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迭王国事了,青鸾一回到符叔的药园,就去看望龙。
看着龙平静安详的睡容,青鸾忍不住发起呆,唇间逸出一抹笑意,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脸,皮肤细腻皙白,轮廓分明,鼻高挺,睫毛细长,眉黑如漆锋若剑……取下了面具的龙,好像也是个帅哥呐!不同于紫竹族王漫画般的精致完美,不同于玄炎的俊朗,龙多了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神秘的味道。
“这块豆腐还是蛮嫩滴……”青鸾暗忖,“如果恢复记忆就更好了。”
“还不睡吗?明天你还要给他做治疗。”符叔的声音响起,青鸾的手顿时缩回,脸上飘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跑了出去。
次日清晨,龙醒来,腹痛已经大为缓解。在符叔的指点下,青鸾开始给他治疗。上次治疗血松,青鸾学会了不少,这次也就是穴位有所区别,治疗驾轻就熟。
治疗需要七天。每日除了给龙针灸,还剩下大把时间。本来,青鸾很希望能够跟龙多多相处,看看能不能唤起他的记忆,谁知符叔希望她早点继承衣钵,不是教她医理、针灸,就是教她辨识药草,调药制丹,竟没给她留下一点空闲时刻。
青鸾开始很郁闷,觉得符叔简直就是个超级无敌大电灯泡,强烈怀疑是否少林寺出品。可是,在符叔深入浅出的讲解下,她渐渐沉浸在了医学的浩瀚海洋。
《符衡笔记》里,记载了大量的案例,包括入眼迷花的解法。符叔写得井井有条,风趣生动,青鸾看得津津有味,爱不释手。不过,最让她着迷的不是如探险推理小说般的案例,也不是神秘莫测的针灸妙用,而是调制药草。或许是因为之前学习《培香大全》打下的基础,青鸾学起制药来触类旁通,事半功倍。
培香、制药有不同,更有相通。诸多培香方面的不懂之处,因为符叔对于制药的分析,迎刃而解。而青鸾在制药学习因为培香方面的触动突然提出的疑问,也对符叔有所启迪。渐渐地,两个人不像是在教与学,倒像是相互平等地交流。而交流,不免就有碰撞。
“秋灵花,碾制成粉,调成糊状,加央雪藤汁液搅拌,再加菲红花、卢算等,可以制作良好的刀伤药……但秋灵花,忌雪葫芦、吴崆草、桑西花……”符叔缓缓道。
听到素葫芦,青鸾脱口而出道“秋灵花与雪葫芦可以调制一味香,加在茶可以暂时提升防御力。您说的忌是指什么意思?”
“不对啊!我调制过,雪葫芦本有毒素,与秋灵花搭配,毒性更呈十几倍递增,怎么可以加在茶喝呢?”符叔眼一瞪,驳斥道。
“不会,绝对不会毒。不信,我调给您看。”青鸾自信满满,冲到了药园,挑了个微微发黄的雪葫芦和五朵秋灵花,用香纹木点火,将开了小口,盛上清水的雪葫芦搁在上面烤炙了,待外壳乌黑欲焦时,倒去清水,挖出内壁之肉,与碾碎的秋灵花混合均匀,加上干燥粘粉,制成了三颗拇指大的白色丸。
符叔取了颗丸,闻了闻,怀疑地道“没什么香味阿!”
“别着急嘛!”青鸾笑嘻嘻地倒了杯热茶,取了颗丸丢了下去,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随着冉冉的热气散发开来。
“真能喝?”符叔的怀疑随着鼻的嗅动,有些松动。
青鸾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地将茶喝了个精光,随后道“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符叔没有立刻就喝,而是皱眉思索了起来,半晌,问道“雪葫芦要挑发黄的,也就是老的,对不?”青鸾点点头。
“一定要盛上清水烤炙?”青鸾笑着答是。
“一定要香纹木烤炙?”青鸾点头如小鸡啄米。
“发黄的雪葫芦,药效稍逊,毒素也随之减轻;香纹木性发散,助雪葫芦去毒素,而清水可将发散出的毒素溶解驱除……”符叔渐渐想通了关键之处,脸上显露出兴奋之色,兴致盎然地道“你先继续学习,我去去就来。”说着,身一闪,扑进了药园。
青鸾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谁才是师傅啊!伸了个懒腰,继续埋头研究。
龙坐在不远处的石椅上,看着认真学习的青鸾忖着“她到底是谁?为何这般熟悉这般亲切?难道真是……听她说自己叫做龙,可自己为何一点都记不起来……”他的心满是疑惑。
回想几天前,龙忍不住问她跟自己什么关系,却看到她脸红红地嘟囔了半天,才逼出一句“妹妹。”
“那为何你姓青,我姓龙?”龙玩味地看着她的可疑表情,心却忖道,“怎么每次都听你不叫哥哥,叫龙哥哥?”
“额……这个……”青鸾嘟囔了半天,似乎有些火大了,突然在龙的耳边低低吼了一句“记住了,我是你的新娘!”随后就跑开了,甚至几天都有些躲避他。
“新娘?”龙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觉得有些搞笑,“没有永远的新娘吧!不过……”看着认真研究的青鸾叹气、伸懒腰的模样,心底竟然流淌着淡淡的甜蜜。
青鸾感觉到了龙异样的目光,可是她不敢抬头。她还记得那句情不自禁的羞死人的低吼呢!吼完了,就有些后悔,而之后见龙,更有些不自然。所幸,还有研究的借口。
七天,在青鸾、符叔的交流悄然流逝,在龙的暧昧目光飞速流逝。龙吃妖元的副作用终于尽数解去,并因祸得福,他的成长获得了固定,也就是说不会再因为超常发挥而重新变回婴儿。当在符叔的口得知这一点的时候,青鸾又喜欢又伤悲。喜欢的是,龙终于恢复了;伤悲的是,那个可爱的小再也见不到了。
“师傅,我想先去处理些事情。”青鸾请辞。
符叔倒也不强行挽留,笑道“七天,你学了不少,但都是混沌吞枣,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你且去吧,记得每日花些时间在这上面。”
青鸾笑着答应。离去,是想去化解玛依王国和天血宫的战争。这么多天,血松应该已经夺回政权了吧?离去,还因为与银发男的约定。银发男,究竟对这个游戏了解多少?他能够帮自己回到现实见老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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