙一咬,心一横,准备豁出去了,管他娘的南宫钰呢,银子到手才是真。
“刚才说阿瑾的人就是你?”南宫钰瞥了男人一眼,不咸不淡的开了口,虽然他仍是笑着的,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男人咽了一口唾沫,梗着脖子道,“刚才是我说的没错,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好一个事实,但若我说,你的妻子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呢?”
男子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南宫钰只是一个商人,不可能会医术,于是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不是大夫,又怎么知道我的妻子有没有问题?”
南宫钰眯眼轻笑,笑的宛若一只狐狸,“我的确不是大夫,但若我就是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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