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蹙了蹙眉，给床上的人儿盖好被，这才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即使刚才激烈运动了一番，他的脸上也不见一丝疲态，反而更加神采奕奕。德顺恭敬的等在门外，见到他，低头道：“皇上。”
“人来了多久？”
“回皇上话，有近一个时辰了。”
云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时间把握的很好嘛！嗯？”
“陛下神勇！”德顺面孔很严肃。
云天勾起唇角：“好好伺候着娘娘。”
“是。”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云芝，云天整了整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云芝姑姑久等了。”
“奴婢不敢。”云芝低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云天冷笑一声，走出宫门，漫声道：“摆架齐寿宫。”
心里已有猜测，云天并不意外。
齐寿宫里，主位上坐着的妇人一身华贵，头上的银丝散发着冷耀的光芒，这就是大胤最尊贵的女人。云天笑的散漫，走进大殿，唤了一声：“母后。”
坐在太后下手的珍贵妃林若如等人纷纷站起来向云天行礼，他伸手示意她们坐下，径直坐在太后身边，漫不经心道：“母后这个时候叫朕来，所为何事？”
太后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侍女说：“给皇上奉茶，再上一些点心，陛下想必也累了。”
云天神情慵懒：“母后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打扰朕的好事？”
底下珍贵妃等人均暗自咬牙，又是那个女人！
“好事？皇上，哀家就不明白了，一个宸妃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竟然让你连整个后宫都不要了？”太后怒视他。
“母后，朕早就说过，你若安分点，朕会给你应有的尊严，可惜，你为什么总是不满意呢！”
太后霍的站起来：“皇帝！这就是你和哀家说话的态度？”
云天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母后，朕愿意给你这个尊贵，才唤你一声母后，只是你有时候做事实在是太不着调了，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朕都不知道吗？你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鲜血，多少条人命？”
太后手指微颤，她强自镇定：“皇上，有些事哀家没打算瞒你，但是，哀家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么？太后不愧是太后，难怪父皇的后宫，那么多人都败在你的手里了。”云天也站起来，手背在身后，“甚至，包括父皇的死，你也难逃干系。”
太后脸色一白，底下众人也起了骚动，和嫔最先站起来，哆嗦道：“太后，皇上，臣妾不舒服，臣妾想回去休息……”
这种皇家秘辛，知道了就是等死！
“谁都不要走！都给朕听着。”云天笑得云淡风轻，“母后，你这是害怕了么？”
太后忽然冷笑，毫不示弱的看过去：“就是哀家做的如何？”
一片倒吸气的声音，云天颔首道：“程心媛，你很好。”
十多年的母慈孝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一向沉稳和蔼的太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她听得云天直呼她的名讳，忽然大笑起来：“云天，你果然是他的好儿！”
云天眉心一动：“父皇待你如此，你为何还要害他？甚至还将朕过继给你，只为了保住你的地位！”
“待我如此？呵呵，你也觉得他待我很好，是不是？”太后笑的出了眼泪，云芝眼圈泛红，一言不发的上前扶住她。
“他欠我的，就是杀他十次百次，我都还嫌不够！”太后咬牙道。
云天抿唇不语，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整整二十多年了，自我入宫，已经二十多年了……”她神情恍惚，似哭似笑，“我与那人，也已经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了。”
“那人？”云天恍然，“原来你还给父皇戴了绿帽。”
“哼，他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她笑的怨毒，“二十年前，他夜访程府，见到我，就开口向我父亲讨要我，而我那时已有心上人，自然不愿意，他却不顾我的意愿，就在我的闺房强要了我！”
她看着自己依然保养光洁的双手：“他一定没有想到，我早已非处！哈哈哈哈，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表情有多精彩！”
“我的心上人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待在京城，我与他在乾州结缘，自我认定他的那个时候，我就把自己交给了他，虽然我很清楚，他甚至不能娶我，但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她的表情狂乱，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虽然他要了我，但是我依然不愿进宫，直到我发现自己已经有孕，但，不是亦轩的，不是他的，是我爱的男人的孩，亦轩知道了，就以这个孩逼迫我，我为了保住他，这才答应进宫做他的妃。”
云天平静道：“但是那个孩夭折了。”
“不，他还活着！”她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幸福的笑容，“我央着亦轩将孩送到他亲生父亲那里，亦轩答应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死心了，尽心伺候着他，可是，这个男人 ，他竟然害死了我的孩！就在几年以后，他害死了他们全家！一个都不留，一个都不留！你说我如何不恨！”
云芝死死的摁住她的身体，低声道：“娘娘，娘娘！”
太后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像个孩般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喜欢的那个男人被他害死了，不，他是被我害死的。”
云天点头：“所以，你就伺机在父皇的药下毒？”
“嗬！他不是说他爱我么？既然如此，为我死又怎样？他折磨了我一辈，一想到我死后还要与他同寝，我就恨不得下十八层地狱！”指甲被她生生掰断，发出尖利的声音。
“即使如此，你依然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云天冷笑。
她忽然冲着他隐秘一笑：“我儿会来救我的，不久之前我才知道，原来他没有死，你一定知道，他叫……”
她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做了个口型，然而云天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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